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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爸!对不起。”剑丰碰了一鼻子灰,面带羞惭,“我发誓,这全是误会。”

  “算了!这些话你应该留着说服蓉仙才是。”范仲禹摆手说道:“年轻夫妻斗嘴难免,有时也需要沟通沟通。”

  范家父女走出大门,剑丰顾不得男子气概,在蓉仙房门前苦苦哀求,房里依然毫无动静。

  剑耳虚声恫吓,“蓉,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撞坏它了!”

  “嗯哼!”范仲禹一声假咳,拉回剑丰的注意力,令他汗颜羞赧。

  已走出家门的范父又折回来,“我和月仙有事要出去一、两个钟头,”他强作镇定交出了一串钥匙,“就麻烦你看家了。”

  “是!谢谢爸爸。”剑丰面红耳赤。

  “退一步海阔天空。大概你以前也有些不是,所以这孩了才有这些反应。

  忍一忍,过后就没事了。”范父半责半劝。

  随后,范仲禹和幺女走出屋外,“走吧!丫头,我们去吃大餐。”

  “好吧!爸,你猜要多久的时间才够令他们和好?”月仙淘气问道。

  “一、两个钟头大概够了。”范仲禹乐观估计。不管剑丰以前有多么不是,总算也雨过天青。

  “真难为他了。”范仲禹微笑。

  “谁?”月仙故意问。

  “剑丰那孩子。真亏他想得到,假装丧失记忆!”他实在想不到剑丰会出这种花招。

  “如果我是姊姊,才不会让他那么好过!”月仙想了想,不觉好笑,“这可是一辈子的笑柄。”

  剑丰拿着整串钥匙,逐一尝试打开蓉仙的房门,试到第三支钥匙时,门锁应声而开。

  蓉仙和衣而躺,背对着他,怀里搂着一个抱枕,剑丰几乎忍不住要嫉妒那个褪色的旧抱枕。

  “蓉。”剑丰出声唤她。

  蓉仙根本不予理会,他叹了口气,顺手将房门关上,坐到单人床床畔。

  “你走!”蓉仙眼眶微红,泪光浮动,“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发誓,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因为我想和她分手。”

  剑丰坦承,“那是我过去的错误。”

  蓉仙何尝不明白,在剑丰出车祸以前,彼此形同陌路的情况下,他在外面的逢场作戏反而令她心安,巴不得离他愈远愈好,公婆也不致责备她不肯生育的坚持,她还落得做好人,博得“贤慧”的名声。是她“纵容”丈夫在外寻求慰藉的。

  “你太坏了!”蓉仙心底一阵酸涩,归咎于剑丰的欺骗,“假装丧失记忆,来骗我……

  骗我上床,还骗我的感情。”

  “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以打我、罚我,我都甘心承受,”剑丰乞求,“别生气了。”

  “你不用对我装模作样,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对我凶,”她念怨带嗔,“让人无所适从,要怎么样,你干脆直说,不要再玩这种掩人耳目的把戏。”

  剑丰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信誓旦旦的说,“我是诚心诚意想挽回我们的婚姻。蓉,我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不愿再错第二次,你要相信我。”

  “又来了!”蓉仙撇嘴不满的说:“每次你下跪认错时,就是在使坏心!”

  剑丰微笑,啊!知夫莫若妻。

  “原谅我了?”他试探问。

  蓉仙不搭腔,剑耳将它视为默许。

  他自动站起身,顺势坐在蓉仙的单人床上,拥住了发完脾气的娇妻。他在蓉仙耳畔低语,“有一句词好像是什么‘冷对千大指’的,我突然想不起来……”

  “横眉冷对千夫指,”蓉仙没好气指正,“俯首甘为孺子牛。”

  “啊!没错……不对!不对!”剑丰摇头否决。

  “哪里不对?”好奇心被挑起的蓉仙美目流转,这时才真正直视负荆请罪的丈夫。

  剑丰的眼眸中有隐约笑意,炽热的光彩催眠住蓉仙的思绪,令她忘了怒意。

  “应该是‘俯首甘为老婆奴’。”他谄媚道。

  “你这人!”蓉仙破涕为笑,“真是坏透了!”

  她握起拳头捶他,剑丰借力躺下,像八爪章鱼般缠住了转怒为喜的妻子大人,狭窄的单人床铺令两人的身体不得不交缠紧贴。

  “蓉……”剑丰呻吟出声:“我等了好久……”

  碍手碍脚的抱枕掉落床上,心跳声交叠的两人总算在漫漫情路上迈出相同的步伐。

  他厚颜地伸出禄山之爪,抚过蓉仙圆润的曲线,“家里没人……”

  良久,剑丰心满意足的叹口气。

  如果早知道惹火了典雅温柔的妻子会有这么美妙的结果,说什么他也要冒险一试,享受这“床头吵床尾和”的闺房之趣。

  逃之夭夭的亚苹在临行前不忘“宣扬”她为众家姊妹出了口气的“义行”,何剑丰假扮失忆症的笑谈经过口耳相传,响遍了大台北地区。

  相识的朋友、客户一见到他,总忍不住泛起诡谲、暧昧的笑容,甚至初次见面的人也露出恍然大悟、如雷贯耳的发噱表情。

  吃了闷亏的剑丰只好哂然自嘲,“没办法!人红嘛!”

  这一次的教训令他洗心革面,断绝了一切风月应酬在家中修身养性。实在捺不住众人窃笑指点的难堪时,他毅然决定带蓉仙到日本二度蜜月,赶上赏樱花的季节,重温浪漫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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