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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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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改不了……”她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嘴,“你看、你看,你总有办法引出我最丑陋的一面。我这人脾气算得上好的,却让你惹怒了好几回。还有,我是从来不说脏话的,你刚刚又差点害了我。” “没关系,我虽然看见了你的真面目,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嫌弃你的。”恪擎拍拍她的头顶说著,率先走了出去。 陶然不甘心的从后头追著抗议,“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她的话被他忽然停下来的身子给打断了,她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恪擎沉默的侧转过身,诡异地看她一眼,眼珠往小方石铺成的人行道上一瞟。 陶然不解的顺著他目光看去,只见人行道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 恪擎呻吟一声道:“就是没有才糟糕。” “脚踏车?”陶然这才发现新大陆似地说:“脚踏车不见了!连车带铁架,全不见了!” 她看著恪擎一脸的颓丧,不禁大笑出声。“哈哈!是谁说这里小偷很多,脚踏车要锁好。请问邵先生,你买了几块钱的锁啊?”陶然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情实在好得不能再好了。 “笑,还笑!”恪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陶然笑得更张狂了。 隔天,陶然和恪擎逛了几个重要的博物馆。阿姆斯特丹还保存著相当完整的十七、八世纪风貌,因为它没有经过二次大战的洗礼,而博物馆的艺术珍藏更是这里的一大宝藏。 他们先花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国立博物馆中。一开始它特殊的建筑风格就吸引了陶然。 “这个建筑是凯巴斯的杰作,他就是设计那个你所喜欢的中央车站的人。”恪擎介绍著。 “哇!”陶然还没进去就有些陶醉了。 之后他们在那里看了相当多的画作,当然包括了荷兰的两位大师林布兰和梵谷,接著又参观了同在美术馆广场上的梵谷美术馆。 显然阿姆斯特丹就要在陶然的生命旅途中,写下特别的一页了。 傍晚,陶然和恪擎回到了饭店后,她让恪擎先上楼,而她自己则留在柜台旁打电话回台北。距离她原本该回台北的时间已经过两天了,那天她只交代同事帮她多请几天休假,也不知道总编辑究竟准了没。 “宋陶然,你该死的在哪里?”总编辑在得知她是谁后,以他时常在办公室出现的狮吼说。 “我……我在阿姆斯特丹。”陶然有些心虚的回答。“小美没告诉你吗?我有打电话回去请她帮我请假。” 总编辑在办公室虽然常吼叫,但因为陶然采访总是相当勤快,稿子也交得相当准时,所以倒也不常被骂。可是这回事情好像有点大条。 “请什么假?”那头的吼叫继续著。“你跟我说了吗?我准了吗?” 陶然试图抗议道:“可……可是我一整年都没休过假……” “闭嘴!”对方连听的意愿都没有。“你赶快给我滚回来,你那篇采访稿刊出后反应不错,后续预定要采访的几位国内人物赶快进行,一定要赶上下一期的出刊。” 陶然一听整个眉都皱起来了,后续的人物采访本来是预定两期推出一次,以双周刊来说,就是一个月一次。这样的进度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但她没想到之前在布鲁赛尔所采访的人物报导会如此受到瞩目。 可是难道就这样回去了?恪擎怎么办?他昨天还高兴地向她描述著印象中的巴黎,两人也约好明天要前往巴黎,连车票都买好了。 难道她就这样与恪擎描述的巴黎错身而过?或著更重要的,与他错身而过?那么只是让一夜情延长为两日情而已,就在她已动心的现在,教人怎甘心如此放手? “总编辑,我真的有事得待在欧洲几天,你能不能缓一缓?”陶然试著说服他。“要不然请小美先写,本来这个人物采访的后半部分就是她负责的,现在她写的人物先上也不失一个变通的办法呀!” “我问过小美了,她根本还没开始搜集资料,她跟我说你们分好你写的五个人先上,她写的五个后上,所以她根本都还没开始作业。”总编辑还是不肯放人。“总之你给我回来就对了,如果你敢再旷职,我就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了。” 总编辑说完这番话,电话就只剩“嘟”的一声,陶然当然知道对方挂了电话。她叹口气,显然总编辑是铁了心要她回去,刚刚他的意思并不难解读,这表示她明天一早再不上飞机,那么回去台北时就准备卷铺盖走路了。 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 陶然恍恍惚惚回到房间,刚沐浴完的恪擎湿著头,光著上身来开门。“快进来,我煮了咖啡,你刚好可以喝。”说著忙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给她。 陶然没有马上接过去,她看著蒸腾的烟雾后方恪擎那张永远温柔的脸,一阵阵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总是这么为她设想。 她沉默的接过咖啡,在喝下第一口的当下,悄悄地、无声地笑了。那口咖啡的温暖从食道绵延而下,让她整个人暖呼呼的,那温度直达四肢百骸。 这一刻,陶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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