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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是因为心结的关系,以前他的心里有个抹不掉的阴影,又爱又怕受伤害,不敢面对她的情感,所以仅能故作冷漠以待。

  不过,她也一样,从没坦承爱他,至少没当面说过。

  “我……”郁勤一时语塞,只能瞪着一对大眼与他对望。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也太好诈、过于狡猾。

  明明是她先问的,他却三言两语的转移重点,反过来盘问起她?

  “你?”他在等她的答案,深邃的眸光透露出期待。

  郁勤在该与不该说之间挣扎,几经犹豫,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最后终于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是的,我是爱你的,爱得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多、还要深。”反正已经决定放手一搏了,不是吗?那么,告诉他,坦然自己的爱恋又有何妨?

  一听,于尹东足足静默了约有数十秒,他脸上闪过许许多多的神情变化,仿佛一幕幕的戏曲,诡谲难测。

  看他一句话都没说,神情又阴晴不定,郁勤失望极了,心情在刹那间荡到了谷底。

  果然,他果然是……

  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否则就要当场在他的面前哭出来。

  推开他,她转身快步往前走。

  于尹东没如她的意,他的一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怎也不肯放。

  “放手!”她朝着他吼,非常难得,百年难得一见。

  他对着她摇摇头,神情认真且肃穆。“你还没听我说呢,怎可就这样走掉?”

  一使力,他将她整个人拉回来,紧紧紧紧的锁在怀中。

  他的脸俯在她的耳边。“我爱你,好多年了,你能原谅我这些年来的行为吗?我幼稚,而且总在童年父母亲离异的阴影矛盾中挣扎,爱你,却也怕被爱伤害,说实在,我真不是个勇敢的男人,我……”

  “别说了,别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她紧紧回抱他,以手指压在他的唇瓣上,眸光凝泪的看着他。

  是喜极而泣的泪,她知道,她终于等到了她所希望的幸福。

  深夜,郁勤的父母仍旧为于尹东的事,在房里激烈的讨论着。

  他们一方持肯定,一方持否定的看法,父亲认为这是女儿为推诿相亲想出的法子,而母亲则是认为,于尹东是女儿货真价实的男友。

  这样的讨论进行了一整晚,却没想到在几分钟之后,归于平静。

  真相水落石出。

  被讨论中的男主角,或许是睡不着的关系,从三合院里的东边卧房走出来,越过庭院,走向西边,来到女主角的卧房前。

  于尹东抬起手来敲了敲门。

  “谁?”屋里很快传来郁勤的声音。

  “是我。”他声音略带低沉沙哑的回道。

  门被刷地一声拉开,郁勤就站在门后。“你要进来?”

  她以为在她家,他会稍微收敛一下。

  “我睡不着,从你离开台北之后。”他说着,已快步踏入她的房内。

  好吧,他承认,昨夜有睡着,不过是因为酪酊大醉的关系。但严格说来,还是睡睡醒醒。

  郁勤推上门,在门上落了锁。“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

  还没转回身来,于尹东已迎了上来,由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没有你,我一直睡得不好。”

  一侧脸,他就要吻上她。

  郁勤以手抵住他的嘴。“别这样,这是我家。”

  她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

  “你小声一点不就好了!”他才不可能依她,天知道他想她想得快疯了。

  “可是……”她想抗议,但来不及,他的吻已烙下。

  “我会负责吻住你,我们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好。”直到又深深的吻上她,他才知道自己根本是个笨蛋。

  只有笨蛋才会以感情来自我折磨。

  他爱她、渴望她,早已深得无法自拔,却一再想不透阎罗的话,走不出父母离异的阴影。

  没错的,他是他,不是父亲;而郁勤是郁勤,也不是母亲,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感,怎可能会有相同的结果?

  是呀,精明如他,却想了多年,才体悟了这个道理,他是活该受爱的折磨,不过……个中滋味,甘之如饴……

  郁勤父母的卧房中——

  “老伴,看来我们随时可以准备办喜事了。”郑兰笑着说,以眼瞄瞄窗外暗示。

  马伟雄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转身就要往外冲。

  “这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女儿居然跟男友关在同一间卧房里?

  “你要去哪?不许你破坏了好事。”郑兰赶紧拦住他,又拖又拉,连哄带骗的将人给拖回床前。

  “现在女儿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看你还是去把相亲的事给推掉吧!”坐回床上,她笑盈盈的接着说:“还是你舍不得嫁女儿,这种心情我能了解,套句电视上的说法,是不是叫什么又爱又怕受伤害?”

  “……”马伟雄望着妻子,无言以对。

  是呀,天下的父母,谁不是这样呢?

  是又爱又怕受伤害,想女儿嫁人,又舍不得她嫁人,矛盾的心情,爱情如此,亲情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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