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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之前章翌虽要求管昕蕙办理过户,但因为这份遗嘱的关系,就算真过了户,管氏还是不属于他的。

  意即章翌先结婚再离婚的打算根本不可行,是以他会这么生气,气她耍弄他。

  “翌,这件事让你这么生气吗?”管昕蕙小声的问,不明白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无论爸爸把遗产留给谁,他都是她孩子的父亲啊!

  闻言,章翌大为光火,一径地认定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还妄想他在没有得到任何利益之前和她结婚!

  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吗?哼,他可不做这种事。

  “你教我怎么不生气,为了这件事,我跑了几趟法院,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说我该不该生气?”他认定她知道这件事,想到她以管氏为手段得到一个归宿,他不禁有气,却忘了自己才是向她求婚的那个人。

  “翌,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做,浪费了你的时间我真的很抱歉。”管昕蕙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章翌猛地将她手中的文件抽走,愤而撕碎,惟有如此,他才不会失控杀了她,虽然知道杀了她,并无好处。

  等等!电光石火间,他像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疯狂的破坏举动。

  她应该还有利用价值。

  章翌盯着她半晌,看得管昕蕙背脊一阵发冷,他邪笑了声,知道她还是怕着他心中无比快意。

  忽地,他鹰集般的眸子柔软起来,低声道歉,并将管昕蕙一把揽起,“对不起,我是太生气了。毕竟为了这件事让我少谈了几桩生意。”

  她看着他变化多端的模样,为他的喜怒无常感到不解。

  “昕蕙,原谅我这么火爆,我吓坏你了,是不?”他哄着她,举止万般轻柔,生怕就这么把她碰坏似的。

  看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章翌抓住她的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这样不说话。”

  “翌,我不懂你,到现在才发觉,我一点都不懂你。”不知道为什么,管昕蕙心里有一股声音,告诉她别再相信他了。

  “不,你懂的,你知道我一向讲求效率的,是不?”过后章翌又不放心的问道:“你会原谅我刚才的无礼吧?”

  “说真的,我第一次见你这样。”

  “不会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你知道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可是平心静气下来,我也向你道歉了,是不?”

  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君子之风,可她的心中,怎么样也抑制不了对他的怀疑。

  “昕蕙,原谅我。”他将管昕蕙拥入怀里,就这么坐在冷硬的地板上,两人虽贴近着,可心却愈来愈远。

  “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我们就快要是夫妻了,不是吗?”管昕蕙幽幽地说出一个即将会有的事实。

  “嗯,你会是最幸福的新娘。”章翌向她做出承诺,明知道自己根本无意给她,然而这承诺就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

  “但愿如此。”

  一早,管昕蕙在阳台上浇花,心想着一星期后她就要嫁给章翌了。这是真的吗?她到现在还怀疑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以感受到章翌的温柔,说句实在话,他对她很好,让她不为生活烦恼,也不必担心他会感情出轨;但她心里就是不踏实,好像他们之间缺少了什么。

  每天,他按时上班、她便守在家里忙着婚礼的琐事;夜晚,他虽有不少的应酬,却会体贴地先打电话告诉她,要她先吃饭或者要她先睡,然后再用吻唤醒她,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告诉她,他们是一对恋人。

  曾经她以为未来就这么过了,可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是如此的不了解;表面上,他们是一对安于现状的同居情侣,但她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缺了一个口,叫作热情。

  是了,章翌对她没有热情。那与他们之间的欢好无关,而是他的眼中少了对她的热切、对她的感情,她知道,本来这些都有的。

  但在那件事之后,他热情淡了、温柔少了、对她的好言也少得可怜。

  难道管氏由谁继承,真的那么重要?

  管昕蕙的心绪愈飘愈远,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随风飘着。

  铃——电话铃声响起。

  她回过神来,才发觉水湿了整个地板,她急忙关好水龙头,再赶去接电话,但电话铃声却停止了。

  这电话通常只有章翌会打,她想也没想地,迅速地拨了他的号码。

  (喂?章翌。)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翌,是我,有什么事吗?”

  (刚才干什么不接电话?)他不耐的语气马上传入她耳中。此刻他一定是在皱眉头。

  “我在浇花,来不及接。”

  (嗯,你到我的书房,我有一份企划书下午开会要用,你帮我送来。)

  “企划书?用公文袋装着吗?还是……”

  (在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你拿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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