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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下个月初,小林先生会来台湾,事情也会在那时候做定夺。”何泰成伤脑筋的说。

  剑丰闭上双目沉思,半晌才开口,“爸,我决定这几天开夜车恶补,或许还有一丝挽回余地。”

  何泰成欣喜莫名,剑丰又适时泼出冷水,“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没把握!”

  何泰成又颓然坐下,“说了也是等于白说。”

  蓉仙坐在樱桃木梳妆台前对镜理妆,抿一抿红艳欲滴的红唇,更衬托出她肌理晶莹、眉目如画。

  她放下唇笔,审视镜中的容貌,确定没有不当之处才起身准备更衣。

  午夜蓝的丝缎晚礼服摊在床单士,像夜空般低沉浑柔的深色调,会随着光线流动反射光泽,无肩带长窄裙,款式再简单不过,配上同色系薄纱外套,内敛含蓄又带着性感。

  “蓉仙……”

  她才刚脱下长袍,剑丰便打开房门,眉头轻蹙地挽着袖扣。

  蓉仙身上穿着是无肩带的一件式内衣,像泳装般完全服帖曲线,她抓起长袍披上,在腰际系上带子,开口说道:“再等我十分钟就好了。”

  眷恋的目光在剑丰眼中一闪而过,他缓缓开口,“这袖扣我老是弄不好……”

  蓉仙走过来边看着剑丰,“我帮你。”

  她拉起剑丰衣袖,穿着小礼服的他英姿焕发,浑厚修长的手掌温暖结实,指甲整齐方正,和她纤细乳白、涂着红色蔻丹的双手刚好成对比。

  她专注地为剑丰扣好袖扣,光裸的肩颈曲线延伸到低胸内衣边缘,在剑丰的眼底一览无遗。

  这简直是一种虐待!剑丰挫败地想。可以看却不准碰!上天助我!我不晓得还能忍耐多久!“好了。”她抬起头来注视着剑丰。

  剑丰连忙敛容正色,眼观鼻、鼻观心。“谢谢。”他口气温驯。

  这是剑丰自出车祸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他央求蓉仙陪伴他一同出席宴会,这和以往老是一人独行的作风截然不同。

  一路上,剑丰心事重重地闷闷不乐,蓉仙悄声问:“你怎么了?”

  顾虑到前座司机,剑丰也压低声量回答,“没什么,只是……有点紧张。”

  “不会吧?”蓉仙微笑,在她的印象当中,“紧张”这个字眼绝对和剑丰扯不上关系,他使人“紧张”倒才是真的。

  “我希望掉转车头回家!管他见鬼的宴会、投资!”剑丰乖戾地说道。

  蓉仙大感诧异,像哄小孩似地安抚丈夫,“别这样,当作我们俩一起上餐厅吃顿饭就好了,放轻松些嘛!”

  话声刚落,宾士轿车缓缓驶入五星级饭店前庭车道,剑丰沉默不语。

  喷水池射出霓彩,饭店外观在灯光烘托下如宝石般耀眼,也点缀了夜色如火树银花。剑丰挽住蓉仙搭乘电梯到可以俯瞰台北夜景的宴会厅。

  主人翁是商界闻人陈永达先生,也是保险业的龙头。陈氏是北部有名的古老望族之一和蓉仙的母舅林家有姻亲关系,而人丁之旺又胜过林家几分。

  剑丰在蓉仙暗示下和陈氏家族的几位子侄辈寒暄问候,一反在途中的沉寂僵硬,和众人谈笑风生,无视于其他宾客投来的异样眼光。

  陈家老幺孟志语带促狭之意道:“你的气色看来不错嘛!嗯,流言真是信不得,这次车祸大概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吧!”

  “托福。”剑丰神色自若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既没缺手断脚也没变成植物人。至于流言方面,我好像听说你为了某位明星美女购入华宅,好阔气的手笔。”

  孟志咧嘴一笑,“纯属虚构!流言!流言!”

  “是呀!流言真是不可信。”剑丰附和,蓉仙表情奇异,剑丰附耳告诉她,“我有做‘家庭作业’!”

  孟志举双手投降,“好!算我怕了你,谁不知道何剑丰的口才,跟你斗嘴是自讨苦吃!

  我走啦!好去帮你‘澄清流言’!”

  “志哥!”蓉仙唤住他,“我有事请托你。”

  “咦,这倒稀奇。”

  宾客间一阵骚动,主人翁陈永达先生和贵宾小林辛一父女,在下属簇拥下进入会场。

  瘦削、中等身材的小林先生双目炯炯有神,身旁的女儿年约五旬,是一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

  听完蓉仙的请托,孟志咕哝一声,“就像摩西分开红海,跟我来吧!”

  孟志领头向父亲走去,围绕在旁的宾客纷纷让出路,他向父亲问候,并对贵宾一鞠躬。

  “来得巧!”陈永达笑容满面为剑丰引见,以日语向小林先生介绍何氏建筑的少东。

  “宴会中不谈公事。”小林先生以日语回答,身旁的翻译人员转达他的意思,谦和语气中有丝倨傲。

  新景建设的高阶层主管投来幸灾乐祸的一瞥。

  陈永达转而介绍蓉仙,“这是敝侄女,范议员的掌上明珠,也是何氏建设少东夫人。”

  蓉仙略带失望地鞠躬行礼,以日语流利地问候。

  小林深雪还礼不迭,带笑问:“您的日语说得甚好。我们曾见过面吗?感觉很亲切。”

  “谢谢。还未曾和您见过面。”蓉仙柔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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