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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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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顿了下,低着头闷声答道:“是,我知道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遇过这等怪事儿,哪有大爷住柴房,小乞儿住上等房?那他明天是该跟大爷算帐好呢?还是与小乞儿要啊? 而姜伯盖盯着走上楼去的背影,摇头失笑。 他,姜伯盖,行走江湖多年,结识奇人异士无数,可从没遇过一位如小乞儿般难解之人,他有如一团迷雾,引起他相当的好奇,看来,这往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太无趣!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房间亮,流动的光影映照着一具娇美的身躯。 这时,丑奴儿已解下一身污秽不堪的衣物,满足地泡浸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全身松懈下来,舒服地享受她今晚的美食。 随手取来一块莲子糕,缓缓地故入口中任其融化。 “喂!不错,甜而不腻,味道好极了。”她轻舔唇瓣评论着。 雪肤凝脂,白嫩细滑的肌肤似一掐便能掐出水来似的,令人望而兴叹。她掬起一瓢水往洁净的身子洒下,而后缓缓起身,自语道: “再泡下去,我就快睡着了呢!” 还好,她没忘记自个有这坏习惯。 一向慵懒惯了的她,少去翠儿的唠叨她还真是有些儿不适应。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没错,这位有若天仙般美貌的姑娘,正是席家的曼奴小姐。 坐在镜前的她,有着一头长及腰际的乌亮柔丝,她将它们仔细地梳理一遍,任它们覆在她婀娜多姿的纤细身子上没再束起。 唉!依赖惯翠儿,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瞧,这会少了翠儿的服侍,她就不知该如何整理它们。 望着镜前她早已看惯的娇容,再思及今日于怡红院内所见到的那张艳丽芳姿,她无法评断哪张容颜才算美丽,向来她对人类的美丑总是不太在意。 翠儿道,姜郎是为秋雨香的美艳给迷惑住,只要让他瞧一瞧她的容颜,他自会回心转意,用不着她如此费心。 她笑了,若姜郎真是愚昧至此,那她倒要感谢他的毁婚了。 所以她要试上一试,她要明白他究竟是为何弃她? 真为另一张美艳娇容而背信吗? 以他今日的行为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好奇极了! 信手取来一支随身带的笔,取下笔端的墨块,沾沾水,便在她解下的白色亵衣上疾笔行书,不一会,一行行娟秀的字体便在白色的布料上烙下墨香的痕迹。 她满意地看着,唇瓣漾起一丝甜美的微笑,轻轻地,她低头吹拂亵衣上的墨迹,希望能快点儿收干墨汁,否则这样光裸着身子她可要冻坏了。 忽地,耳际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细声咕哝地道了声:“糟!”便快速吹熄案桌上的油灯。 叩、叩! “贤弟,你睡了吗?为兄准备一些酒菜,你陪为兄的喝个两杯如何?” 房内寂静无声,姜伯盖纳闷地望了望隔门的房内,里头除了一片黑漆什么也看不见。 奇怪,他明明是确定小兄弟房里的灯尚未熄后,才让小二哥准备下酒菜的,怎么才一转眼,小兄弟就睡熟了呢? 这么一想,他索性想推开门瞧个仔细,但他才触及门把,屋里便急急传来席曼奴的声音。 “大哥,我今日真是累坏了呢,明日、明日我再陪大哥喝它个十大壶,大哥觉得如何?”她一边说着,一边套上乞儿的褴褛衣裳。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这些酒菜,这可是店里师傅精心制作的小点,说是要向贤弟陪罪的,要不,这样吧,咱们就把这些小点给吃了,酒明日再喝。贤弟以为如何?” 皱了下眉,再将墨块沾水涂抹上干净的素颜,席曼奴在心里骂道:这可恶的姜郎,害得我等会得再重洗一遍,看我不把这帐给你记下。 然后她快速将墨块安置于笔端,再以笔代替挽起长发,最后以头巾将头发整个给裹住。 终于搞定后,她大大地吁一口气,噘起嘴万分不情愿地上前去应门。 “贤弟,怎么了?真是不舒服吗?为兄这就进去看看……” 咿呀一声,门适时地开启。 席曼奴怨怒地狠瞪一眼不明所以的姜伯盖,转身进房。 “进来吧!大哥。” 姜伯盖见他一身污秽的褴褛仍穿在身上,脸上依然是污黑不堪,蹙了蹙眉道:“贤弟还没梳洗吗?” 席曼奴背着他给了一记白眼,再转身回道: “大哥,你这不是说笑吗?有哪个乞儿是每日洗澡的?” 姜伯盖不苟同地训诫:“以后不准再自贬为乞儿,既然你我以兄弟相称,为兄自会负责你今后的一切生活所需。看来,赶明儿我们得先为你准备一些衣物才是。” 他打量着那娇小的身子,想像他穿上丝绸的快乐模样。 “不需要。”席曼奴很快地回道。 “呃?” 他尚不能理解这“不需要”指的是什么? 瞧着他的蠢样,席曼奴慵懒地依在床畔,半合着眼帘兴趣缺缺地答道:“我早已习惯这身衣物,不想将它换下,如果大哥你觉得与一个小乞儿同行,有碍你的尊严,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也无不可。” 这是什么话?他习惯将别人的好意全当成驴肝肺吗? “贤弟,你误会为兄的意思,为兄以为……” “以为我应该贪慕锦衣华食?大哥,你错眼了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是断然不会换下这身衣物的。” 一句话堵死姜伯盖的嘴,也扼杀他满腹盛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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