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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现在听起来有些火了。“你实在是个最不寻常的男人,亚烈,多数战士都不会想要一个曾把自己给过别人的女人。”

  “噢,我还是会要你的。”亚烈答道。“但我也会要求知道那个在婚前玷污了你的名誉的男人的名字。”

  “然后呢?”

  “我会杀了他。”

  杰宓相信他是当真的。她微微一颤。

  “不过既然你是处女,这个问题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不,我想是不重要。”她承认道。“你怎么说?亚烈。你愿意等到我比较认识你的时候吗?然后你才……我是说,我们才……”

  这可怜的女孩甚至无法把那几个字眼说出口。亚烈说不出为什么,不过他就是突然想让她不再惧怕。当然他还是会占有她,不过他不要她在恐惧中等待或者从他身旁逃开。他决定使用一点外交技巧。“我会等到你披上我的披风,杰宓。”

  她看起来彷佛从地狱得到了特赦,亚烈不禁有些生气。于是他把她往自己身边一带,开始缓缓低下头去吻她。

  杰宓惊讶得忘了反抗。他的嘴唇强硬,却又无比温暖,接着又在她还来得及有所反应以前,他又退开了。

  “谢谢你这么体谅。”杰宓低语道,她迅速站起来退开一步。“我要去洗个澡,那个可怕的男人碰过我。”她告诉她丈夫。“我要洗到自己觉得恢复干净为止,在我走开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亚烈摇摇头,他身后大树低垂的枝桠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但杰宓发现他的体型已经不再令她害怕了。她不懂自己对他的感觉为什么会变,可是畏惧真的不再存在了。

  他没有杀死他的第一任妻子。那个念头突然闪过了她的脑中。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更惊人的发现:她信任他,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现在没有。”

  “没有什么?”

  他的妻子有个心思不能集中的毛病,亚烈决定道。“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了。”他解释道。她点点头走开去。“杰宓,我应该警告你一声,”他喊道。“水很冷。”

  “我不需要警告。”她边走边大声回答他。“我们英格兰人要比你们想象中强悍多了。”

  五分钟后,亚烈听到他纤细的小新娘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向水边走去,他估计再过几分钟,她就会需要他的协助。

  杰宓的确是如此。她哆嗦着以那块有玫瑰香味的香皂洗完头发、身体以后,她的左脚脚踝突然抽筋了。

  “亚烈!”

  她才叫了一声,他就到了。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拦腰捞出水面,放在他的膝上。然后轻柔地为她揉着她抽筋的脚踝。

  杰宓像只落水狗般偎在他身土,只觉得温暖而受呵护。

  “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温柔之至。杰宓点点头,然而仍然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亚烈的另一手放在她光滑如丝的腿上。她有一双修长而美妙的腿,亚烈可以看到她的肌肤是如此地毫无瑕疵,也可以隔着她薄薄的内衣感觉到她柔和的胸部曲线。她的乳头硬挺,恰巧与他的鼠蹊情形一致。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它,但他的身体拒绝接受大脑的命令,老天!她全身都是如此柔软。亚烈的生理反应发生得如此之快,他的自制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好多了。”杰宓耳语道,声音中掩不住她的羞怯。“我必须再次谢你,我刚才差点淹死,幸好你来救我。”

  “我有个预感,告诉我这种事会一再发生。”

  “你是说我差点淹死?”她假装不懂。

  “不,”亚烈反驳道。“我来救你。”

  杰宓拨开额前湿透的头发直视他。“说不定我也会救你的命一、二次。”她模仿他的苏格兰腔说道,然后她靠回他的胸前。“亚烈,借点体温,今天晚上好冷。”

  “以我的标准,这只是凉爽而已。”亚烈停下来为她的叹气而微笑,然后才问道:“你一向穿著衣服洗澡?”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爱抚。“不,但是可能会有人路过这里,我必须小心。”

  亚烈认为隔着那湿透的质料就像不着片缕一样撩人,但他忍住没说。“你快冻成青色了,最好去把湿衣服脱掉。”

  他说完他的建议之后,杰宓仍然不肯离开他的怀抱。最后他只好提议,由他替她动手。她立刻飞快地跳了起来,抱着她的衣服跑开去更衣。

  换上新内衣,又以一条毯子裹住自己后,杰宓全身发抖地往营地走回去。她边走边告诉自己,亚烈一定已经生好了热烘烘的营火在等着她。

  结果她没有看到什么营火。

  亚烈也没在等着她。

  他已经睡熟了。

  要是有力气,杰宓一定会对他大吼。但她怕自己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一声哀鸣,所以她一声也没吭。

  他看起来很舒适,而且该死地温暖。他裹着他的家族披风,双眼紧闭,呼吸声也深沉均匀。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挫败的眼泪流下了杰宓的双颊。她四下张望,想找个避风的地方睡觉,然后又决定睡哪里根本不重要。以她身上单薄、半湿的衣物来估计,不到天亮以前,她就会活活给冻死的。

  最后她慢吞吞地走向了亚烈。“亚烈?”她羞怯地以脚趾头顶了顶他的脚。

  亚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他决定他不会要她主动开口。她已经抖得像片风中的叶子,而且双眸中也隐然可见泪光了。他拉开披风的一角,对她张开了手臂。

  杰宓没有犹豫,她丢开毯子,立刻投入他怀中。她不太淑女地砰然撞到他胸前,听到他呻吟了一声,于是抖着对着他的颈际喃喃说了几句抱歉。

  亚烈以披风裹紧她,先以一手拥紧她,才以另一手引导她舒适地伏在自己身上。

  她闻起来彷佛刚在野花之间洗过澡,她的肌肤也光滑如玫瑰花瓣。

  只不过几分钟,杰宓全身便温暖起来了。她满足地吁了一口长气,他美好的体热让她有点晕。

  原来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不错,他是个苏格兰佬,而且也是个巨人。但是他是她的巨人,他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她身上,他永远会让她保持安全。

  她对着他的胸膛微笑,说不定明天她会让他吻她。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念头真是太令人难为情了。毕竟她认识她的丈夫才一天而已。

  亚烈开口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快睡着了。

  “杰宓?”

  “嗯?”她喃喃地道。

  “你现在正披着我的披风。”

  这个男人是一头猪。

  金亚烈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他的幽默感完全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在他拿他那件丑陋的披风开了她那样一个大玩笑后,他竟然还敢笑。他的胸膛随着笑声剧烈地起伏,杰宓觉得自己就像在震央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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