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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倒觉得自己像在演戏,太过融入连自己都分辨不出哪一个才是真实自我。”她说。

  翊德颇具深意:“戏如人生,而演戏的目的只不过像把镜子举起,来映照人性。”

  佩仪凝视着他的眼睛,感觉到自己在无意间看破了他花花公子的伪装。

  浪荡世故的面具下,似乎也有着真性情。

  李佩仪浑身皆刺的外表下,有颗柔软的心,而且,也仍然是纯真的赤子。当她听到,翊德坦然承认:他是“见色起意”展开追求攻势时,佩仪笑得前仰后合。

  “现在,你一定觉得很失望了?”她脱口问道。随即在他深邃的目光凝视下脸红,

  “不!我看见了一个内外皆美的神秘女郎。”

  握住了她纤纤素手,翊德游戏人间的神态全不见了。“给我一个机会。”

  坦诚交心,也许可以从朋友做起吧?

  受到那副五千片拼图的诱惑,佩仪经常往翊德的住处跑,她实在羡慕翊德的闲情雅致。

  除了起居室的昂贵音响,他还有一屋子包罗万象的书籍,还没冒昧开口,她已经看到一行草书悬在眼前。

  “书与老婆不借。”

  她嗤笑出声,认得是郑板桥的妙语。

  “尊夫人藏在哪里?”

  “没有藏。”他耸肩:“依此类推,女朋友不外借。”

  最让小仪大开眼界的是火腿族的配备——天南地北的各国友人都可以通过电波交谈。

  佩仪忍不住问:“你既要扮花花公子又要做渊博学士;又搞无线电外交;怎么养家活口?整日接送我上下课,不用上班吗?”

  他眨着眼睛:“很简单嘛!愿上帝庇佑,使我不愁吃穿——至于工作,我只是当花瓶。”

  “花瓶?”佩仪愕然。

  “没错,我父亲过世得早,舅舅帮我安插在他的贸易公司打混。”他大言不惭:“你想想看,管理部有元老主持,业务部又有大将负责,我只是挂个总经理虚衔,偶尔与客户签签合同、寒喧道谢一番,说说:我是董事长外甥,承蒙照顾、感激不尽等废话。这不是花瓶是什么?”

  她咯咯而笑。花瓶?真亏他想得出来。

  “没出息!”她笑骂道:“不知羞。”

  看到她眼波流转,惹人怜爱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头吻她。

  缠绵深吻如野火燎原。

  他抱起佩仪,仿佛她轻若羽毛。

  “佩仪?”他试探问。

  “唔。”她双眸紧闭,颊生芙蓉。

  等候了许久的两人沉溺在情欲的漩涡里,翊德教会佩仪领略欢爱的艺术。

  无关是非对错,在这一刻里,彼此相属的两人毫无保留的取悦对方。

  蓝灰色的床单上有淡淡红渍。

  “你还是处女?”他惊疑地问。

  翊德不敢置信的口气令她不悦,懒洋洋地:“现在不是啦!”

  他忍不住拍她臀部:“别跟我打哈哈!为什么会是我?”

  激情褪后的佩仪脸上犹带红霞,目光闪烁:“嗯——你知道的嘛!我又要读书又要工作,没有时间追求‘娱乐’。”

  她突然由娇羞的少女变为烟视媚行的浪女,陈翊德又好气又好笑:“你……小狐狸精!”

  “说实话!”他命令道。

  小仪微微喘气:“这重要吗?男欢女爱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你呀!”他既怜惜又气闷。“失去童贞的女人不该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吗?”

  “谁说的?你经常碰到‘泪流满面,激动不已’的女人吗?”她转着黑溜溜的眼睛,一脸滑稽。

  “李佩仪!”他低吼道:“我从来不碰处女的!”他觉得佩仪不该如此泰然自若。

  “真的?你不碰处女,是怕她……”

  “你再说下去,我一定掐死你!”陈翊德粗鲁的打断她说。

  小仪忍不住笑意一本正经:“放心!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么,”翊德酸酸地问:“我不用怕一群兄弟来为小妹讨公道了?”

  她耸耸肩:“甭指望了。他们老是嘲笑我没本事,二十来岁了还交不到男朋友。”她嫣然一笑,好奇问:“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会喊停吗?”

  “我不知道。”他考虑半响,坦率回答:“我不知道自己的原则能否压抑住情感。”

  小仪听得心花怒放,他说的是情感两字。她并不奢望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爱,但是,至少他对她有付出真心,这就够了。

  看到她兴高釆烈的模样,翊德眯起双眼:“我警告你,小仪,如果你要追求‘娱乐’,最好是别脚踏两条船,你会发现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小仪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她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两情相悦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她会珍惜这段情缘。人生苦短,对酒当歌。

  沧海桑田

  再见到陈翊德的冲击令她一夜不得好睡。第二天一早起来,佩仪对着镜子发呆。

  她该怎么办?

  猝不及防地掉落陷阱,上下不得。和他根本没有谈到半点公事,怎么跟老板交代?

  “管他呢!大不了换个工作!何苦为五斗米折腰?也不必向陈翊德示弱!”小仪说。

  到达办公室时,佩仪已经有挨官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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