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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孽障,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慕容博气得跳脚,让宋家看着他们未来的媳妇这么不守妇道,要他的老脸往哪搁。

  周围的家丁围了上来,却都迟迟不动,他们可不想伤害这个可爱羸弱的小姐啊。

  “慕容庄主,你不认识朔朔吗?竟然想用几个不会武的家丁捉他?”凌月盈淡定从容地问,虽然她不知道避寒公子是哪一号人物,但单从朔朔能只身对付百余山贼来看,收拾这几个家奴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哼,无名小卒。”慕容博嗤哼。

  “无名小卒?”看了眼身前伟岸的男子,她呵呵笑道,“是啊,这个无名小卒还有另一个名号,庄主要不要听听看?”朔朔在江湖上应该很厉害吧。她心里没底地想着。

  “什么名号?”问话的不是慕容博,而是一脸不服气的宋祺,这个男人哪一点比他好,竟让她刮目相看?!

  宋凛生听到凌月盈的话倒是脸色一凝,目光深沉地盯视着独孤朔,而后者也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

  凌月盈还没来得及出声,宋凛生就抢先开口了:“久闻北方五龙堡堡主避寒公子才略过人,武功已臻化境。不知可是公子?”

  独孤朔眸中浮出一抹冷笑,“你说呢?”

  “朔朔,你变聪明了哦,上次遇到强盗时你明明是一口承认的。”应得太痛快让人疑窦顿生,那么绕着圈子承认,就比较可信了吧。

  独孤朔满脸无奈地回头解释道:“我平时都不理会的。”

  “那当时为什么会认一口承认?”好奇呀好奇,为什么他当时那么痛快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我是怕……你受惊。”长长的眼睫低睑,遮住了眼底的心虚,真的只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她那见不了光的骚扰。

  她笑声一滞,原来竟是怕抢劫的吓到她吗?“笨蛋,我当时不是很兴奋吗?我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吗?”

  她不说还好,她难道不知道她那张脸,兴奋比平时还要吓人吗?毫无血色的小脸突然染上红晕,他怕她因为看见刀剑血腥之类刺激性的东西,会兴奋过度昏过去啊。

  无论是因为惊惧还是因为惊喜,他都不想看见她昏倒的样子。

  “朔,你真是可爱呐。”头一次有人真心真意地为她而考虑,不是因为她是凌飞扬之女,而是因为她是她。心中流过一种暖暖的气流,一种酸涩涌上鼻头。

  “别哭。”他手忙脚乱地抬手替她擦拭泪痕,却发现手套在她嫩嫩的脸颊上擦出红痕,心口一痛,她就像个一碰就碎的娃娃,让他胆战心惊,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她摔坏了。慌乱地扯下手套,也故不得自己的习惯,直接用手替她拂去泪珠。

  就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就忘了自己前一刻在哭什么,这一瞬她只顾盯着他的手,好美的手啊,如玉般光滑的色泽,修长而柔软,这样一双手竟是练武的手吗?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双手很柔软,但……伸手抓住他的长指,轻轻地捏捏揉弄,今天,她才算见识到了何为柔若无骨。看着看着,她忍不住舔了舔两边的犬牙,然后,在独孤朔愣怔的目光下,将他的手举到唇边,张口咬了一下。

  独孤朔呆呆地看着她用尖锐的小犬牙咬上自己的食指,有那么一瞬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一条柔软湿滑的灼热滑过他的指尖时,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从脊椎流窜到全身。

  “好软。”她甜腻腻的稚嫩嗓音传进他的耳中,仿佛被针扎到似的扯回自己的手,她竟当众调戏他吗?

  “朔,幸好你其貌不扬,否则你就满身桃花了。”她感慨地道。小脸也微微发烫,可是不知为何,一看到他那只手,她就忍不住磨了磨发痒的犬牙,难道她不仅喜欢他,还想吃了他?

  独孤朔见状脑门“哄”的一声,本能地将手背到身后,慌乱地想为自己戴回手套,却因为着慌怎么也无法将手指插对地方。

  他们这边打情骂俏,那边可看不过去了,“避寒公子岂容你这种货色假冒?”宋祺气急败坏地举剑劈了过来。

  独孤朔心下慌乱,也顾不得招势,旋身一个回踢,双手也没闲着,总算成功地将手套戴了回去,但宋祺的招式又狠又快,一击不成已经再次变招攻了过来。独孤朔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与其说他在防备宋祺的招式,不如说他防备那个正一脸诡笑地盯着他的小女人来得更为多些。

  宋祺几击不中,脸面上过不去了,怒喝道:“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接招,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

  独孤朔听到他的叫嚣,总算分了点注意力给他,然后,他是堂堂正正地接招了,但只有一瞬,比斗便结束了。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宋祺只觉眼前一花,待看清时,自己的剑就到了人家的手上了。这也太快了吧,剑都让人抢走了,让他哪还有脸继续纠缠。

  “承让了。”独孤朔本想抱拳一揖,但是当他看到凌月盈移动脚步向他走来后不由改变了计划,身影一闪退到门边。

  “朔朔,你躲我?”她委屈地扁起了嘴。

  独孤朔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尴尬地将剑递还给一脸羞恼的宋祺,然后举步艰难地走到她的身边。

  “你怕我?”她眯眼打量着他闪躲的黑眸。

  “没有。”只是他刚刚认清一个事实,她喜欢他,而他……却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第一次经历感情的他懵懂无措,只知道如果最终没有可能相守,就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趁她深陷之前,他会斩断这暗缠的情丝。

  死不认账,是他的作风。

  “那你刚才跑什么?”

  “凌姑娘的举止,于理不合。”他咬牙忍住心底的慌乱,他是何时对她产生了感情而不自知,罢了,趁着陷得不深,早些收手,对两人都好。

  “你在和谁说话?”

  “凌姑娘,你我非亲非故,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的好,有损姑娘清誉。”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却挡不住心底的暗潮汹涌。

  以前也听过他这么生疏有理的话,她都不觉得什么,可是此刻这话听起来,却格外刺耳,心口闷得发慌。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他是病患,她是医生,就这么简单,医生得包容病患的任性,没错她要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伟大情操,包容他孩子似的任性。

  “哼。”仰起小脸骄傲地哼了一声,她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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