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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柔依依不舍地向姐姐们告辞后,由着丁大叔带往胡员外家。

  四姐见丁柔走远了,这才说:“两天前我上市集,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事呀?”老六好奇地问。

  四姐支吾其词,朝大伙看了看才说:“听说那位胡员外有断袖之癖,小丁这一去,不知可否安然无恙心?”

  “那可怎么办?”老六着急地直跺脚。

  “放心啦!小丁又不是真男子,管那胡员外有什么癖好!只要小丁做事谨慎点,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我们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搞不好,过个几天换我们给卖了也说不定!”三姐下着结论。

  六个女孩面面相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还是那句老话──谁教咱们是穷人家的孩子!

  丁柔一见到胡员外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从没见过这么肥胖的人,一个身子大概有她爹的四倍大!这还不打紧,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打从第一眼见到她起,那对眼珠子就不曾离开过她身上,活像她裸身站在他眼前似的,一副恨不得马上将她吃了的模样!

  丁柔怀疑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并没有任何破绽啊!那他这样瞧着她看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丁柔下了一个结论:胡员外是个神经病!

  要她为家人着想,舍身为仆,她勉强可以接受。但若要她整日伺候一个神经病,那可万万不行!看来,得赶快找个机会溜走才是上上之策。

  就在丁柔这么打算时,前头忽然跑来了一群人。

  “偷儿,快帮忙抓住偷儿!可别让他给跑了!”

  大伙人边跑边喊,一不小心撞上了丁柔。丁柔于是顺势夹在人群当中,准备开溜!

  可胡员外一双眼根本没离开过丁柔,她想乘机逃跑谈何容易。

  正当丁柔想往反方向跑时,胡员外一双大手如同拎小鸡般地拎起她背后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上来。“你想跑哪儿去?你爹可是收了我二十两银子,你已经是胡家的人了,你不清楚吗?”

  “你放手啦,别抓着我呀!”丁柔使力地扭动身子,双手拼命地在人群中挥舞,想要抓住一个支撑物,以摆脱胡员外的钳制。

  见抓了半天也抓不到什么东西,她索性放声大叫:“救命啊!有谁来救救我呀!这儿在贩卖人口呀!”

  胡员外听丁柔这么叫,心一急,动手打起丁柔的屁股。“别叫了!再叫小心我打死你!”

  柳云风与欧阳羽纶亦在这时来到石桥铺,本想先找家客栈稍作休息,谁知才一下马便听到一大群人喊抓贼。两人便将马匹交给客栈小厮,往人群中走去。

  在人群推挤中,柳云风突然感觉衣袖被扯住。回头一看,扯住他衣袖的是一个小男孩,而男孩正在一名肥胖中年人手里挣扎着。

  他和欧阳羽纶对看一眼,随即挥掉小男孩的手,欲转身离去。他向来不喜管闲事。

  丁柔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人,却见这人甩开她的手转身想走,她急叫道:“这位爷!你见死不救是会后悔终生的!”

  柳云风闻言停下脚步,转回头再仔细地看向小男孩。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俊美绝伦,在那白暂的小脸蛋上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会儿正随着其主人的思绪灵活灵现地眨动。

  他小小的身子被巨大的手掌抓住,却仍顽强地抵抗;他的身材不及中年人的五分之一,好似中年人只要稍一使力,便能折断小男孩的纤细颈项。

  以柳云风的角度看去,小男孩的处境岌岌可危,且由于小男孩看来机智、勇敢,柳云风当下便对他起了好感。

  他望向肥胖的中年人,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员外见有人想管闲事,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不过是个书生罢了,竟想管起大爷的闲事,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哼!”他嗤了一声。

  丁柔见这位爷终于肯出手相救,心想绝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急忙对柳云风说:“这位爷,请救救我!我爹将我卖给这位大叔,可你瞧这位大叔这么胖,我一见到他就头发昏、脚发软,一想到将来还必须服侍他食衣住行就全身发毛!”

  “还有你看看他那一对贼眼,不时往我身上瞧,好像想将我吃了似的;还有还有,你瞧他那只大手打在我的屁股上,疼得我屁股都快裂开了,求你发发慈悲,做做好事救救我吧!”

