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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欧阳羽纶哪会不知云风那点心眼,可他玩心大起,故意逗弄丁柔,“云风,小丁说得也没错。这儿的主人就属这尊菩萨了,而菩萨一向以慈悲为怀,不会与她计较这几个水果,你就让她解解馋吧!她可不像咱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禁得起挨饿受冻,你瞧瞧她这一身冰肌玉肤,若是饿着或者冻坏了,可有人要心疼的。”他说着说着已走到丁柔面前,对着她的雪白肌肤啧啧称奇、赞叹不已。而眼角却瞟向云风,注意着好友的反应。

  丁柔原先还直点头,心里着实感谢羽纶爷替她说话,怎知话说到后头却变了样。

  她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睨视着欧阳羽纶,这分明是欺负人嘛!“羽纶爷,你说这话有所差池,我小丁可也是与你们一路走了过来,未曾抱怨过一句话,怎可说我吃不了苦?这水果我不要了,谁希罕!”丁柔不服气地反驳。

  柳云风早习惯他俩的斗嘴,只是这回羽纶看小丁的眼神却令他极不舒服。他若无其事的挡在两人之间,阻断了羽纶的视线。

  欧阳羽纶见到他的反应,憋着笑绕过他,信手欲搭住丁柔的肩,丁柔却一个闪身,躲掉欧阳羽纶的手。欧阳羽纶莞尔一笑,“哦,是这样?那咱们就不动它啰!”

  他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这实在太有趣了!看来是该通知柳叔叔准备办喜事。

  柳云风盯着好友一路大笑的背影,心中极不是滋味。莫非羽纶已经发现他对小丁产生不该有的情愫?他懊恼地握紧拳头,为何近日只要事关小丁,他就无法克制情绪,如同刚才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出手打掉羽纶那双盯着小丁的眼及那只不安分的手。

  丁柔看着欧阳羽纶走远的背影,不解他为何老是突然大笑。“云风爷,羽纶爷经常是这般笑法吗?好恐怖!”

  柳云风转向小丁,看着他俊俏的脸庞,这个日日夜夜困扰着他的身影。他到底该如何是好?任其病情继续恶化?或是干脆将小丁遣移身旁?哦,不!他紧闭双眼,手握成拳,他无法想像失去小丁为伴是何种情境。“咱们也该上路了。”他一旋身便往户外走去,留下呆愣的丁柔。

  “又要走了?”丁柔不舍地看看庙宇,虽然只是一个破庙宇,但对长途跋涉的她来说,这休息也未免太短暂。

  柳云风回过头,看出丁柔脸上的倦意,心中顿感不忍。“离这儿不远就有一个城镇,我们会在镇上停留数日,届时便不必再忍受奔波之苦。”

  他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极温柔的情感,顿时化解了丁柔一身的疲惫。

  云风爷要是再以这种眼神与她说话,她难保下一次不会直接扑进他的怀中。

  “哦!”意识到脸上的热潮,她随意答了一声,便窜出庙外。

  柳云风才要上马,丁柔突然记起小包袱尚在庙宇之中,匆匆入庙拿了包袱又匆匆出来。

  才上路没多久,原本晴朗的天色一下子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柳云风看着天际暗叫一声:“糟了。”话还未落下,突来的滂沱大雨已让

  他们闪避不及。

  欧阳羽纶及柳云风以最快的速度就近找了一处茅屋避雨。经突然的大雨一淋,三人早已全身湿泳。

  柳云风瞧见丁柔衣服早已湿透,顺手丢给她一套衣物。“先到后头将衣服换上,以免着凉。”

  话才一落下,便瞧见抱着衣物的丁柔胸前有二处隆起,他误以为是丁柔于上马前又进了庙里偷拿水果。

  他微怒地斥责丁柔:“人不可言而无信,刚才不是说好不取那些水果,你怎么又取了来?”

  丁柔才刚要进内换衣,突然被柳云风骂得莫名其妙,回过头愣愣地答:“我是没拿,怎么了吗?”

  “还说没有!瞧瞧你胸前,不是水果那又是什么?”说着他竟走到丁柔面前,以手指着她的胸前。

  丁柔低下头看着柳云风所指之处,一时面红耳赤起来,娇羞地嗔道:“我是没取那水果,爷少瞎猜!”

  柳云风见丁柔无认错之意,更加愤怒地指责:“那你将藏于胸前的东西拿出来,以证明你并无说谎。”

  拿出来?丁柔脸都红到脖子上了,这会儿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欧阳羽纶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云风义正辞严指责丁柔的模样,再瞧丁柔一脸尴尬的样子,竟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丁柔转头看着笑弯了腰的欧阳羽纶,再睨一眼不知所以的柳云风,跺着脚急喊:“就说我没拿,怎么爷不信!”说着便娇羞地躲到后头去了。

  柳云风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表情尴尬地走在大街上!

  少见大男人肯出门买水果,况且还是一位身着华服的有钱公子爷,这更为罕见。

  自他出现在水果摊前乃至目前为上,已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投以好奇的眼光。四周更出现妇人家七嘴八舌的声音,让他举步维艰。

  一到辰州,柳云风首先想到的事,就是去帮丁柔买水果。自从那一场大雨过后,丁柔就一直避着他,不愿意再与他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未再瞧他一眼。这种情况令他有种失去心中至宝的感觉,仿佛有某样东西自他身上抽离。他闭了一下眼,不愿再为这种感觉作分析,也许他是怕承认另一项事实。

  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明白,丁柔胸前若真不是水果,为何不干脆取出来给大家瞧瞧,以示清白?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最要紧的是别再让他生气,他无法继续承受他的不言不语。所以他来买水果,若这份诚意能打动他的心,那他才不在乎身旁这些闲言闲语。

  说来最气人的莫过于羽纶了,瞧他居于中间者,倒乐在其中。非但不居间协调,反而加油添醋,让他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他笔直地往丁柔房间走去。

  叩叩!“小丁,我可以进去吗?”他忐忑不安地叩门。

  “不要爷进来,爷走开!”丁柔一听柳云风要进来,赶忙以身体压住门,不让他走进。

  这倒不是与他生气,而是经过那件事情后,丁柔羞于见到柳云风。一想起他指着她胸前的画面,她就整个脸蛋烫红直到耳根,甚至可以听得到心跳如擂鼓般震动,更别说再与那双深邃的眼眸接触,只怕她届时连站的力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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