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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逃走了!快马加鞭朝她逃去的方向飞驰。

  龙君琦按照计划,骑着爱马疾奔,将他诱往西侧城门,目的地是长安城西郊的“醉月小筑”。

  宋千驹紧追在后,根本没有多余的闲暇,去欣赏沿途的竹林景致,一心只想追上失而复得的可人儿。

  “君琦,别跑!君琦!”他忘情的唤着这个明知非她芳名的名字。

  策马飞跃竹篱,进人“醉月小筑”的里侧,龙君琦旋即熟练的拉扯强绳,爱马高举前蹄,腾空踢蹬了数下,嘶叫几声之后,便放下前脚,温驯安静的立在原地。

  目睹她那策马飞跃之英姿的宋千驹,情不自禁的连声赞赏,自个儿也尾随一跃入门,架式不比龙君琦逊色。

  龙君琦暗赞在心里,潇洒的跃下马背,将马儿系好,才转身以“真正”的“声音”对他说道:“我的名字是紫烟!”为了想个假名,她可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干脆以将军府中,她那香闺的名称“紫烟阁”的“紫烟”两字为名,好记又不会忘。

  “紫烟!好美的名字,和君琦一样适合你!”宋千驹深情的凝望着她。

  她被那双热情如火的眼睛,瞧得胸口发烫,连忙别开视线,保持轻快的口吻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君琦不是我的名字。”

  “但是在我心中,你才是真正的龙君琦!”他用一种激情中略带愠怒的语调说道,身子则配合着话语,缓缓的朝她逼近。

  心如小鹿乱撞的龙君琦,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发现他那怪异的语调,能够立在原地,双脚不瘫软就很了不起了。

  多日不见,他依旧英气风发,以令她难以自持的魅力吸引着她。

  “为什么要骗我?”他冷不防的伸出强而有力的双臂,往小屋的墙一靠,将她纤纽曼妙的娇躯固定在他的双臂之中,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气。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招的龙君琦,一颗心险些给吓出胸口,更甭说挣说他霸气十足的掌控。“我——”

  “看着我!”他激烈又略嫌粗鲁的手,狠狠的捏住她滑嫩柔软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和男人如此靠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的距离,对龙君琦而言是生平头一遭。而她的心却被他那比深夜的大海更加深邃的黑眸,紧紧的叩住,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眸。

  她那宛如微风中轻颤的小白花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浇息了他大半的怒火,却平添了万顷的浓情与爱怜。“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天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天知道我这一生唯一想娶的女子就只有你,而你却毫不留情的欺骗我,让我怀抱满腔热情的心和梦想,在洞房花烛夜幻灭,你好无情啊!对我,你真的好无情啊!难道你没有心,你一点也不想我、不爱我?”

  “我——”

  “不准说,我不准你说,就算你再无情,我依然只钟情于你一人——”他烫热的唇,霸气蛮横的强夺了她无助微颤的朱唇,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疼惜,一次比一次激烈疯狂。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狂吻,如此激情对待的龙君琦,完全无法思考,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脚都失去了支持身躯的力量,支撑她的是他那只紧紧叩在她纤腰的强壮手臂,她只感觉自己的双脚早已离开地面,飘浮在空中。

  一直到她喘不过气,几乎在他的怀中昏厥过去,宋千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佳人。

  “告诉我,为什么?紫烟!”在满腔的爱恋获得些许补偿后,宋千驹冷静了许多。

  龙君琦可就没他那么高杆,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让自己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些,呼吸也顺畅一点。

  深吸一口气后,她才缓缓的、力恃镇静的说出早已打好底稿的话。“龙伯伯和龙伯母对我有恩,所以我想报答他们,因此向他们提出比武招亲的建议,并由我代替君琦小姐上擂台,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不干龙伯伯和龙伯母的事,连君琦小姐也被蒙在鼓里,我原意只是想藉此来报答龙家的恩情,没想到——”

  虽然她将自己的计谋告知双亲后,龙啸虎和花月嫦都只字未提替她背黑锅的事,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但龙君琦不允许自己为了计划,而将宠爱她的双亲拖下水,让他们平白遭宋千驹怨恨,才会编造这样的说辞。

  “没想到你却爱上最后夺魁的我,但已答应龙家在先,不能反悔,所以只好不告而别,就此消失,而让不知情的我,像个傻瓜一样去向皇上请求赐婚,高高兴兴的将无辜的龙家大小姐迎娶进门,成了一对怨偶!而杜剑秋是你的同伙,是不是?”他自作聪明的替她把后来的话全数说尽。

  这小子编故事的能力挺不赖的嘛!恢复“正常”的龙君琦在心中想道——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一脸歉然的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果然是这样,你——”宋千驹既伤心又愤慨,却有更多的无奈,过度的激动,让他说不下去。

  瞧他那痛苦万分的神态,她真想放弃“游戏”,把真相告诉他,但一想起新婚之夜的种种,她便又硬起心肠,决定继续进行……如果他真的这么爱我,就不该因为我脸上的酒疹,而认不出我,还无情的出口伤人!

  “你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你一样,对不对?”经过顷刻沉默,他再度开口,字句中有期待,有自信、也有不安。

  “你已成亲,说这些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

  “莫非你想休妻不成?”

  “我——”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成为忘恩负义的坏女人,何况,你和君琦的亲事,是经过皇上赐婚,根本不能休妻,但是,我又不想成为别人的妾,即使我爱你,也绝不愿成为你的妾,难道你就是想娶我为妾?”她唏哩哗啦的说了一堆。

  “我从没想过要纳你为妾,也没有过休妻的念头,正如你所说,这门亲事是皇上赐婚,不能毁婚,就算皇上允许,我也不可能休了龙姑娘!”他说的全是真心话。

  “为什么?莫非你也恋栈龙家的权势财力?”她进一步探问。

  “我宋千驹岂是贪图权贵之徒!”他忿忿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成为负心人,虽然龙姑娘确实非我想要迎娶的对象,人也如传言般古怪不易接近,但是,答应这门亲事的是我自己,所以,我虽不爱她,却也不能负了她,至于纳妾,我压根儿就没有这种念头,从来没有,就像我曾对你说过的,我只想迎娶真正所爱的女子,和她比翼双飞,共度此生,很退憾的是,我这个梦是没有可能实现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声,凝视着她的双眸,尽是无奈与深情。

  “如果我能忘情于你,那我今后的日子或许会快活些,偏偏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我的心、我的生命、我的灵魂,让我怎么也无法把你忘记,你真是——”他情不自禁的再度攫获她的朱唇,献上一样霸气十足的热吻。

  调皮的微风,轻盈曼妙的在竹林间来回穿梭,逗弄得竹子热情难抑的抚动修长飘逸的躯干响应轻风的调戏,一齐合奏风与竹的奏鸣曲。

  并肩低首小憩的两匹马儿,似是怕惊扰正在热情拥吻的一对有情人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忘怀?”他已没了主意。

  “你何苦如此,听说你在‘倚红院’还有一位红粉知己不是吗?”看你怎么说。

  “你是指咏秋!”他说:“我本来打算在我们成亲后,找个适当的时机,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样聪明又健谈,一定会合得来,这么一来,平日我忙于公事时,你便可常常约她到这‘醉月小筑’游玩,不必老是待在府里,比较不会无聊。”

  他的话和对“正牌”龙君琦说的如出一辙哩!“不怕我吃味,或怀疑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宋千驹不禁轻笑两声。

  “为什么笑?”不会是她露出破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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