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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那姊姊问,你来答,好不好?”彷彿料到青芸会有此一说,丹菱没有稍停的换了方式。“你的心事和齐公子有关?”“……”青芸以默认代替了回答。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说话?”

  “那是因为……”好不容易开了口,青芸却又说不完想表达的意思。

  “是因为你知道姊姊也……也喜欢他?”丹菱红着脸,但勇敢而简要地说明了心中想法。至此,两人相对无言。

  青芸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在答应了丹菱的要求后,仍有心隐瞒事实,而是看着坦承自己感情的丹菱,青芸无言以对。

  不只如此,青芸的无言,也是因为再次见识到丹菱的勇气——那对一切都坦然的勇气,是青芸身处险境时,为了不让妹妹受到伤害,那令人震惊不已的表现;也是为了心中真正的情感,而直言不讳的表现。

  这样的丹菱也许令青芸陌生,但却更显出丹菱的可爱,更让不诚实的青芸,感到惭愧……而同样无言的丹菱,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得到了答案,虽然装着微笑,但心口却渐渐地泛出了疼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巧?为什么这么捉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交集的两姊妹,会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初见到齐风时,就倾心于他不同一般贵富公子的气质;除此之外,全身还散发着一种令她为之贪恋的沈稳内敛,就像是只要她一直在他身旁,就不用再害怕风风雨雨一样。

  相处几天后,对齐风的好感更是有增无减;除了初识的特质,更认识了齐风的学问及涵养,绝不同于一般只是附庸风雅的匠材,再加上听得沈凤仪提起有关齐风的事蹟,更不顾一切地认定了他!

  她原以为,会爱上齐风的女子,大概都是因为他刚俊的外貌吧!丹菱也承认,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有男子气概、又如此帅劲的男人--但她私心觉得,她是因看见了他的内涵,才这样喜欢他。却没想到,本来对齐风恶言相向的青芸,竟也喜欢上他,而且认真到不敢对她承认……她疼青芸,但有到会为了青芸放弃齐风吗?

  如果真把齐风让给了青芸,她真的会快乐吗?而青芸呢?青芸会怎么想呢?

  还有,感情,是可以当作证明自己不自私的赠品吗?

  丹菱无言,青芸也默然,沈重的气氛令两人都不知所措。

  终于,有人暂时来解开这一团不知该如何解清的、感情的线团——“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到餐厅用晚膳!”翠儿去而复返,提醒着思绪紊乱的青芸。

  “丹菱姊姊,那我先去吃晚饭了,下次再聊吧!”从沈思中被翠儿唤回的青芸,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尴尬下,赶忙抓着了翠儿的来意当作借口,匆忙逃离丹菱的视线。

  看着青芸拉着翠儿狼狈逃开,丹菱只能茫然地征坐在床上,看着给她端来晚餐的嫣儿,半天不发一语。

  经过了前天的谈话,青芸和丹菱、齐风都没再有机会说到什么话;倒不是青芸想逃避什么,事实上是靳府上下都为了重阳晚上意义非比寻常的夜宴在忙着,齐风自是不例外,所以青芸并没有机会再和齐风深谈;至于丹菱那方面……青芸遇事总是逃避的性子,让她选择躲完了齐风后,轮到躲自己的姊姊。

  不过在今晚,无论是谁的喜、谁的愁,所有的事都已不再重要,因为,今夜是让靳齐两家不敢掉以轻心的日子--为了一清过去恩怨的重阳之夜。

  下午,齐风和白纪羽便忙着编排靳府内外的守卫人员,靳浩节打点着想要离去、想留下的家仆,齐震威则关在摘星楼里歇息养神,因为他坚持亲自上阵,而沈凤仪则招呼着厨房作客的准备,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酒菜是不可能用得了,但样子还是要摆出来。

  宴席设在主屋后方、和后花园遥遥相望、位于环河流经的大湖中的大型水中亭园--艳滢轩。

  艳滢轩有着与一般水榭楼阁不同的特点:它和各苑馆间并无直接的道路,往返需乘小型画舫,不但是受邀客人,就是上菜的仆人,往返交通也得靠木头小舟才行,相当别致。所以除了重要节庆,或是身分极其重要的贵宾来访,靳府平日并不随便启用这其实不甚方便的宴客处。

  但今夜,靳浩节选择了这艳滢轩作为谈判之地。

  在紧张的气氛中,时间过得特别慢:没人开口说话,沈默令所有人如芒刺在背,但安静仍持续着,连不爱严肃的白纪羽,都板脸静坐着,更不消说,齐风的神色是何等冷凝吓人。

  终于,在酉戌交接时分,靳府的门僮通传了有人在门口自称是赴宴之客、但无拜帖明示身分的神秘男子。

  众人一听,均明白所等之人已出现,靳浩节便指示门僮速领来人至艳滢轩。在领命的门僮离去后,不久,载着来客的画舫又再度停靠在艳滢轩入口阶梯前的平台旁。

  从舫上走下了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质地上乘但样式朴素的服装,带着一股倨傲的气势,神色自若地拾级而上,一副摆明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态度。

  虽然服饰打扮不同,但齐风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他就是那个绑架青芸的乞儿,也是打伤了丹菱的黑衣人。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请阁下见谅。”靳浩节以主人的身分,率先起身开了口。“舍下早已备好酒菜,请上座。”

  “不必客套了,有话就直说吧!你们引我上门,不就是为了要搞清楚我是谁吗?何必再虚情假意,就干脆直问吧!”中年男子直率答道。

  “听阁下这番说辞,应不是要心机之人。怎奈三番两次伤我靳府女眷,让靳某好生纳闷。”靳浩节口气平缓,先褒了一下对方。若能平和解决事端,是最好不过了。

  “哦?你不知道为什么?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说到此,中年男子的神色变得严厉,眼里也有着不屑。“哼!别以为已瞒天过海了,血债还是得用血还的。”“放肆!”齐风听此无理之言,当下便拍桌,冷声喝道。

  中年男子一听,斜眼望过去,神色嘲讽。

  “风儿!不得无理。”齐震威抢在中年男子开口前先训示了齐风,他并不想节

  外生枝,或作着无聊的辩论。

  他转头对中年男子说道:“阁下这两次行动,若我们料得没错,应是冲着我和靳兄来的。不如开诚佈公说出要求,我和靳兄必定洗耳恭听,在此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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