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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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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该怎么对死党们说呢?撒谎无法使他摆脱梦魇,拖延只会使情况恶化。他必须告诉他们,而且宜早不宜迟。 他亟需喝一杯。他穿过房间走向吧台,看到冰桶里空空如也,气得把它打到地板上。瑟琳在世时,她总是使冰桶里装满冰块,无论是白天或黑夜。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突然变得很重要。她从床上管理这个家,就像她用抱怨和要求使他疲于奔命一样。 他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回到书桌前,靠在桌缘上灌了一大口,希望烈酒能使他镇定下来面对即将来临的折磨。 行动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接了起来。是培顿打来的。 “你在哪里?我们在等着庆祝你大发横财。赶快过来。”背景里交杂着音乐声和笑语声。 约翰深吸口气,他的心脏好像快爆掉了。“没有横财。” “什么?” “我们遇到问题了。” “约翰,我听不清楚你在讲什么。你说横财还没有到手吗?” “其他人跟你在一起吗?” “对。”培顿回答,语气谨慎起来。“我们甚至替你点了酒——” “听我说,我们遇到很严重的问题了。” “哪种问题?” “不方便在电话上说。” “你在哪里?” “在家。” “要我们过去你家吗?这个问题需要现在商量吗?” “对。” “到底——” “大事不妙了。”他叫道。“过来再说。” 约翰不容培顿多问地马上切断电话。他又倒了一杯酒回到书桌后。夜幕低垂,他怔怔地凝视着发光的电脑萤幕。 十五分钟后,麦隆和培顿同车抵达他家门口。达乐尾随而至。 约翰带他们进入书房,打开电灯,指指摊平在书桌上的信。“看信,然后痛哭流涕吧!”他咕哝。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麦隆拿起信默默阅读。看完信时,他把信扔回桌上,然后扑过去掐住约翰的脖子。“你这个笨蛋!”麦隆面红耳赤地大吼。“你让你的妻子取得我们的记录?我的天啊……” 培顿把他拉开。“冷静一点,麦隆。” “你看完信后再叫我冷静。”麦隆咆哮。 达乐从椅子里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信大声唸给培顿听。 亲爱的约翰: 冗长的道别令人厌烦,所以我的道别会简明扼要。 是我的心脏,对不对?原谅我陈腔滥调地说一句“我早告诉你了”,但一切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死于心脏衰竭,对不对?你终于相信了吧?我终究没有疑病症。 发现我更改遗嘱,什么也没有留给你,你一定吃惊得连站都站不稳。我太了解你了,约翰,此刻你决心对遗嘱的有效性提出异议,对不对?也许你会声称我精神错乱或病入膏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猜在看完这封信后,你会决定远走高飞,避风头去。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不会提出异议。 你一定也在想你在我死后支出的那些庞大花费。我要求等我死后六周再宣读遗嘱,因为我知道你会忍不住挥金如土,所以我要使你陷入绝境,不得不为了避债而到处藏匿。 我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你?惩罚,约翰。你当真以为我会让你把钱花在你的姘头身上吗?没错,我知道她的事。其他的那些女人,我也都知道。 你是不是气坏了,亲爱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我把最令人吃惊的事保留到最后。我不是“笨猪”。没错,我听到你在跟你的姘头通电话时用那种字眼骂我。起初我伤心、幻灭又生气,哭了整整一星期。后来我决定报复。我开始搜查你的书房找寻证据,我一心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在你的那些姘头身上。等你离家上班,我就会移动我的“大屁股”,起床下楼到你的书房。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我总算猜出你的密码,进入你的秘密档案。哦,约翰,我万万想不到你和你的“播种社”死党们竟然如此邪恶堕落。有关当局会怎么看待你们的不法勾当?我复制了每一个档案,为了证明我说的是实话,赶快回家叫出名为“并购”的档案。移到第十六行。我在你们最近的一笔交易中插入了一小段文字,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到过那里。 你担心吗?害怕吗?我却洋洋得意。试想,知道你在我死后会坐一辈子的牢有多么令我开心。你看到这封信时,列印的资料已经送出去给某个会择善而行的人。 你不该背叛我,约翰。 瑟琳 米雪坐在圣克莱社区医院、外科部蓝医师的办公间里埋首文书工作。她已经完成九份病历,还有两份待完成。大部分的病人都是蓝医师的。他去欧洲做旋风式旅行,所以她这两个星期都在代他的班。但他明天就会回来上班,到时她就可以正式开始她多年来第一次的休假。 但在病历完成前,她哪儿也去不了。还有邮件。天啊!她从她的办公间抱了一大叠未拆封的邮件到蓝医师的办公间来,发誓在处理完那些邮件前绝不休息。筋疲力尽的她看一眼手表,忍不住大声呻吟。清晨四点十五分,一件严重的机车车祸使她比平时提早一小时起床。她从那时起就脚步不停地忙碌着。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把手肘靠在那叠完成的病历上,用手掌托着脸颊,闭上眼睛。 三十秒后,她已经睡着了。米雪在当住院医师期间学会了打盹儿的好处。她已经练就了随时随地都能睡觉的本事。 “米克医师?” 她猛地惊醒。“什么事?” “你需要一些咖啡因。”一个护士在经过时说。“要不要我替你弄杯饮料来?你看来筋疲力尽。” 米雪毫不掩饰她的恼怒。“梅涵,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看起来很疲倦?” 那个年轻貌美的护士刚从学校毕业。她到医院来上班还不到一个星期,但已经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她刚刚接到通知说她通过了国家考试。今天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她的好心情,连一个对她怒目而视的外科医师也不能。 “我不知道你那样怎么睡得着。一分钟前你还在讲电话,紧接着就鼾声大作,口水滴到病历上。” 米雪摇头。“我不打鼾,也不流口水。” “我要去餐厅。”梅涵说。“要不要我带什么东西给你?” “不用了,谢谢。我正准备下班,只需要处理完邮件就可以走了。” 一个助手打岔。“米克医师?” “什么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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