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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轻柔嗓音扬起,仇情素净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仇烈,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也就是另一个指示或要求。

  自幼,只要爹爹有事要求她时,才会略显温情的唤她一声情儿。平日在面对她时,则是一张冷凝的脸;若是无事,更是连珲会她都嫌麻烦。

  白她有记忆以来,就只有奶映是真心疼惜自己的。有时,她总在内心里,暗自盼望着爹爹会抱抱她,或是……—个温暖的笑容也好。只是,这些希望总像天上的明月般,是那么遥不可及。渐渐地她学会隐藏超心中的渴望,这样更少伤害不会那么重。

  但是,在内心深处她仍然渴望着有朝—日爹爹会疼惜她,抱抱她,就像别人一样,有爹爹疼,有亲娘爱。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娘,然而这个问题也是一大禁忌,是不破允许提起的。

  她记得小时侯有—回她朝着爹爹问了一句:“娘呢?为什么我没有娘?”就这么一句话而已,而这句话运是她鼓足了勇气,才敢问出口的。哪里知道,爹爹竟将她关进大牢—天一夜!从此,她绝口不提娘亲。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爹个爱她?父母疼爱子女,不是人之常情吗?

  为什么她的爹爹不爱她?

  “情儿,齐云庄庄主白松康是城内第一首富,其产业遍及木材、织造、钱庄、酒楼,甚至是水运都包含其中,所累积的财富几乎已有与皇帝并驾齐驱之势,据说他能在而立之年就能将其祖先产业发扬光大,足因他拥有一本天书。”仇烈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我要你嫁入齐云庄,在得到齐云庄庄主的信任后,夺取天书。若是能将他毒杀,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下悦地看着怔仲失神的仇情,低着嗓子略微薄怒的斥道:“你听清楚了吗?”

  “……”仇情回过神,数度欲启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向爹爹表达自己不欲婚嫁的意愿。半晌,只好隐藏漫过全身的心痛:呐呐地开口:“齐云庄庄主白松康。”

  “对!就是他。”

  “他……他……”天!这是她的婚姻大事啊!她知道自小她就个得爹爹宠爱,甚至是被厌恶、嫌弃的。她不懂,真的不懂,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爹爹这么讨厌她,她是他的女儿,不是吗?

  “他什么?”

  “他愿意娶我吗?”几乎是难堪的,她也希望对方会拒绝迎娶—个邪恶教派之女为妻,所以,不顾羞赧的,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对方已同意我提出的联烟。”不理会眼前人儿已渐渐泛红了眼眶,他残忍,甚至带点恶意的冷冷回应:“你只要准备奸做做新娘就行,其余的不用你来操心。””

  “我……”哽在喉头的拒绝终究是说不出口,就好比以前,每回爹要她毒杀对手时,每一次她都想拒绝。毕竟,生命是可贵的,是无价的,她实在不想也不愿去夺取任何一条美好且珍贵的生命;可是,她的拒绝始终都说不出口,她希望得到爹的垂爱及重视,所以她只好一次又—次泯灭天良,做出无理不容的错事来。

  不!就这么—次,一次就好,她要为自己力争,她不要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想到要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头眠,她就好怕……

  “爹……我不想嫁。”说完,她立即狈狠地闭上眼,屏住气息等待随后而来的巴掌,就如同以前一样,

  过了片刻,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仇情悄悄地睁开眼,讶异着爹爹这一回的转变。

  “为什么?”冷冷的嗓音响起,这死丫头莫非真是不想活了,竟敢否决他的决定。从小她就十分孝顺,为了讨他欢心,总拚命讨好他,可惜他每回只要—看到她同那贱人一个模样的脸蛋,他就恨极,于是百般的凌虐她、羞辱她,

  “我……爹,您要天书,女儿自会想办法为您夺取,可不呵以不要逼我嫁……”抖颤着身子,她低垂下头,轻声的说出自己的意愿。

  “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若白松康是这么简单的人物,他会有今天这般富可敌国的产业吗?光他手下的两人护法,就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要真那么容易对付,他个会自己夺取,何必用上她?哼!

  “我……”是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他会把天书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让你轻易就能偷到手?还是你以为只要用毒逼他,他就会说出天书的下落?凭你的功夫,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这鄙夷不屑的口气,再次刺伤仇情自以为已经平复的心。又一次,她感到一阵阵轻微的疼痛在心里漫开。

  “下个月十六日,是对方前来迎娶的日子,你给我乖乖的准备妥当。”仇烈不带一丝感情,好像在谈论无关痛痒的事一般,完全没有即将出嫁女儿的不舍。

  眨眨眼,仇情无奈地咽下已到口的呜咽。她不想嫁,却又不知如何去抗拒。这些年来,她为了讨爹的欢心,昧着良心强迫自己做下诸多泯灭人性的错事来,这一切只为博得爹爹的一丝笑容。哪知他竟连这点小小的奢求都吝啬给她!

  是啊!奢求!即使是已知的结果,却仍抱着一丝希望,不是奢求是什么?

  这是个奉父母之命、煤妁之言的社会,在这个男性更上的父权体系下,身为女子是无力为自己的命运多加抗争的,只能默默承受上天加诸女人身上的一切苦难。

  有点讽刺的,她突然想到,在爹的心中,她的价值或许还不及爹爹身旁那张茶几呢!

  她清楚的知道,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幼只要是爹爹的命令,她是不能也不许拒绝的。拒绝的结果,只会换来奶娘的一阵皮肉痛。爹爹是聪明的,他清楚的知道她与奶娘早已培养出亲若母女的感情,放眼世间,除了奶娘,没有人是真心怜她惜她的。

  还记得前两年,有一回爹爹又要她配制比鹤顶红更加厉害的毒药害人,被她找尽了理由拖延。用鹤顶红来毒杀人,最多是落了个痛快,因这毒性之强烈,可在顷刻间夺取人命,不需让对方受尽苦痛。

  可爹爹竟然要她调制出会腐蚀人肌肤,再慢慢烂至五脏六腑的百日醉!若中百口醉之毒者初时会昏昏沉沉,仍有着些许知觉,眼看着自己肌肤一点一滴的溃烂,却完全无法可施;百日之后,毒性开始侵蚀五脏六腑……这么残忍的毒药,她怎么也无法狠下心来配制。因此爱她如命的奶娘便让爹爹活生生的毒打了一顿,直到她妥协,乖乖的配出百日醉来,才让奶娘不再受皮肉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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