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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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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嫌恶的表情:“少来这套!”他深深了解小仪的刁钻泼辣,甚至觉得新鲜有趣,不过轮到自己身受其苦,却觉得吃不消。 陈翊德握住她的手腕,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小仪杏眼圆睁,凶巴巴地:“你一定要逼我说出不中听的话?大家好聚好散,OK?” 他气极无言,好聚好散? “想当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你似乎还不知道何时该松手。”她挣脱陈翊德的钳制。 如火般的怒焰急速冷却,冷得像冰,他毫不容情地反击: “原来如此,对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便利的床伴。真是奇怪,一个是清纯娇羞的少女;另一个则是烟视媚行的荡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李佩仪?” 他继续攻击:“对了!也许我床单上的红渍,是人工处女膜所造成的效果,用来钓凯子的话倒是满管用的。” 牙尖嘴利的小仪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看见她脸色骤变,陈翊德后悔不迭。 小仪胸口剧烈起伏,突兀地笑出声来,撩撩秀发,状极妩媚斜睨着他道: “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与不是,反正你也没损失,只不过是我比较早厌腻了这个游戏。你就当作白玩了一个免费妓女,何乐而不为?” 她甜滋滋的说:“或许,我可以说些好听的,安抚你受创的自尊——你是个不赖的床伴,如果你想再玩一次,我倒是会考虑奉陪,只要我抽得出时间,而你出的价钱又合适的话。” 小仪挑逗地用食指轻戳他的心口,粗鄙的言词震慑住他。步履轻盈如蝴蝶振翅飞去。 留下散落一地的图稿和满室孤寂。 老天!我着了什么魔了? 他握拳诅咒,明明知道她口是心非,就该温言软语劝诱出她的真心,结果却被她气昏了头,出口伤人。 他自问:对以前的记忆执着是否太一厢情愿了? 五年前的记忆历历在目,他永远记得初见佩仪的情形…… 夏日炎炎,百般无聊的翊德跑来拜访死党简仲宇,在简家待不到十分钟,仲宇就坚持带他去喝一杯。 陈翊德意兴阑珊,回来台湾三个月,多年不见的狐朋狗党,早就轮番摆阵、宴饮多回,再往脂粉堆走实在令他倒胃口。 仲宇嘻嘻而笑,神情诡谲:“放心啦!纯唱歌纯喝酒;就算你想闻脂粉味也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翊德反应灵敏:“喔?难道有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不成?” “莲花?不太像,倒像一朵带刺蔷薇。”仲宇略一思索补充道:“或者是一只尖牙利齿的野猫。” 一路上仲宇絮絮叨叨地形容这个令他惊艳的女子,陈翊德不禁觉得可笑。 “太逊了吧!想想你以前也算是个调情圣手,怎么这样没胆量?” “哎!那一套顶多哄得一些女大学生、名门闺秀;你想,我能跟她谈红楼梦、徐志摩吗?” “或许你可以跟她谈化妆品、香水或珠宝之类,”翊德懒洋洋地说:“一定可以投其所好。” “去你的!” 走进霓虹闪烁的枫叶卡拉OK时,陈翊德略感讶异。 大型海报、软木塞纸壁的过客签名、留话,开放式的酒吧空间,音乐喧天,充满了年轻蓬勃的朝气。 环目四顾,陈翊德惊异笑道:“少年十五二十时,你不觉得我们走错地方了吗?” 周围的顾客让他有升格为伯叔辈之感。 “欢迎光临!”小妹向他打招呼:“简大哥,你今天要坐吧台旁吗?” “不了,有朋友来,我们要去坐雅座。”仲宇眨眼。“啤酒。” 小妹咕咕一笑,所谓的雅座不过是楼梯旁仅供二人同桌的小几。 “简大哥?”翊德调侃他:\"你羞不羞呀!叫简叔叔还差不多。\" 虽说是雅座,其实并不是好位置,位于D·J·室旁的大音箱近在尺尺;说话得拉开喉咙。 “你怎么选这个位置?虐待我的耳朵!”翊德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大声问道。 “虐待了耳朵却饱了眼福!你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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