  欧阳羽纶在一旁听到丁柔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小男孩还真不怕死,居然敢当着主人的面将主人批评得体无完肤。看来云风是惹上了一号麻烦人物!

  柳云风听了丁柔的救命词,不觉莞尔。他朝胡员外欠了欠身,开口道:“请问大叔,这个小男孩你是以几两银子买来的?可否再转卖给我?”

  胡员外原本一看到丁柔就好喜欢他,心想这娃儿长得秀气不说,光是他那一身皮肤,白里透红又粉嫩粉嫩地,教人看了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就算眼前排列着十个名门闺秀,也比不上这小娃儿一根手指头!只可惜生了一张嘴不好,瞧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想到要伺候我食衣住行就全身发毛?好!我就让他毛个彻底,不仅要他伺候我衣食住行,还要他陪我同寝睡觉!

  胡员外轻视地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想管闲事?你管得着吗?”

  他根本不理会柳云风,视若无睹地抓着丁柔就往胡宅走去。

  丁柔双手左右挥舞,急喊着:“爷,快救我呀!爷,求求你,救救我!”

  柳云风见胡员外往内走去,一个旋身挡住胡员外的去路。

  胡员外鄙视地看他一眼,伸出那一只肥胖的手就想拨开他──“咦?怎么推不动!”

  胡员外不信邪,使尽全身力气一推,只见他仍直挺挺站着,他生气地说:“年轻人少管闲事,让开,让开!”

  “若我管定了这档闲事呢?”柳云风面无表情地说着,由外表实在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喂!死胖子,人家愿意救我,你听到没?快放开我啦!”丁柔不住扭动挣扎,但就是摆脱不了胡员外的钳制。

  她着急地又对柳云风喊:“这位爷,你好人做到底,我爹以二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了他,你就给他二十两,当我欠你的,他日定还!”她生怕这一进胡家大门,就别想再出来了。

  柳云风二话不说地自怀中拿出一百两,朝胡员外说:“我用五倍价钱买下他。”

  “我不卖!”胡员外语气坚决,钱他才不缺。

  “是吗?”柳云风轻轻地按住胡员外肩头,却让他痛得不得不放下丁柔。

  欧阳羽纶在一旁好言相劝:“这位大叔,说是向你买是给你个面子,你最好把这一百两收下,免受皮肉之苦!”他这招软硬兼施果然奏效,只见胡员外快速地拿了银子走人。

  欧阳羽纶睨了胡员外一眼,还好他识相,否则一旦惹火云风,后果他可不敢想像。

  丁柔揉搓着刚刚被胡员外抓住的地方,痛得眉头紧蹙!

  欧阳羽纶走了过来,“这位小兄弟,你还好吧?”

  他这一问,丁柔马上想起刚刚那位爷付了一百两银子,一百两耶!开玩笑,她就算做一辈子苦工也还不起呀!

  她快步走到柳云风固前,昂首看着整整高出她近两个头的柳云风。“感谢爷肯出手相救,但爷你也给得太多了,用不着付他一百两的呀!我可先声明,我只跟爷借了二十两,是爷自作主张多给了八十两,那八十两可不关我事,我不负责的!”

  欧阳羽给听到这位小兄弟急忙撇清,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真是太有趣了!

  柳云风亦会心一笑。“这一百两全不要你负责,你不用担心。”这小兄弟挺讨喜的。

  咦?奇怪了,云风何时对人说话轻柔起来了?欧阳羽纶纳闷地睨着他。

  丁柔一听这位爷说全不要她负责,心中顿时放心不少,但又想人总要讲义气,借了就是借了,于是又道:“不用负责怎么行,我小丁向来说话算话,我说过向爷借就是向爷借,我一定得还爷才行!”她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点志气可不能少!

  欧阳羽纶玩心大起,故意问道:“敢问小兄弟,你预备如何偿还这笔钱呢?”

  “这……”是呀!她哪来的钱呢?丁柔搔着头开始烦恼。

  柳云风不赞同地对欧阳羽纶摇首示意,欧阳羽纶却回以贼贼的眼神。

  又来了!柳云风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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