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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低位的哭声响在小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只有她哭泣的声音与他沉默的注视。

  呜……她不要,把以前的澈哥哥还她。

  “闭嘴。”等了片刻,见她仍无停止的意思,他不耐的低吼一声,果然止住她的眼泪。

  冷澈瞅了她许久,绽出一抹轻笑斥道:“若不想惹我生气,那就闭上嘴、吃饭。”

  呆呆愣愣的施碧萝怔了好久才回过神……

  澈哥哥对她笑了呢!虽然只是一个很淡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容,但她真的真的看见了哦!

  欣喜的拿起筷子,她开心的跟在他后面夹着菜,并在他沉默的注视下赧红了脸,她、她要和澈哥哥吃一样的食物,澈哥哥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她要尽快把这失落的距离补回来。

  怯怯的为他夹了一碗的酱爆里肌肉,她赧然笑看着他吃下去,并在心中为他先前的粗暴找了个借口。

  她的澈哥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所以才会失常,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哦!执着又傻气的施碧萝突然停下了吃食的动作,以同情的眼光瞅住他。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记得夫子说过:唯有伤心的失意人才会伤害爱他的人。

  可怜的澈哥哥,这十一年来一定过得很不快乐。就像她的师父一样,总是冷着一张冰霜似的容颜,但内心却是无比的善良与温暖。

  一定是的。

  忆庄庄围内院。

  一幢以楠木筑成的二台式建筑,不时逸出一声声越挫越勇的娇唤声,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二十来天吧!庄里的仆佣早已习以为常。

  这一天,是个深深的秋夜时节。

  “澈哥哥!”施碧萝瞅着惊愕不信的大眼,以颤抖的语气再一次的询问着坐在椅子上、半身裸露正优闲品茗的冷澈。“她……那名刚刚离去的女子究竟是谁?”

  方才,她带着自己为他绣好的香袋由庄园的后门奔了进来,跑得精疲力竭,可却是满心的欣喜,期待着自己努力了多天的祈福香囊能得到澈哥哥的赞美,即使是一个点头同意也好。

  可掩上的房门内却传来一声声的欢声魅笑,她呆立了好久好久,努力的说服自己房里正畅意狎笑的人是庄园里的下人,那热悉又低沉的男性嗓音只是另一个与她的澈哥哥相似的声音。

  真的,她好努力、好努力的说服自己。

  然后她以食指将纸窗戳开了个小洞,触目所及的交欢却压去了她的呼吸,她从不知道原来男女相爱的场面在第三者的眼中看来是那么的恶心与肮脏!

  那不该是身与心的结合吗?怎么会……那么的不堪入目?

  分不清是震惊或是难过,她只能任凭双跟呆呆的固定在那对交缠的半身躯上,任凭一阵阵销魂般的魅笑鞭痛她的灵魂,离不开也抽不了身,那阵阵嗔呢的吟哦像罗刹梵音般的定住她的脚步,脚像生了根似的固定在遮不住欢爱声连连的纸窗前。

  她不愿意相信,并在大脑里拼命的找尽理由来解释眼前的情况,失去理智般的安慰着被刺得伤痕累累的灵魂。

  不!这不是她的澈哥哥、是别人,是个背影相似的人……

  她甚至自欺的为眼前荒谬的一切找个反驳的理由,直到那无一丝费肉的健躯反身将丰美的女体压上圆几后,她才明白……原来一切借口全是她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

  泪水如断了线珍珠般的不断滚落,她以手按向心坎,脑子空茫一片,已无法仔细思量。那吻住丰满美唇的男性薄唇,曾经也这样的吻着她,现在却以极度冷漠的弧线来对她的打扰作无言的抗议。

  伤心的美眸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紧紧的揪着痛苦的神智,但泛滥泪水却加快崩溃的速度。她闭上眼想隔绝那令她疼痛欲绝的交欢影像,但影像却猛地在她的脑海放大成巨幅的图形,像前些天看见的湍急水瀑,惊心魂魄的打击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别的女子……”伤心愤怒的逼迫着他的回应,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利审问他,自己终究什么也不是,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所真心欢迎的人。

  但是,在她的心里,十一年前她便已是他的人了,是他们冷家已定名而未过门的媳妇,生与死皆是他的妻子;也是十一年前老榕树下他亲口允诺的,怎么……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为什么?”他不可以这样对待她啊!这一刻,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她,能从恶梦中惊醒。

  “什么为什么?”

  冷峻的薄唇勾起不耐的蔑意,犹如在她的伤口洒盐股,他嘲弄的轻狎态度教她狠狠的抽泣了下,但她仍勇敢的站在他的面前执意索求答案,一反先前柔顺的姿态。

  “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要与不正经的女人一起厮混?”为什么要这样伤我的心?

  她不愿伸手抹泪,怕他看见泪眸中赤裸裸、刻骨铭心的剧痛。

  “不正经的女人!?”他的反应是仰首大笑。“你说她是不正经的女人,那你呢?你是什么?”

  扬起唇,他缓缓勾起一抹邪虐的笑意等待她的自投罗网。

  “我?”我是你的新娘啊!她在心底抗议。

  “如果她是不正经的女人,那你呢?充其量只是另一个与她一样的人罢了。”

  冷酷的嗓音冻伤了她,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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