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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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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空间的梦中忽地出现一道熟悉有朝气的声音,空旷幽暗的无垠边际似乎有一个人影缓步而来,他的身影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停止了哭泣。愈走愈近的身影略见雏形,十分眼熟,好像……好像是方浩然。 那个长得酷似方浩然的梦中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朝她伸出手,她几乎是直觉地将手交握到他手中,没有任何迟疑。为什么呢?说不上来,只觉得他的体温好高、好暖和,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将哭得冰冷发颤的身体移向他。 “你是谁?” “我是在等着你交心的人。”他的笑容好阳光喔—让她有些炫目。 “我发过誓,我不会交心的。” “我有十足的信心能让你打破誓言把心交给我,而且还要让你见识到何谓缱绻不绝的爱情。” “为什么?” 酷似方浩然的男子先是但笑不语,随后才神秘且意味深长地道:“你那么冰雪聪明一定能知道为什么,我先不说,等你醒来向我求证,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为什么。” 一阵焚烧纸钱的味道冉冉飘过,黎蜜柔倏地被惊醒,她还来不及再追问梦境便已结束,不过她却不太确定自己究竟醒了没有,因为现实生活中也有一个方浩然,他正用他的手背轻柔地摩挲她的发际。 “醒啦?你昏了好久。” “那味道?”她恐惧地寻找味道的来源。 “没错,是烧冥纸的味道,很遗憾,你母亲还是抢救不回来。”他说得战战兢兢的,做好随时压制住她的准备,怕她因听到噩耗后反应过于激烈而伤害自己。 但黎蜜柔没有他预期的那般反应,她只是哀凄地注视着天花板。 “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恶梦。”话说得气若游丝。 “我也希望你能把它当成一场恶梦,醒来后就遗忘。” “怎么可能遗忘得掉?那一幕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我知道要遗忘很难,但至少请把你的悲恸分一些给我,让我替你分担。” “为什么要让你来分担呢?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母亲是我自己的,她的痛我来担、她的苦我来扛、她的丧自然也由我来服。”她的语气虽然无力,但态度却执拗不容推翻。 “蜜柔——”他不喜欢她这么说,活像把他当外人似的,就算他只是个普通朋友她也不该这样罔顾他的心意,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只当她的普通朋友。“都这个时候你为何还这么固执?别把我当外人,让我来帮你。” 她给他一个安慰性的苦笑。“我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意思,我只是想亲自为我母亲尽最后的孝道,这是目前我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你能懂吗?” “我懂。” 他当然懂,但心里却仍不安,蜜柔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却不见她眼底有泪,如果真是化悲愤为力量那也就算了,但看来不像,不管他怎么瞧都觉得她是在压抑,他很怕她再继续这样压抑下去,会让情绪游走于崩溃的边缘,这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宁愿她嚎啕痛哭也好过这样沉默抑郁。 蓝玉凌的丧事并没有拖太久,在她死后的第三天就将遗体火化处理;在这三天里黎蜜柔寸步不移地跪守灵前直到整个丧礼结束。这期间,方浩然一直陪在她身边,即使无法阻止她不顾身体不眠不休地守灵,至少也要替她打点事情,不致让她太过操忧。 丧礼完成的那天,方浩然送已然筋疲力尽的黎蜜柔回他住的公寓休憩。枯槁凹陷的黑眼圈使她看起来好像随时会不支倒地似的。 “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叫你起来吃饭。”他体贴地帮她盖好棉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起身准备离去。 “浩然。”她有气无力地开口唤住他,引来方浩然一脸愕然。 “你自己可有发现?这是你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我的名。”虽然明知现在的情况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并不适合,但他就是忍不住有了这样的反应。 “我知道。” “这是一个好现象,那表示你潜意识里已经接受我了。” “我只是想跟你说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忙。” “我帮你不是为了要你的道谢,而是因为你是你。”他返身走回床旁,坐在床尾,目露柔情地俯视着她。 “我昏厥过去的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人长得酷似你,他也是用你现在这种眼神看我。”那个梦境一直深烙她心中忘不了,这三天她几乎是靠着回想梦境中与他的对话,才勉强撑下去。 “不用细想,你梦中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我。”原来她梦中有他,又是另一个振奋他心神的发现。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怎么说?” “我问他是谁,他却回了我一句很玄疑的话。”她仔细地凝望着他,将他的影像与梦中人重叠。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能让你念念不忘?”他竟有点嫉妒起她的梦中人。 “哪来的念念不忘?醒来后就忘了。”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那话太肉麻她说不出口。 看出她在回避,方浩然也纵容着,不想在她心力交瘁之时追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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