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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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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画面,一个是聒噪不已,话多得嘴巴从未闭合过,又爱笑的多嘴男,一个是惜字如金、始终冷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脸的大酷哥,一动一静、一热一冷之间,形成很有趣的强烈对比。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男人一样魅力四射,只是典型不同;而她,则深为夏侯鹰的魅力痴迷。 这个多嘴公,他少说几句会死吗?夏侯鹰在心中一叹,倒也没有生气--是没那个多余的气力生气--反正这个多嘴公也不是今天才开始多嘴的,他早就习以为常,还是问正经事要紧。 “展云也知道叙扬的事?”夏侯鹰指的是现任青龙堂堂主上官展云。 “你想连瑞刚那个呈半隐居状态的死家伙都知道了,展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莫云樊不但话多爱笑,而且脸皮还超厚,燃指间,已经把整壶忘忧果茶都喝光光,还自动自发的回冲第二壶。 夏侯鹰顿时恍然大悟,眸底冒出一抹如流星乍现的感动之情。 原来这几个家伙早已经全知道了…是了……他早该想到,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他们三人的。 恍惚间,他觉得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识的抬眼,目光马上触及莫心荷的甜笑,“你有很多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真好!” 夏侯鹰的胸口又绽开一百度高温的花朵,整个胸口暖烘烘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浅笑。 她知道!无需他多言,她永远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想说的是什么、想听的又是什么! 瞧他们含情脉脉的在那儿眉来眼去,莫云樊是很替他们高兴;不过高兴和扮电灯泡是没有冲突的,所以他逮着机会便大放光明,朗声的道:“心荷妹子不愧是我的好妹子,果然善解人意,难怪鹰这个小子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早餐吃完嘴角沾着果酱,也舍不得擦干净,哇哈哈--” 结果,笑的、感到有趣的只有莫云樊自己,夏侯鹰则是一脸尴尬的死瞪着他,大有把他大卸八块的味道,而莫心荷早已腌红双颊,不胜娇羞。 宁谧的夜,是温馨的、和乐的,又带点困窘的。 * * * 在相同夜空笼罩下的另一隅却充满了肃杀之气。夏侯岳双目含恨的死瞪着手上早已泛黄的相片,已足足有一个小时之久。照片里是三男一女的合影,愈看,他心中的恨意又多增添几分。 这二十多年来的恨,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报仇雪恨的天赐良机的。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莫心荷那个贱女人坏了他的大事! 女人果然是祸水,才一个月的时间,阿鹰那小子就变了那么多,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节外生枝。尤其现在又杀出武瑞刚那个程咬金,加上莫云樊也回帮会总部来了,若是他再不赶快进行下一步的计画,只怕会夜长梦多,对他愈来愈不利。 因此,他得先下手为强!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红门帮会总部是在一片宁和外加一点欢乐声中度过。玄武堂堂主武瑞刚自那天露面替夏侯鹰和莫心荷解危后,依然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夏侯岳碍于武瑞刚的命令,不敢妄动,两个星期来非但不曾出现过,更甭说接近夏侯鹰和莫心荷--这也是日子平静无波的主因。白虎堂主莫云樊则天天打着莫心荷结拜大哥的旗号,理直气壮的充当人家小俩口的“菲利浦”。至于青龙堂堂主上官展云依然在海的另一隅,继续忙他的大事,无暇归返。 夏侯鹰和莫心荷天天你侬我侬,或许是彼此都知道这样的幸福不会长久,所以都格外珍惜;鹰王和绿儿则是他们理所当然的伙伴。 这夜,蕴藏多时的暴风雨终于叩门闯关而来-- “有外人入侵,保护门主!” 负责保卫帮会总部四堂的御林军统领和负责守卫皇宫世族四院的总护院联手指挥缉拿潜进来的入侵者。 骚动传来的时候,夏侯鹰、莫心荷和电灯泡莫云樊正在夜空下漫谈。 “启禀门主、莫堂主,入侵者是从北方潜进来的,而且不只一人,现在御林军统领和总护院正在全力搜捕他们,随时会传来最新状况,玄日会随时向门主和莫堂主通报。”玄日报告完毕,便退回自己的岗位,全力以赴的加强守护。 听完玄日的报告,夏侯鹰和莫云樊不禁面面相观-- 北方?!莫非又是…… 莫心荷也是忧心忡忡。这次的入侵者会不会又是武大哥,或者是“风谷”其它前来营救她的人?甚至可能是义父或是少昂哥哥?! 她的心情是矛盾复杂的:能安然返回义父和少昂哥哥身边,让义父及少昂哥哥不再为她牵肠挂肚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红门的戒备是如此森严,入侵者若真是来救她的,万一不小心被捕,她会深感内疚不安的;另一个,也是最令她在乎的原因是,这么一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和鹰的缘份已尽,分离的时刻已届,从此她就是鹰的弒亲仇人的女儿?! 不要!她不要这样!莫心荷紧闲双眸,朱唇提紧,猛力的描了摇头,似乎想就这么将一堆恼人的思绪全数甩掉。 夏侯鹰霍然伸出手臂奋力一勾,就将神魂不定的她勾进怀中,牢牢的固定住。 “你说过绝不会离开我的!”语气是强悍的、霸气的、命令的、充满不安和恐惧的。 尽管心乱如麻,然而,偎在他的怀中却是如此的安稳可靠,莫心荷被离别在即的愁绪淹没,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不断的点头。 她也希望能和他比翼双飞、永不分离,奈何造化弄人…… 这些日子来,莫心荷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鹰和义父的关系,因为她不能要求鹰不要报弒亲之仇,又无法确定义父是否真是鹰口中的凶手,也不愿证实,深怕追根究底的答案会令她梦碎的日子提早到来。所以她拒绝去想、去面对,宁可像驼鸟一样把头理进鹰的深情中,贪恋易醒的甜梦。 夏侯鹰的心头更是千头万绪。这二十多年来,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惨死的双亲报仇雪恨,完成他们的遗愿,结束缠绕着他不放的恶梦,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 二十几年来,这些便是他生命的全部,至于他自己对何培夫的真正恨意究竟如何,他自己倒从未深思过;直到邂逅懂他、爱他的心荷之后,他的心开始起了变化,他忘了去深思这一团纠缠不清的谜团,究竟是爱多?亦或恨深?忘了他该去斟酌如何面对接下去的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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