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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泪,漫出了她的眼眶;泪,终于汹涌而难自控,沾湿了欢儿的整片衣襟。

  “你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你只是在戏耍我!”曲灵王老羞成怒的破口大骂。他原来以为能利用小郡主当作谈判的筹码,根本没料到天勇王自始至终,居然只是享受着他卑屈的摇尾乞怜。

  “只能怪你自己打错了算盘!妄想用女人来牵制朕。”敖龙硕偏过头不看欢儿一眼,当作没察觉到她的满颊热泪。

  反正这个女人的脑袋本来就不灵光,塞了满满的天真愚蠢,她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大概就是发达的泪腺,那就让她哭吧!

  毕竟,一个重要的棋局走了一半,当然不能半途喊停。

  “你竟敢如此对待老夫!你不只阴狠冷血,你居然胆敢要了一个佛门女弟子,又随即拋弃!”曲灵王大声指责着敖龙硕的不是。

  “哼!天下没有什么是朕不敢做的!你满口虚伪的仁义道德,能丢舍自己的亲骨肉,又好到哪里?你快快供出同谋者的名字!方可免去一死。”

  “我早就说了我不知道。”曲灵王拚命的摇头。

  “那就等着奔赴刑台。”敖龙硕再次以生命存亡来威诱曲灵王。

  “所以,我只有死路一条?”曲灵王这时总算知道大势已去。

  “朕给过你机会了,你却偏不知把握利用。来人!将曲灵王府的人全部还押大牢。”第一计不成,敖龙硕再使出连环第二计。

  原本判的是明天一早斩立决,现在还是还押大牢。

  潜伏的阴谋家或许会以为曲灵王能活命是因为知悉对方的身分才能免于一死,那么,阴谋家自然不会留曲灵王活口,来日对质殿堂之上。

  简单来说,他不能轻易杀了曲灵王,断了唯一的线索。敖龙硕准备拿曲灵王当诱饵,以逸代劳,等反贼按捺不住而有所行动时,再将之一举成擒。

  曲灵王倏地站立起来,一把将一旁的欢儿揪了起来。

  “好痛,你想做什么?”欢儿在曲灵王的手中挣扎着,头发被他紧揪住,头皮疼得让她更加泪流满面。

  “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要做什么还需要你的同意吗?”曲灵王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死命拉扯着欢儿的头发,将她一头美丽的发辫弄乱了。

  敖龙硕冷漠的嘲讽着曲灵王,“既来相认,又不给出半点疼爱,天下父亲都是像你这个样的吗?子女没了利用价值就一脚踢开?”

  “方庸说你额上的不祥之痣主克父,没想到你这女娃儿果真是百无一用,好!那我就拿你来垫背,他要我的命,就是我的敌人,而你竟然毫无廉耻的充当他暖床的工具!”

  曲灵王顺手拔下欢儿发髻上尖锐细长的玉簪当凶器,紧抵着欢儿的脖子。

  原本淡漠以对的敖龙硕在剎那间从座椅上弹起,他的外表仍然冷静,但心底却陡然浮现出一份焦虑。

  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竟然忽略了人性中恨意的扩张力有多么的惊人,冷刚则已经全身蓄势待发,准备伺机行动抢救下欢儿。

  方庸闭上了眼,只愿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更愿当年他没有铸成错事。“唉!为时已晚!”他惋叹着,骨肉相残,天地不仁啊!

  命在旦夕的欢儿环顾着四周,宛如置身在暗无天日的深渊,她心痛的无语问苍天,“师父也是这么骂我毫无廉耻,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她不懂啊!

  “要怪,就怪你的命生得贱;要恨,就恨你没本事迷惑得住男人!”曲灵王伸出手指直指天勇王怒骂,似乎这样才能发泄他满腹的愤怒。

  欢儿的黑眸中蓄满晶莹的泪光,她的双眼来回穿梭在九爷和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老人之间。她的心揪成一团,拚命的摇晃着头,“我完全不认识你,教我如何相信你?我不听你的,我不可能恨九爷的。”

  陌生的亲情与浓烈的感情的拔河战就要将欢儿撕碎了,沉痛的感觉不断自心湖底涌起,将她逐步推落到绝望的炼狱。

  她的泪水一直流,她单纯的心灵已无法承受巨大的折磨。

  “九爷?”她将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敖龙硕的身上,她无助的眼神飘落向他的方向,心想,九爷如果还怜她,应该不会忍心看到她这么伤心吧?

  但,他竟然别过眼,拋出冷漠的一句话,“朕现在不想多说!”

  任何一丝对欢儿不舍之情的流露,可能就会落入曲灵王的陷阱,任他予取予求。敖龙硕深知,他必须沉住气,耐心等着最终的结果发展;至于欢儿的安危,他必须全部信任冷刚的身手。

  她的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啊?九爷曾经答应过不会不管她的啊!

  彷徨无助的欢儿脑中浮出深为她喜爱的一句佛偈,她的薄唇轻轻的呢喃着,“非溺于一恩一报,施舍之间只问今生无悔。我只愿相信我自己!我只记得九爷的好,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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