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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男孩点点头,然后他微笑。“但我们逃得非常快,不是吗?”

  “的确,”杰宓也微笑回答,她喜欢这个男孩。男孩有着火红的头发及一脸可爱的小雀斑。“我是金夫人,”她自我介绍。“你的名字呢?”

  “我不能告诉你,”男孩低语道。“我甚至不该出现在金家的土地上。”

  “你迷路了吗?”

  男孩摇摇头。“你会说出来的。”

  “不,我不会说出去的,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孩耸了耸肩。“我只是想打猎,我叫吉米。”

  “你是哪一族人?”

  “我是施家的人,”他道。“你说的是盖尔语,但你的口音和我们不一样,你也没有穿金家的披风。”

  “我是英格兰人。”

  他睁大了眼睛。

  “我是金亚烈的妻子,吉米。”杰宓解释道。“你多大了?”

  “今年夏天就九岁了。”

  “你的母亲一定在找你了。”

  “会出来找我的是父亲,他现在一定非常担忧了。”男孩道。“我最好赶快回家。”

  杰宓点点头,然后她看到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你救了我的命,”男孩郑重地道。“我父亲会报答你的。”

  “不,”杰宓反驳。“我不需要他的报答。但你必须答应我绝不再一个人出来狩猎,知道吗?”

  瞧见男孩点头,杰宓微笑了。“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如果你这么做了,他们一定会扣留你。我们和金家有仇。”他理所当然地解释。

  “那么你自己多加小心了,”她道。“快走吧!我听到有人来了。”

  男孩消失在树丛后面,杰宓走向“野火”。就在这同时,亚烈骑着他的黑马,分开树木冲进林中的小空地。看见了她,亚烈猛地勒住马鞍,强烈的如释重负反而使他好半晌无法反应过来。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坐在马上瞪着她,并平缓自己粗嘎的呼吸。

  她低垂着头,因此亚烈看不见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稍早吓着她了。她冲出去时,他看见了她有多么地害怕……也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水。而现在他只希望她已经克服了对他的恐惧。

  该死了!他猜测自己或许需要对她道歉,他对道歉这种事一点也不在行,但他会强迫自己一试。是的,他会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与理智。

  然后他看见了她扯破的衣服及头发上的树叶。“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叫道。“是谁……”

  在她能够回答之前,亚烈已经下了马跑向她。杰宓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事。”她道。

  “不要对我说谎!”他用力的将她揽入怀中。

  “你先对我说谎的。”

  “我没有。”亚烈回答。

  “你对我发脾气。”

  “是你先命令士兵在我家里打了个大洞。”亚烈反驳。

  “你说过我可以重新安排厨房。”杰宓低语。“冬天的时候,仆人必须穿越大风雪为你们送晚餐,我认为我所做的是正确的,亚烈,厨房应该和大厅并在一起,但你不肯听我解释。”

  亚烈闭上眼睛,向土帝祈求耐心。他才拥住她没有几分钟,就又想掐死她了。“我的确一时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承认道。“但我对你发脾气并不只是因为墙上的大洞,而是因为你怕我。你认为我会伤害你吗?”

  “不,”她回答,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她的身子放松下来贴着他。“但你不该在你的人面前羞辱我,做丈夫的不应该对他的妻子那样子吼叫。”

  “我会在以后记住这一点,”他承诺道。“但有时候我还是会忘记,杰宓。”

  “我想我会慢慢习惯的,”她道。“你的吼叫声可以使一棵松树倒下来,但事实上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是吗?”

  亚烈的下颚搁在她的头上,然后他决定放过她这个小小的侮辱。“慕神父说你要回英格兰。”

  “你叫我出去的!”她提醒他。

  他笑了,舒开了紧皱的眉头。“我的意思是要你离开大厅,不是离开苏格兰,杰宓。”

  “我只是想要离开一阵子,丈夫,事实是我似乎‘窝’得不太成功。”

  她的语气变得好生落寞萧索。“你或许会觉得这难以相信,但在我的家乡,人们真的都

  喜欢我!真的,我并不习惯被视为一无是处,亚烈。我想那需要好一番适应工夫,你的士兵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打我的小报告?他们和你一样地不喜欢我。”

  杰宓突然流下了眼泪。“哦,我变得自怜了,不是吗?你何必多费工夫来追我?”

  “杰宓,那些士兵是在为你辩护。”亚烈道,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充满了感情。“他们对你就像对我一样地忠诚,老婆。”

  他稍稍放开她,让他看见他是认真的,但他却先看到了她颊上的泪水,而他所有的自制力崩溃了。“我来追你是因为你属于我,永远不要再次尝试离开我,杰宓,不然你才会真正地见识到我的怒气。爱,不要再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颤抖,无法再继续了。亚烈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头。杰宓用手背拭了拭泪水,这才察觉到手臂仍痛得厉害。“我掉下马了。”她道。

  “我知道。”

  现在轮到他听起来寂寞萧索了,杰宓微笑了。“我的马术真的非常地精良,亚烈。但‘野火’被那头熊吓坏了,然后……”

  瞧见他皱眉,杰宓停止了解释。“算了!”她道。“亚烈,丈夫和妻子吵完架和好后,他们通常会接吻。”

  “但那个妻子必须穿著她丈夫的披风,”亚烈指出。“不过如果她什么都没有穿,那我应该也不算违背自己的誓言。”

  她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将她破碎的衣裳拉过头,仍在地上。

  “你不可能是想——想——”她结结巴巴地道,后退了一步。

  “我,我的确是想!”他向前踏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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