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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可是你会插手?”

  “一点点而已。”她往后倚着他的肩。“你的味道真好闻,罗伊。”

  显然她忘记自己说过这句话了。他继续登上楼梯,经过长长的走道,过她的房门而不入,径自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侍从,一个名叫崔佛的黑发小男孩,在房内等着伺候他的领主。罗伊猛一侧头遣走了他,随即关上房门。

  炉火正旺。这房间正如他怀中的女人一般温暖宜人。罗伊走到床边,抱着妮可坐下。

  他以为她睡着了,直到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今晚我的表现有多甜?”

  她的声音是睡意朦胧的低语。“我注意到了。”他说。

  “妈妈总是说甜的东西比酸的容易招虫。”

  这句话把他给弄迷糊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什么事?”

  “招虫。”

  “我又不要招虫,”她喃喃说道。“我要招惹的是你。”天啊,她真巴不得她丈夫别翻来覆去折腾她了。她抓着他的肩膀稳住身躯。她头晕目眩,强忍住一阵阵的反胃。

  “妮可,”他说。“你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

  他宣告放弃。他继续拖着她,直到确定她已经睡着为止。这时他着手进行替她宽衣的任务。

  他没法一直生她的气。她的各种花招层出不穷,如今他终于了解她的动机。她只是不惜一切要保护她的家人,让家人守在一起。是的,她只是想要生存。

  他知道让她学会全然信任他得花时间,然后他们才可能安定下来平静度日。他希望让她快乐,然而他不知如何达成这个目标,除非桑顿的事先解决。老天,他说不定非得杀了那个混帐东西。可是这种事自然绝不可能赢得妮可的心。

  罗伊感到进退维谷。不过,妮可也一样。她正不顾一切努力地不让她哥哥伤害他,同时也不让他伤害她哥哥。

  他认定在计划成形之前,要考虑的事还很多。这时妮可身上只剩一件内衣,他正待拉起床单覆住她,却又改变了主意。他缓缓将手伸向系住她内衣的丝带。当他触及她赤裸的肌肤时,双手打颤。

  天啊,她的娇躯玲珑有致。她的胸脯丰满,腰却细得不可思议,柔和的臀部曲线在他看来再美妙不过了。

  他除去自身的衣物,随即在妻子身边躺下。只要她不碰他,他或者能够承受与她同榻而眠的折磨。

  罗伊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妮可的心事一一掠过他的心头。

  然后他的心思回到她如此郑重其事说出来的一句话,他知道她是实话实说。

  她想勾引他。

  一个男人夫复何求?

  妮可被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吵醒。她花了很久来想那究竟是什么噪音,在她试着移动之前尚毫无头绪。

  这时她感觉到罗伊。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两人都侧睡着,她在前,臀部抵着他腰间。那噪音是她丈夫的鼾声。

  她双脚被夹在他腿间。她缓缓抽身离开他,正欲翻身俯卧,这时他收紧环抱,将她拉回身前。

  这个动作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觉得脑袋可能要裂成两半了。她赶忙静止不动,胃部立刻平息下来,她的心则否。亲爱的上帝,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记不起来了。

  她同丈夫共眠,这是她唯一能肯定的事实。其它还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她是灌醉了他,还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妮可闭上眼睛,脑中轰隆作响,她没法想这么多。或许她再多睡一会儿,便可以清醒而记起来。

  数分钟之后罗伊醒来。晨光从未曾掩上的窗户滤进来,他抬头注视妻子,发现她仍闭着眼睛。他心想,她可能装睡躲避他。

  他轻轻拱她。她呻吟。

  “妮可?”他低唤她的名字。

  她的反应仿佛他是用吼的,双手飞快地掩住耳朵。

  这么一动令她作呕。她慢慢睁开双眼转头看他,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看来不像有病。不,他似乎神清气爽,而且快乐。一缕头发垂落额前,令他显得孩子气。假如她有力气,早就把他的发丝拨回原来的地方了。看来这男人不需要太多睡眠,他眸中满是笑意,仿佛已准备好面对这世界。

  他心想,她看来像个鬼。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让人看了难过。她脸色泛青,这是饮酒过度的结果。他的妻子今天早上可有得罪受了。

  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又睡着了。他倾身吻她额头,然后滚到一旁下床。这动作惊醒了她。她紧抓着被单,以免发抖。

  注意到她的举动,他问:“你不舒服吗,妮可?”

  他再不停止吼叫,她就要死了。“我很好。”她低语。

  他笑,妮可的声音听来气若游丝。

  这人早上特别多语,她誓言要在这个破绽上下功夫,罗伊连着装时都不停地自言自语。天啊,他兴致真好。她恨不得塞住他的嘴。她知道这是很不好的想法,但她不怎么在乎。

  罗伊吼着说再见,然后又故意摔上门。然而他的残忍行为尚不只于此。他在楼梯底找到嘉莉,吩咐她送食物到夫人房里。

  十分钟后,嘉莉将早餐端给女主人,妮可自床上一跃而起。她在间不容发的一刻冲到痰盂旁边。

  她费了整个早上来恢复体力,到中午时分才觉得舒服多了。最后她终于穿上一袭绿衣,但当嘉莉指出她的脸也发绿时,又换了下来。深蓝的长裙好多了,至少那侍女是这么说的。

  她连发根都痛得没办法让嘉莉编辫子。侍女替她梳开打结的头发,并以蓝缎带将长发束在脑后时,妮可一直咬着牙。

  “你要不要把昨晚的情形告诉我?”嘉莉问。

  “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妮可低语。

  “今早你下他的床时几乎一丝不挂,一定有事。”

  “哦,天啊,我一丝不挂?我想不起昨夜的事了。我该怎么办?”

  嘉莉耸耸肩。“那你得去问他,不过你最好先出去散步,新鲜空气会让你头脑清醒。”

  “好,我要出去。说不定等我脑筋一清楚我就想起来了。”

  嘉莉点头。“小姐,你不觉得有点虚脱吗?”

  “我脑子里一片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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