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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转头看向渡轮站,她意外地发觉了博惟庸的身影,他正站在出口处,与在度轮站工作的老伯闲聊。

  见到他出,江敏绮的心口先是一颤,然后她的脸上浮现了几分的不自然。

  “嗯……如果没别的事,我搭船去了。”她匆匆地与德珍道别,就想往渡轮站的入口处走。

  她得在傅惟庸还没有发现她之前,赶紧与德珍道别,否则一旦让德珍看见有个男人在渡轮等她,她铁定又得解释一番了。

  “记得晚上的约定喔。”再一次出言提醒,德珍挥了挥手与敏绮道别。

  才一转身,走了二、三步,德珍听到了陌生低沉的男音在身后呐起。

  “我在对面等了你一会儿了,见不到你出现,所以就搭船过来等你。”傅惟庸果然很快发现了江敏绮的身影,匆匆结束闲聊,大步朝她走来。

  “对不起,我有一点事耽搁了。”江敏绮道歉,意外主动地拉起他的手,往渡轮站内走。

  “怎么了?”傅惟庸感觉到她的不自然。

  “没什么。”她回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

  视线偷偷地瞄向远方,大约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叶德珍正停下脚步,转身瞧向这儿来。

  “我们走吧!”她扯了扯傅惟庸的手,加紧脚步往内走,让两人的身影隐没于搭船的人潮中。

  只是匆匆一瞥,但她知道德珍还是看见了,令晚回到旗津后,她一定会抓着她问个不停。

  渡轮划过海面,激起无数水花,前后不到几分钟,江敏绮和傅惟庸即到了鼓山渡轮站。

  才一走出产口,敏绮就看见了等在一旁的计程车,和站在车门边的司机阿雄。

  她不失礼貌的他点了点头,阿雄则回以她一记灿烂笑容,然后他绕到车后座,帮傅惟庸和她拉开了车门。

  “头家,我们现在是不是先去花店?”看着傅惟庸和江敏绮坐进后座,阿雄绕过车身回到驾驶座,转过头来问。

  因为方才傅惟庸在上渡轮到旗津前,曾经问过他,在高雄这个地方,若要找花花草草的栽植,该上哪去。

  “我们要去花店?”傅惟庸还来不及回答,江敏绮就先抛出了问句。

  不是要回魏教授的住处吗?去花店做什么呢?

  “先去花店。”傅惟庸回应了阿雄的话,随即转过脸来看着江敏绮。“没办法,你得先陪我去趟花店,因为教授庭院里的一部分花草已我养死了。”

  他贴心的没再提起,方才在旗津上渡轮前,她不自然的反应;但这不表示他没注意到这个情形,他只是在寻找适当的时机导人问题。

  “死了一部分?”张着小嘴,江敏绮瞬间拧起了细眉。

  不会吧?他也才住进魏教授的屋子不到二个星期,怎么那些花草就死于非命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善于照顾这些东西。”耸肩一笑,见她诱人的小嘴微张,傅惟庸心里顿升一亲芳泽的冲动。

  没理会他的解释,江敏绮只急着追问。“那盆紫藤呢?你该不会也把它弄死了吧?”

  那是去年她和几个同学一同送给魏教授的生日礼物,一直长得还不错,她本想今年可能会开花,但如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哪一盆紫藤?’傅惟庸当然搞不清楚她说的是哪盆。

  对他而言,门口摆着的那些绿色植物,每一盆都一样。

  “就是放在台阶最上头、靠近铁栏杆的那一盆。”帮教授打扫屋子的这段时间,她可是特别的照顾那盆植物,期待能早日看到开花、攀藤。

  “阶梯最上头?”傅惟庸偏头想了下。“阶梯最上头有放东西吗?”说到门口的石阶,傅惟庸还真觉得有点怪。

  那房子的门口并非在石阶的尽头,由巷道一路走着小石阶而上,只到一半高度即是屋子的门口,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理会那剩的一半石阶是做何用。

  “你是说,你都没浇水?”江敏绮的嗓立不拔高了几度。

  不会吧,好些天没下雨了,谁都知道不下雨的高雄夏天是会晒死人的,何况是一盆紫藤。

  傅惟庸双手一摆,不否认的点了两下头。

  看着他的动作,江敏绮的小脸一皱。“完了,可怜的紫藤!”她小声的嘀咕着,开始在心里责怪起自己。

  她是该贯彻魏教授的托付,好好的看顾、打扫他的屋子,这样或许那盆紫藤就不会死掉了。

  买了几株盆栽,又买了一些简易的餐点,阿雄开着车,将两人送回了魏教授的住处。

  下了车,还没来得及等阿雄和傅惟庸将那些盆栽搬下车,江敏绮就迳自拿了钥匙往屋子冲。

  跑上了石阶,她一口气冲过了房门,来到放置那盆紫藤的地方。

  果然,完了!

  蹲下身,她仔细地打量那株紫藤,垂落的叶片早已干枯,毫无生气的茎藤软趴趴地,似在抗议着暂居于这屋子里的人,对它的不人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这个盆栽。”将几株盆载放于庭院前,傅惟庸很快地来他她的身后。

  她昂起头,转过身来正巧对住了他的眼。“真的死了,这下没办法起死回生了!”深深一叹,她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

  “你真的那么在乎这个盆栽?不如我们再去买一盆一模一样的,如何?”见她皱着脸,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认识的时间虽不长,但他极不喜欢见到她拧眉皱脸,不愉快的神情。

  “就算再买一盆,也不可能一样了。”看着枯萎的茎叶,敏绮喃喃自语,没移动脚步的打算。

  “会有不同吗? 见的祖 胜,他心有他以。“都一你

  回,为什么会不同吗?”握着她的手没放松,他甚至又探出一手装她拦近,与他对视。

  “当然是不同,植物是有生命的,就像人一样。”她仰起脸看着他,侃侃而谈。“就像有一天如果我死了,而你再遇到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觉得那个人就是我吗?”有感而发,她的心口甚至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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