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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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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幽看着他掩门而去的背影,双脚瘫软在地上,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以最狠毒的方式攻击她的弱点,那些犀利的言语犹如无情的针戳进她的心坎里,剎那喉间难以言喻的苦涩全化为泪水。她爱上了最懂她的男人,却也被他伤得最深,她双手环住臂膀,如一只受伤的鸟用喙舔净自己的伤口。爱果然是最惨烈的屠城,连一颗心也摔得粉身碎骨。 菊幽申请调职的消息一传开来,办公室里挤着几位同事,她不发一言的整理私人物品,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仅剩心碎神伤。 “菊幽,千万不要因为一棵树就放弃整座森林,钻牛角尖对你没好处。”兰熏安慰着她。 “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梅笙义气十足地拍着胸膛。“我霍梅笙什么本领没有,就揍坏男人的本事第一。”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申请调职到意大利当驻地记者,刚好可以赶上新一季的时装展。”再艳丽的彩妆都遮掩下住她红肿的眼眶。 “也许那一天我们真的误会阿齐了,有可能是他的前女友对他霸王硬上弓……”竹影战战兢兢的瞥了她们一眼,识相的闭嘴。 没道理,她的卦象绝不可能出错,明明就是红鸾星动、佳偶天成,怎么会落得劳燕分飞? “你要去意大利,那公司的事怎么办,谁来接你的职缺?”梅笙开始有了危机意识,平日打混摸鱼惯了,现在要换新头儿,肯定不好相处。 “总监可能会找新的主编,也有可能从你们其中一个人里面升上来。”她耸耸肩。“反正我没问那么多,总之,我只要把手边的工作发派出去就行了。” “连交接都省了,不用走得这么急吧?”兰熏皱着眉,倒不是担心新主管难伺候,而是她的情绪,认识这么久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几乎是逃着离开。 “这些案子是我之前接的,联络电话、工作进度、采访专题全都在这里。”她把一迭卷宗递给兰熏。 “那你制作的LucienVan的泪钻专题,还要继续吗?”兰熏小心翼翼的开口。 “采访他是总监的意思,当然如期进行,只是负责撰写采访侧记的人是你们,不是我。我的年假已经生效,以后公司的事别打电话给我。”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容否定的决绝。 “如果是私事呢?”梅笙怯怯地问:“意大利实在太远了,不去行不行?你一走,我们梅兰竹菊牌友会就三缺一,我老爸就不能插花,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机票已经订好了,而且房子我已经委托中介公司卖出去,即使想留下来也没有住处。”她故作轻松地咧出一个笑容,勉强得好心酸。 “你连房子都卖了!”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恨不得将樊令齐碎尸万段。 “你们要是想我,可以来意大利看我。兰熏不是常说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帅哥部分布在该国,而且未婚男性人口为五十五万人,我想以我的美色要找到一个帅哥应该不难。”最好他不会看穿我的心、不懂得如何伤害我,她在心底默默加上这一句。 “为什么你要为一个该死的男人远走天涯?难道你的事业、朋友、家人,全都比不上他吗?”兰熏按捺不住气愤的情绪。 “因为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如果是朋友,就不要阻止我的决定。”她把最后一样东西放进纸箱里,拿起箱子离开办公室。 她拿着纸箱,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长廊,惆怅的失落感在体内膨胀。搭乘出租车回家的途中,路经几个熟悉的地点,曾经拥有的甜美回忆鲜明清晰得令人颤栗,使她的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下车后,她特地绕到社区的花圃,不死心的蹲在地上找寻那只戒指的踪影。 如果找得到戒指,就代表我们有复合的可能……她这么地安慰自己,但从那日争吵后,每次下楼她一定来找一次,却始终没找着。 唉!跟她走失的爱犬一样,她在心里哀怨地叹息,落寞地走回公寓。 “何小姐,听说你要卖房子,住得好好的,怎么说卖就卖呢?”管理员张伯又好事地跑来打听小道消息。 “因为我要去意大利工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台湾,所以还是卖掉比较好。” 她的语气消沈无力。 “恭喜你,年纪轻轻就驻守海外,一定是高升对不对?” “张伯伯,因为我要搬家,很多东西带不走,等会儿拿一个电暖器送你。” “俺先谢谢你的好意。” 她揿下电梯按键,当电梯要掩上时,另一个婀娜的身影却窜入。 “几楼?”她细声问道。 “三楼。”两个女人同时看着对方,因为三楼的住户只有菊幽和阿齐。 “我认得你,你是阿齐的新欢,也就是我和他分手时坐在旁边的女生。”尤咏慈拔尖嗓音,仿佛发现新大陆。 她态度冷然不搭腔,趁着电梯门开启走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尤咏慈不甘受冷落,蹬着高跟鞋追出来。“你只是他填补寂寞的空缺,只是我的替代品,你还当他真的喜欢你吗?” “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她在皮包里掏着钥匙。 尤咏慈见到墙壁上贴着斗大的“售”字,恶质地笑了起来。 “你要卖房子啊?”尤咏慈双手环胸,凑到她身边来。“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没必要。”她断然拒绝,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适,还让她进门。 “他是不是有为你烧饭、洗衣服、接送你上下班,还说过你一哭,我要全天下的女人也陪着你落泪?有没有特地替你设计一系列的珠宝首饰?”尤咏慈刺探道,辗转由樊令熙的口中得知阿齐为她所做的浪漫事宜,整颗心嫉妒得发狂。 “不关你的事。”闻言,她的心又被抛进冰窖里,悲哀地想哭,一直以来她以他为唯一、他就是全世界,如今他给的除了心碎和委屈,还有什么呢? 尤咏慈伸手挡住铁门,不让她进屋。“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大家一起来比较各自享有的福利和特权,不觉得很好玩吗?” “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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