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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他的手指拨弄着她颈背的发丝。“你的头发好柔、好软。”他喃喃地道。“颜色像火。”

  “我的红发和雀斑得自母亲的遗传。”她回答。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有雀斑的女人?我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亲吻每一颗雀斑。”

  “我全身都有雀斑。”

  “我不会放过它们的。”

  她又开始头重脚轻起来。“那种事不可能发生。”

  “到时候就知道。”

  他太自负了。他需要改善那个缺点,她打算等头脑清醒时告诉他。但此时此刻,她正忙着站稳脚。他只是触摸她就使她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

  发现自己想要扯掉他的衣服时,她后退一步,轻轻拨开他的手。虽然两条腿软绵绵的,她还是设法转身走向她的卧室,但她不该在关门时看他的。他靠在门框上对她微笑。

  她不打算让他知道他的碰触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她要给大都市先生一个教训,他休想为所欲为。

  “勾搭我就得承担后果。”她说。“你可以在我洗完冷水澡之后洗个冷水澡。”她发现自己露出马脚时已经来不及了。“我要洗冷水澡是因为我很热。”她解释,然后发现自己是越描越黑。

  “米雪?”他慢吞吞地说。

  “什么?”

  “我还没有开始勾搭你。”

  她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天啊!”她低声说。

  米雪列举出她不该和塞奥有情感瓜葛的各项理由。她列举到第二十项时,他来敲浴室门。

  “我还没洗澡。”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我替你把你的电脑接上。”

  “你找到它了?”她抓紧浴袍的前襟,把门打开一条细缝往外瞧。

  “想不发现也难。我把衣服放在洗衣机上时,被其中一个箱子绊倒。到底要不要?”

  “把我的电脑接上吗?好啊!”

  她当着他的面关上门,重新开始列举。第一个理由:那个男人会伤她的心。

  她跨进浴缸,把莲蓬头的水开到最大。冰凉的冷水使她龇牙咧嘴地急忙调高水温。

  洗好头发时,她已经是越想越愤慨。勾搭她,真是的。她可没有那么好骗,她在吹头发时,心想。

  他可能是个需索无度的情人……

  “真要命。”从容不迫。她什么时候才能忘掉那几个字?它们就像歌曲般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重播。

  她刷了牙,在脸上擦了保湿霜,然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承认吧。”她喃喃自语。“你想要跟他睡。”

  她摇摇头。不,应该说是她想跟他发生性行为。那有什么不对?没有。她只是在幻想。幻想是很正常的。

  把幻想付诸行动则是另一回事。第一个理由:他会伤她的心。她被男人伤过心,不想重蹈覆辙。

  不,她不要和布塞奥有任何瓜葛。因此她舍弃平时睡觉穿的短睡衣,套上从底层抽屉翻出的蓝色的中国式丝绸长袖睡衣裤,扣上每一粒钮釦,包括领口那一粒。接着她又从衣橱里找出白色法兰绒厚睡袍,同样地扣上每一粒钮釦,甚至系上腰带打个死结。趿上厚重的白色毛巾布旧拖鞋后,她往穿衣镜前一站。很好,她看起来像修女。

  她下楼时,塞奥已经在书房里接好了电脑,正在盯着萤幕看。她走进书房,他从眼镜上缘瞥向她,视线就此停留。他立刻注意到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小地方——蓝色睡衣使她的蓝眸更蓝,披肩秀发在柔和的光线中闪着金褐的光泽,脂粉不施的她更显清丽脱俗。

  她一副准备上床睡觉的打扮……如果床摆在南极。米雪虽然是医生,但她显然完全不了解男人的心理,那么多的衣服只有使他对衣服底下的东西产生更多的幻想。

  他开始想像她在上床前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真要命,别想了,他告诉自己。天啊,别去想衣服底下温暖柔嫩的肌肤。

  米雪走向书桌。他的眼神使她不自在地玩弄着腰带的死结。“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他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她的拖鞋看,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塞奥,你怎么了?”她问。

  “今晚有暴风雪要来吗?”

  她伸手揪紧领口。“我会冷。”

  他大笑。

  “真的。”她嘴硬地说。“冷气吹得我直发抖。我把它关掉,以免你冻着。”

  “嗯哼。”

  现在她觉得自己好蠢,因为他不相信她撒的谎。

  “好可爱的兔子拖鞋。”

  “谢谢。”她说。“嘲笑够了就回答问题。你觉得我的……电脑怎么样?”

  “老骨董。”

  “别再看我的拖鞋了,好不好?”她恼怒地靠在桌边脱掉拖鞋。塞奥看到她穿着袜子时,再度放声大笑。

  “你又在笑什么?”她问。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把卫生衣也穿上了。”

  “我没有卫生衣。”她回嘴。“好了,回答我的问题,我的电脑能不能用?”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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