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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封闭起来的心,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已让他轻轻地触动。

  “你这个笨蛋!”她是真的不懂他的心,还是拒绝去懂?

  这个他拼尽一切也要抵死纠缠的女人,是他七年来推一挂上心头的在乎,但讽刺的,他拼命地给而她却拼命地推,仿佛自己所给予的是多么不堪的东西。

  热热的掌心熨贴上她跳动的胸口,她瑟缩了一下,感觉空气仿佛紧绷到可以用手刃划开。她无言地抬起头来看他,发现那双怒眸不知因何缘由柔和了,渗进浓浓的不舍与哀伤,软化他原有的严厉线条。心中缓缓地涌起陌生的情绪,漫流走她执意要保持距离的决定。

  世间万物本就是互动的,当他执意以痴缠的方式对她,她躲不开只好选择逃离,但是现在,当他以那么哀伤的表情温柔地抚慰她时,她只能一点一滴、不由自主地沉溺。

  他的表情像是想好好地痛打她一顿,却又狠不下心而只好放弃。

  严是影咬紧唇,因这个认知而晕眩着,她仿佛听见自己冰封七年的心,因他的温柔相待而逐渐融化。

  不行的……昏沉沉的意识因他掌心传来的热度而渐次沉溺,她绝望地挣扎着。

  其实,在最深最隐秘的角落里,她仍不愿承认自己是思念着他的。

  因为这种陌生而冲击的情绪,不是她这抹寒冬中的暗影可以拥有的。

  注定该是孤绝一生的命,又何苦拖着他一起沉沦呢?

  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发觉自己竟然不可自拔地依赖着他,即使射向她手指的金叶子破坏了她的计划,但不容否认的,在看见金叶子的那一刹那,强烈的思念像张网似的,绵绵密密地捕捉住她,让她连逃跑都来不及。

  想起此刻正贴在内衫上的金叶子,她知道自己是思念着他的,否则她又何须捡起它呢?

  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在七年前便死绝了,没想到因他的接近而让尘封住的心再次开启。因这样的发现,她无言地颤抖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安,他抱起她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严是影突然沮丧地知道,诚如他一再的宣誓,这一生他与自己是纠缠定了!

  你是个不禅的灾星,注定要祸害身边的人……

  温暖的唇片已依恋地细吻着她的,带来令她想哭的情绪。

  是谁说的,因为喜爱,所以必须放开。

  “吻够了吗?”为了抵御心中的迷恋,所以她扮起厌恶的表情伤害他,以为这样就能使他远离。

  心,因为这个认知而疼痛。

  轻吻的唇停了,他搂拥的手因此而紧了紧。

  故意扬眉轻笑着,她再度加深嘴角的嘲意,“我说,你吻够了吗?如果你吻够了,那是否可以请你离开。”

  他是一道既冷又热的火焰,矛盾地带着一身疯狂燃向她。不论她如何躲藏、逃离,都狂妄地燃放着烈焰,不顾她的意愿。

  而她呢?却是一道黯淡平凡的暗影,只能融于黑夜中生存,无法暴露于阳光下。

  烈火与暗影,多么不协调的组合,而她却不由自主地陷于他的烈火之下,直到烈火烧痛了自己。

  自他松开的怀抱中站起身,乍来的寒冷驱走了圈护她的暖意,她深呼吸一下,压抑下再次投入他怀中的冲动,坐回圆几旁的小凳上,以背靠着桌沿。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厉重炎阴着脸,不能忍受她竟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如果你吻够了,那请你离开。”她以挑衅的眼神加重语气。

  冲天的怒气爆开了,她话中的无情让自制如他再也忍受不了,不信的眼神凝向她,想从她的态度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这或许是自己的错认,但她却旁若无人地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他失望了!这就是找了七年、挥之不去的爱恋吗?想起这二十多天来的着急,深恐她遭难的痛苦煎熬无时无刻不在啃啮他,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疯狂地揪住她,用力地吮咬着。他要看看他等了七年的人是否真的这般冷酷。

  “放手,不然我叫人了!”严是影惊恐地挣扎着,趁着双唇分开的空档,她张开嘴想制止他,却又让他再次蛮强地吻住,“晤……”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由千年寒冰雕成的?”在她的唇舌间嘶声厉问,此刻的厉重炎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拼了命地展开掠夺,只想和眼前的她一同沉沦,即使前方是地狱,他也要她一同前去。

  她别想抛开他,如果强占她才能让她醒悟她是他的,那他会去做。

  厉重炎野蛮地拖着她,将她甩到床上,听到她哀痛的问哼声,他的心升起一股嗜血的快意。会痛!他的是影也会病吗?这该是人才会有的反应。

  他以为她早跳脱人的境界而变成圣者,惟有圣者才是无心。无情、无血、无泪的。

  扑身过去,他将挣扎起身的她拖向床上,不顾她激烈的抗议,硬是以自身的强势压住她。

  严是影撇开头躲开他压下来的唇,随即又让他给扳正小脸,惩罚地吮吻着已经红肿的唇瓣;激烈的较劲在两人之间展开,谁都不愿输,因为结果是他或她都输不起的。

  “厉重炎,放开我,你放开我!”

  “原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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