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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看着她的眼神,再看看一旁的岳远,拍卖的老板皱起了脸,挥汗如雨。

  他在卖与不卖间挣扎。

  这时,他的小助手却适时朝他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不卖、我们不卖了!”他忽然收起了桌上的物品,“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我们不做生意了。”

  原来这一男一女才是一伙,是一同来闹场的!他的助手说,方才有看到他们手拉手,一同由人群中挤进来。

  一听到老板不做生意,人群倏时一哄而散,最后只剩下岳远和雒予歆两人。

  “喂,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老板和助手两人站着三七步,握紧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东西给我吧!”睨了他们一眼,岳远掏出身上的皮夹,抽出十张千元纸钞,往前一递。

  看着钞票,老板的双眼马上一亮,很快由身后摸出那个青瓷瓶。

  人都将白花花的钞票送到家门口了,岂有不去收的道理?

  他的手颤抖着,缓缓将瓷瓶往前一送,伸手就要接过岳远手中的钞票——

  但一切仿佛只在刹那间发生,一只纤细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了过来,下一秒,青瓷瓶以最美的姿势掉落——

  “啊?破了?不用买了!”眨动着无辜的双眼,雒予歆的心里却是得意得很。

  睥睨了她一眼,岳远勾唇一笑,黑眸中绽动的光晕似在赞赏着她的机智。

  “你、你……”老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她的手指抖呀抖地。

  “既然破了,那就没办法了。”将手上的钱收了起来,岳远在桌上随意放下了一张千元纸钞,然后拉起了雒予歆的手,头不回地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老板的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数不尽的黑线。

  三千元变一千?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第四章

  黑夜是无边际的,在淡金公路上狂飙,满天的星子跟着移动,耳畔不时传来海浪的拍打声,还可清晰嗅到海的气味。

  “怎么样,对于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坐在驾驶座旁,雒予歆脸上堆满笑容。

  对于方才的表现,她可说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两人第一回合的交锋,她可说是小胜。

  “你骨子里确实有狡猾的天分。”岳远的话不知该说是恭维还是揶揄,他放慢了车速,在看到路边的停车位时,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的脑中仍旧浮现着方才她使心机的模样——

  先是诱导众人以为他和那位喊价的老板是一伙的;在知道无法得逞后,再度让大家误认为他是个凯子;而发觉这些花招都不管用时,她干脆以无辜的眼神警告那位老板,别将东西卖出;最后,在见到根本无法阻止他买下青瓷时,就干脆将瓷瓶给打破。

  这个女人骨子里的狡猾,绝对不是后天养成的,是出于天分,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天分。

  “谢谢你的赞美。”予歆不以为意,她拉开车门,径自下了车。“不过,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说她狡猾的话,她早已听惯了,至于说她狡猾到骨子里,他倒是第一人。

  如果,她不够狡猾,又岂能压制得下那些为非作歹的坏蛋呢?

  “看来我们还真是旗鼓相当。”岳远也下了车,很自然地走到她的身旁。

  “承让、承让。”她双手一抱,做出十足客套的作揖动作。

  “有没有兴趣再斗上一回?”他挑起一眉来看着她,脑中灵光乍现。

  “斗?”看来他似乎是与她斗上瘾了。“好呀。”她一副无惧、无所谓的模样。

  “这回我们斗武如何?”他想肯定、更想试探,她真的完全适合他。

  因为他复杂的背景,致使生活中偶有危险,所以他很难遇到一个令他心动、敢放心去爱,又不会因他的爱而受到伤害的女人。

  如果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他就更无松手的理由。

  “斗武?”雒予歆的嘴角微勾,轻轻地咬着嫩唇。“你是指哪个‘武’呀?”

  迎着她的眼神,岳远笑了笑。“你知道我语中所指。”走到车门旁,他帮她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雒予歆大方地坐入车内,等他重新回到车上。

  “我们去哪?”她问。

  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斗武,指的是武打;至于该是近身搏击、跆拳、柔道,还是……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住处。”他侧过头来看着她,眸光中有着笑意。

  “你的住处?”雒予歆的心口一惊,却很镇定的回应。“你不怕引狼人室?”两人的身份明摆着是该敌对的。

  “母狼吗?”岳远朗声笑着。

  听到母狼这两个字,雒予歆的神色一凛,亮眼的脸蛋露出一抹微愠。

  “你不会挑点好听的说吗?”这个男人真可恶,居然明着说她像头母狼!

  又看了她一眼,他没说什么。只让爽朗的笑声充斥于车内。

  踏着油门,他很快将车子驶向路面,驰骋于黑夜中。

  他的屋子是座占地不大的独栋建筑,很安静、也很隐密。

  以热闹的天母街头来说,他的住处绝对可说是闹中取静。

  车子停进地下室车库,岳远下了车,极有绅士风度绕过车头来帮她开门。

  门一开,雒予歆神情自若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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