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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筱婵识趣地不去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公事?鬼才相信。

  佩仪和翊德互相评估彼此的改变,不禁有沧海桑田之感。

  五年的时间磨圆了两人锐利的棱角,佩仪主动开口示好:“我并不知道瑞旭是你的公司,原先你不是在贸易公司上班吗?”

  “瑞旭原本就是我父亲和朋友合股的建设公司,我只是拿回经营权罢了。”他轻描淡写:“人总是会变的。就像你,不也是由卡拉OK女老板变为广告公司主管吗?我只是奇怪,依你的野心怎甘居于人下?”

  她沉默片刻开口:“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这项工作本来就很具有挑战性与创意。”

  “喔?能够让小仪和佩仪同时发挥吗?”他扬眉问。

  “陈翊德。”她深吸一口气:“你我都是文明的成年人,知道游戏的规则,我觉得以目前状况来讲,我们应该以成熟理智的态度来讨论公事,而不是互揭疮疤,两败俱伤才对。”

  “我同意。”他懒洋洋地说:“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佩仪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在他的下一句问话中僵直了身体。

  “我只是想不透,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消失?”

  佩仪顾左右而言它:“我只是想换个新生活。”

  “是呀!换得够彻底了。办休学、关掉卡拉OK、搬了新家,连一句再见也没有。”他讽刺地说。

  “你在乎吗?”她强忍住愤怒的情绪,忆起自己是在多么屈辱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既然情灭缘尽,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重逢?

  “我应该在乎吗?”他反问。

  “你到底想怎样?”佩仪心灰意冷地问:“追根究底对你有什么好处?许多的事物都不一样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如果,广告案只是你想让我不好过的借口,我劝你还是撤了它吧!何苦拿你宝贵的时间、金钱和敝公司的人力资源来浪费?”

  “你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佩仪。”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习惯。”

  “你不也是吗?由花花公子变为殷实商人,法拉利换成绅宝。”

  “香车是用来载美人的——怀念吗?”他不禁再调侃她一番,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很有趣。

  “不!”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放缓了语调:“你怎会这样想?”

  “我好像接到了某种挑战讯息?”他问。

  一刹那间,佩仪又看到了翊德狂傲霸气的那面个性,执裤子弟的圆滑风流似乎只是他的伪装。

  “我还以为你想和解。”佩仪冷静陈述。

  他举起双手:“我道歉。”

  他如此爽快地勇于认错,只是让佩仪更觉得不安。

  将私人情感搁置一旁,她努力将话题转到公事。

  三十一岁的陈翊德甚至比五年前更增添了一股成熟魅力。萦绕在心头多日的疑问又浮上脑海:他是否已结婚生子,儿女成行了?

  佩仪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右手无名指上。没有婚戒。这又如何?有许多男人并没有载婚戒的习惯。

  “没有。”他简短回答。

  “没有什么?”她愕然问道。

  “我还没有结婚。”他淡淡回答。

  佩仪差点昏倒,对他准确猜中心事的本领大感吃惊,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我们之间的……私事,还没完哩!”他颇有深意地拉长尾音。

  是啊,五年前的一段情还未画下完美的句点。

  自从在“冰焰”PUB里和翊德再度交锋后,佩仪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下,

  她变得暴躁易怒,又不愿迁怒于别人,硬是忍了下来。

  而陈翊德,那个混蛋!佩仪心里暗骂:发表了一篇扰乱人心的宣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洽谈广告案的差使由瑞旭吴经理接手。

  至少,洽谈公事时,对手比较理智客观。佩仪不敢想像:如果是陈翊德董事长亲自和地洽谈会酿成什么样的灾难?

  她埋头苦思文案的修改范围,门口似乎有些骚动。

  “佩仪。”明莉出声唤她,但口气中有一丝不确定:“你的,礼物。”

  佩仪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焦点。“什么?”一颗心沉到谷底,她打开了用蕾丝棉纸包装的礼物,随之错愕。

  藤编的篮盒小巧精致,提把上绑着缎带,篮子里是硕大红艳的樱桃——她最喜欢的水果之一,也勾起了她许多不愿回想的记忆。

  打开心形卡片,她脸上一热,迅速将卡片阖上。

  “樱桃甜美一如你的唇。”

  “谁送的?”明莉兴奋问道。

  佩仪力持冷静:“没署名。”不过她知道是谁。

  “哇!好浪漫。送花太老套了。我第一次看到人家送樱桃,既雅致又好吃。”明莉一脸陶醉。

  “卡片上写什么?”背后的鸿仔神出鬼没抽出了她手中的卡片。

  “咻!”鸿仔吹了一声口啃,笑嘻嘻地问:“佩仪,可以念出来吗?”

  “你敢!”她咬牙切齿。

  “狗腿”鸿略一迟疑,卡片已经易主,胆大包天的志伟朗诵出其中内容。

  办公室一团混乱,佩仪捂住脸孔颓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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