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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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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不仅有妄想症,还自大狂妄得很!” “谢谢你的评语。不过,待会你再开口,我希望听到的是你向我解释的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你做梦!我这人最不接受旁人的威胁和恐吓……” 尽管力不如人,她仍用尽了全部力气,使劲的想推开他身子。 “是吗?那你试试看好了!” 他咬住牙,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的唇已紧紧压在她唇上…… 她一生没经历过如此强烈、迫切又疯狂的滋味,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呼吸几乎要停止,连心跳也失去了规律,猛烈撞击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吻吗?太不可思议了! 像发生时一样突然,他的吻毫无预警的结束。 他推开她,眼里有一丝和她相同的狂乱,脸上还残留着失控过后狼狈的热情。 “下次——”他张开口,声音却是喑哑低沉,几不可辨。“千万别再把我的威胁恐吓当戏言,我绝对会付诸行动的!”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跨大脚步离去。 从花园到客厅这一段路,她到底是怎么走进家门的,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只依稀记得,从孟子轩吻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脑袋就一片空白…… 直到她走进了门,看到家里的亲人和睽违已久的大哥、大嫂,她才突然像从魔咒中解脱出来,忍不住放声尖叫…… “怎么了,羽寒?你就算再想念哥哥,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欢迎吧!”江帆开玩笑的说,一点也不晓得此刻她心灵正承受着无比的惊恐与震撼。 “不!哥,你听我说!我知道只要嘴里没伤口,接吻也不致于会得爱滋病!但我想了解,孟子轩他究竟有没有这种病?!有没有?!”她走向前,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脸上一副焦急神色。 话一说完,其他四人不禁面面相觑,大感不解。 “你疯啦!羽寒,子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 “怎么不可能?你明明知道他是个……” “是个什么?”江帆真是被搞糊涂了,一头雾水。 “gay。”她垂下头,放低了音量。 “什么!?”江风首先发难,惊声的低叫起来。“羽寒,你说子轩他是个gay!?” “没错!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担心……”她想起他强吻她的那一幕。 “江帆,不是妈要说你,你也实在太过分了!”大惊失色的江母,随即大声谴责起儿子来。“羽寒她好歹是你亲妹妹,你再怎样,也不能为她介绍个gay啊!你这不是害了她吗?” “爸、妈,冤枉啊!子轩他哪里是个gay呢?相信我!我以人格替他担保!”江帆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天发誓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羽寒会那么肯定呢?”这一来,江风也不禁疑问,视线转向了江羽寒。 “是呀!羽寒,”江帆这时才想起该向她问个清楚。“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怎么,哥,你们全忘了吗?是婚礼当天在新娘休息室,大嫂亲口告诉我的呀!当时你也在场。” “心柔!?”大伙异口同声的,目光全集中看她。 “我!?”方心柔呆愣了下,不明白这事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等等,羽寒!我记得……我那天不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你明明告诉我,孟子轩他——憎恨女人。” “哦?”方心柔不禁失笑。 搞了半天,她终于弄明白了。 “不错!我是说他憎恨女人,但我没说他是个同性恋啊!你怎么会胡乱猜想到那上头去?” “呃……”她傻傻站着,一时也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么,心柔,子轩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母心中满是疑窦。“你就快跟我们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妈,您别急,我看……”她安抚着婆婆,咬唇思忖了半晌,望向丈夫。“这事还是由江帆说吧,这其中的原委他最清楚。” “哥——”江羽寒一脸焦急,眼中尽是乞求意味。 “好,我说我说!不过你先坐下来好吗?我们总不能一直站着讲话吧?”他拉着她一块坐下,仔细陈述了有关孟子轩那一段过往。 “子轩的母亲虽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但他父亲续弦,却不过是近十年内的事。他的继母,并不如我们想象,是个以狐媚手段取得女主人位置的女人;她反倒相当温柔和蔼,视子轩如己出的照顾他,对他疼爱有加。或许,正因为如此,不仅孟伯父对她毫无戒心,连子轩也失去防备,不晓得其实她处心积虑,一步步想谋夺孟家的家产。” 说着说着,江帆也不自觉叹了口气。 “看似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年。有一天,她趁子轩参加朋友喜酒,喝得几乎酩酊大醉晚归时,拿了份文件叫他签。子轩不疑有它,没细看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隔天一觉醒来,才发现他签的竟是笔天大的赌债,而且连赌场保镖都追债上门了。” 他歇口气,看着凝神谛听的家人,又继续说下去: “到这时,子轩才看穿了她的阴谋,也揭穿了她平日戴的假面具。奈何,孟伯父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解释,二话不说的就把他赶出家门。离开家之后,子轩并没有放弃跟他父亲澄清误会;只是却屡屡受阻于他继母派在父亲身边的保镖。而这一切,也终究是来不及……” “哥,为什么来不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羽寒着急追问,眉头深蹙。 “孟家虽然财大势大,但毕竟只有子轩一个儿子,孟伯父对他寄予厚望之深,可想而知……再加上孟伯父的身体,原本情况就不佳,受了这个刺激之后就更是每况愈下。最后,终于心脏病突发撒手人寰。可怜的子轩,不但没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连他们孟家的产业,也因为他继母耍的手段,在立遗嘱时全转移到她名下。” 江羽寒的心,瞬间涨满了一股悲伤哀恸的情绪…… “这么说,子轩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憎恨女人的喽?”江母关心问道,对他的境遇也深表遗憾。 “不,发生在子轩身上的还不只如此。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曾经有个未婚妻的事?” 曾经?江羽寒微蹙了眉,难道……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下意识的摇了下头,心头掠过一抹辛酸的痛楚。 “子轩的未婚妻长得非常清灵动人,总而言之,正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他们订婚不久,女方就被派去外国分公司服务;其间,两人还常常以电话联系,书信往来。谁知道,等到子轩因家变赶到未婚妻身边寻求慰藉时,却发现她早和一个男人同居,甚至腹中……还有了两人的孩子……” “那子轩呢?他当时怎么样?!”江羽寒又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江帆安抚的拍拍她。“遭逢两次意外打击的子轩,回国之后,意志变得非常消沉,行为也极其放纵,成天只知道用酒精麻痹自己。所幸在那时候,他遇见了扬威;他除了不断鼓励之外,还收为他作干儿子。所以,扬威可说是他生命的贵人,帮助了他重生。” “原来是这样……”她总算完全明白。难怪之前她无意间提起他父母时,大哥和心柔的反应会那么怪异了。 “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害我还以为……他憎恨女人,是大嫂比较含蓄的说法;其实是在暗示我——他是个同性恋。”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头也不自主的垂下。 江帆和妻子对望了眼,方心柔笑着摇摇头说: “羽寒,并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我们最初的原意,是希望你能在深入了解他之后,由子轩亲口跟你说。这样,会比我们转述要来得有意义的多,是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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