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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因为你的儿子脏了。”他告诉她。“下一次,我们俩一起在壁炉前帮他洗澡。”

  “他停下来了。”

  “颤抖吗?”

  “是的,我想他睡着了”依沙发出一声喜悦的叹息。

  道格把尿布从派克头上拿开看着他的脸。“是的,他睡着了。”他轻声说道。

  而婴儿的脸紧贴着那些雀斑。“他是个幸运的男人。”

  “小男人。”她纠正道。她脸红地抬头看着道格。“是的,他很幸运,我也是,因为有你在这裹。”

  “你该不会要哭吧?”

  “哦,我从来不哭的。”

  道格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她没有在哭。

  “我从不轻易表达感情。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好象没有。”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有几张椅子的椅脚都坏了,能不能请你教我如何修理?我不确定我是该把钉子钉到椅座上,还是应该──”

  “我来修理吧!”道格承诺道。“还有别的吗?”

  结果她有一大堆的东西需要修理。虽然要他修理六件家具似乎有些愚蠢,因为当她搬走时,她根本不会带走那些东西,但他还是决定替她修好。他还不想和她讨论未来的事,最好等到她再强壮些、不再这么情绪化之后再说,因为他看得出生产的确让她身心疲惫不堪。席医生告诉过他别让她心情不好。此外,这些工作也可以让他忙一点。

  “鲍力的手下有没有在监视屋子?”

  “昨晚没有,不过他们现在有可能靠得更近了。我不想冒险。医生建议我白天躲起来,晚上再做事,而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要鲍力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人,或许他就会满意地等待下去。”

  “那马匹怎么办?不能一直把牠们关在谷仓裹面。”

  “我会在晚上带牠们出去活动。等天一黑我就开始重建畜栏,别再担心了。”

  “那我能帮什么忙呢?”

  “赶快复原起来。”

  若不是派克哭了起来,依莎是会继续和他争辩下去的。

  烹饪并不是道格的专长之一,因此他切了席楚蒂给的火腿和面包,然后打开一罐他从杂货店偷来的腌甜菜。他给了依莎一大杯牛奶。她本来舍不得喝的,是道格向她保证,他可以很容易再拿到更多,她才没有再坚持。

  一个小时之后,依莎抱着派克回到客厅,看着道格修理椅子,她自己则踱着步安抚孩子。道格注意到她已疲惫不堪,决定明天晚上再修理其它的椅子。他洗了手之后,将孩子从她手上抱过来。

  “我来抱他吧!”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已经吃过奶,换过尿布,也打过隔了,但他还是不肯睡。”

  “婴儿都会这样的。”

  依莎转过身,然后又改变了主意。“我跟你一起坐着──”

  “你不需要。”道格说道。“如果我有麻烦,我再叫你。”

  “你确定他没有问题?”

  “我确定。”

  “那晚安了。”

  道格坐在摇椅中,开始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背。他还记得以前是如何摇着他妹妹,天啊!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地,玫瑰就会摇着她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了。道格以前常一边抱着他妹妹一边对她说话,而现在他也这样哄派克。他的声音曾令玫瑰感到平静,或是无聊,因而入睡。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派克也在几分钟内静了下来,然后像个老头子般地鼾声大作。

  天色已暗下来,该是道格做事的时候了。他一踏出门外,便用双臂抱住自己,叫自己别发脾气。但他仍旧还是生了气,因为他又被提醒这幢木屋坐落在一滩积水之上。他似乎一直无法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他不在乎她丈夫或许没有盖这幢木屋,或者他只是临时把他怀孕的妻子带来这里当作临时的家,其实他已在别处盖了新的房子。那个男人将依莎置于险境之中。他为什么这么做?他难道不在乎吗?

  石派克的无能还不只是如此,他所盖的畜栏──至少那东西看起来应该像个畜栏──显然已被第一次的强风吹垮了一半。他确定“贝格”的腿伤就是因为不小心被突出的钉子所刺伤的。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感染的可能性就大了。道格必须尽快找出真正的原因,这样他才能换下他为“贝格”敷的药。但他决定明天早上再问依莎,让她尽可能多睡一些。

  破晓之后不久,依莎起床了。她抱着派克来到桌边。

  壁炉中一块木头移动了,冒出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道格站起身来,替她拉了一张椅子。

  她看到他再次准备了结块的燕麦粥和烧焦了的吐司。

  他看到她的头发在火光下是如何地闪亮,她将之绑成辫子垂在背后,红色的发丝垂在她脸颊的两旁。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母性的光辉令她更加动人。

  依莎发现道格正在盯着她看,立刻警觉起来。“派克一直不打嗝。”她只能想出这句话来引开他,使他不再注意她蓬乱的外表。

  道格将一条干净的毛巾披在肩头上,然后将孩子抱了过来。“你能够坐下来吗?”

  “是的,我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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