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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不说话,默认了?”她眸光似箭,直戮心窝。

  “千代无话可说,愿听师父处置!”她沉静的说。

  “好吧!你跟我来!”她敛知正色。

  千代一言不发跟着她进了船舱。

  东川樱吓得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而明一小小年纪也洞察到事态的严重,他准备跟着进去,被他娘一个眼色,也乖乖呆在一旁。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千代出来了,但她的脸色如一张白纸那样惨白又毫无生气。好像她的精力都被抽干了。

  夜很深。

  大海沉睡在溶溶的月色里,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祥和。千代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想着白天的事,想起了那张画像上的女人。

  她很美,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她神色之间所表现的慧黠,柔中带刚,而现在的女子多是柔媚,毫无主见的。

  这就是她对画中女人的惟一评价。

  但她没有想到她师父竟让她假扮这位女子。

  “千代,这七年以来,我待你如何?”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既然我待你不薄,那让你代为师做一件事,如何?”

  武原惠从暗柜中拿出了那张画,那个美得出尘的少女的画像。

  “她长得如何?”千代一次愣愣,对她的话感到奇怪。但她仍然赞叹:“很美,超尘脱俗的秀美!”

  “很好,她就是这次和我们作对的汉军守将之一冷寒尘的妻子,”武原惠轻声说道。

  “可是她不是已经亡故多年了吗?”千代狐疑的问。

  “所以我让你假扮她,来迷乱冷寒尘的心智,使我们扶桑武士有机可乘!”

  “我可又不了解她,怎么扮好呢?”

  “我有一种产自外地的一种树脂熬炼作成的膜,可用它来做面具,比人皮面具还要实用,而且颜色形状可以随心所欲。据我所知,樱子可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不难知道她的喜好。”

  “我答应,”声音有些干涩。

  “好吧,这件事不许泄露半点风声,连樱子也不许说!”武原惠指示了一番,挥手令她退下了。

  可千代心头一片凌乱,直到夜晚,她仍不知这样对她,对冷寒尘公平吗?

  正在这时,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打开门一看,原是东川樱。

  她闪身进来了,这两个时辰她坐立不安,焦灼之情与时俱增,直到夜深了,她才敢来找千代,商议怎样把无极送走,以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有点跷蹊。

  因为武原惠的交待,千代有所保留,但借机问了不少楚儿的情况。不知为何,愈听愈觉得她和楚儿认识,细想也更觉好笑,这么多年,即使她记不清以前的事了,但她都在扶桑生活,离这远隔千山万水之遥,又怎会认识一个中原女子呢?

  她也知道过一个月就是她的忌日,势必那时冷寒尘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去那个叫陈镇的地方扫墓,那时是她出现的大好时机。

  关于无极,过两天是把他送走的大好时机,那时正好也要去岸上,借机可以把他送走。

  她在心中周密地安排了一切。

  “为难你了!”东川樱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细细的说:“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说我也不为难你。”

  “你别难过,有情人终成眷属,等我办妥那件事后,我会帮你的。师父明着不喜欢你,但暗暗却极关心你。”千代哑着喉咙说,其实这次,她连死都想好了。在她的心中有一杆天平,师父和冷寒尘几乎一样重,选谁,伤害哪一方,她都痛苦。

  就这样,千代两天后走已成定局。

  那天早上天一亮,千代就上船了,她把无极化妆成一个侍从。而明一,却一路哭红了双眼,东川樱默默的看着他们。

  “还没走吗?千代!”武原惠冷眼打量眼前的一切,当她的眼光落在无极的身上时,千代忙打掩护:“师父,我们走了!”她同时也催促开船。

  “姑姑!”明一清脆甜甜的声音远远响起,千代强迫自己千万别回头,但泪又来了。

  船渐行渐远,离岸却越来越近,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呢?

  望海集客栈。

  千代一个人点了几样酒菜,静静地吃着,她和无极以台州分别后,一个人直奔陈镇而来。

  就在离目的地不远的望海集暂且住下,见机行事。

  忽然在她的桌上有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也坐了下来。

  千代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周围有那么多的空座,他为何偏偏捡她这桌呢?她不露声色,仍旧轻松的用着午饭。

  “姑娘,能不能把你的酒也给我一杯?”他开口了。

  千代斟了一杯给他。

  她暗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五十上下,从他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一个俊逸潇洒之辈,可他的袍子上打着补丁,又显出他的潦倒,生活的拮据。

  “我进这里,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好人!”他边喝边说。

  “可好人不长寿!”千代笑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他挑眉问。

  “叫我楚儿好了。”千代想起现在她是肖楚儿的身份。

  “楚儿姑娘,脸上蒙了东西吃喝岂非受罪?”

  “什么,你……”千代大骇。

  “你脸上的面具是产自瀛洲的一个岛上,有伸缩性,贴紧之后,连表情都很自然,绝不受罪,我说的对么?他笑望着她。

  “对,你老怎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要做的事,”他敛笑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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