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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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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鞭子就要落下。“老爷。”程七低唤一声,单手擒住马鞭,快速跪上前,以身躯护住乐上弦。“滚开!”乐芮怒目瞪视。 “老爷。”程七摇摇头。“老爷若真要责罚小小姐,就连我一起打好了。”他无法不管乐上弦,她是他自幼看大、带大的,他可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看待呀! “爷爷。”乐下弦也走上前,伸手欲取过马鞭。 “你们都滚开,就是有你们护着她、偏袒着她,才让她胆子越来越大,永远也不知道闯了祸的危险!”暴怒使握着马鞭的一手,手劲大增。 挥开了阻挡的两个人,乐芮抬高握着马鞭的手,狠心使力向下一挥—— 呼啸声由头顶上传来,乐上弦连忙欲推开程七。 “七叔,你不用管我了。” 谁知程七硬气,根本不愿意放开乐上弦,他甚至想以自己宽阔的背脊去挡那使劲的一鞭。 呼啸声接近,乐上弦身子机灵一闪,她本想推开程七,但还是太迟。 没有叫疼、没有闷哼声,鞭子应声落在两人身上。 乐上弦眼睁睁的看着那鞭子落在程七与自己身上,炽烈的灼痛感迅速在凝脂般的肌肤传开来,她眼底噙满了泪,不为疼痛,而是不舍得七叔为她受苦。 爷爷不该连七叔都打的! 于是她推开了程七,迅速站起身,理智完全由她的脑中被抽离。 “我不明白偷画与偷其他东西有何不同?”噙着泪的眼底有愤怒、有不平。“就像我永远不知道,为何餐桌上要放着金盏菊?为何要多两套餐具与空位?” “小小姐,别说了!”程七上前想捂住她的嘴儿。 乐上弦一把挣开,一步步的逼近乐芮。“爷爷,你因我偷画的行为而责罚我,我无话可说,因为画我真的偷了!”摇着头,她黑瞳里的泪飞撒。“但我不服!因为我不明白为何不能偷画!” “你、你!”拧着眉,乐芮气煞,猛咳了数声。“好、好得很!养大了、翅膀硬了,现在能跟我顶嘴、反驳我了!”握着马鞭的手因气愤而抖动,挥高后又狠心地倏抽了几下。 乐上弦硬气的挺着身子,承受那一下下的鞭打。 她咬着唇,不哭、不喊疼,只是睁着一对澄澈的眼儿,直盯着爷爷。 “爷爷。”乐下弦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使尽了全身力道,抢过马鞭。“你还不走,真要爷爷打死你吗?”她转向乐上弦咆哮。 神情怔忡的乐上弦身子往后退了数步,她挥泪转身冲出屋外。 “小小姐!”程七欲追上前去。 “不用管她!”乐芮怒喝一声,胸口突地一紧,呕出了一口鲜血,老迈的身躯随即瘫软下来。 “老爷、老爷!”程七急唤,连忙上前搀扶。 “爷爷!”乐下弦冰冷眸中透出焦虑。 “答应我别说、答应我别说!”昏倒前,乐芮紧握着程七的手,嘴中喃喃低语。 第五章 一部宾士跑车沿着山径行驶,飞快绕过几处蜿蜒曲径,一路加速。 直到他急于寻找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漆黑的山径,他才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松了一口气,将车驶近她身旁,以车身截去了她的去路。 项阳拉开车门,大步跨下车。 骤闪的车灯照在乐上弦哭花的小脸上,她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精壮的身躯很快地来到她面前。 见到小脸上飞撒着泪痕,粉绿色洋装染着血渍,他心中窜出无端的扯痛。 方才尚未回到住处,尽责的小西即来电告之,乐家似乎有动静。因为乐家小姐一路哭着奔出林间,身上所穿的衣物似乎还染着淡淡血渍。 挂断电话时,他仍无法确认受伤的是乐上弦或是乐下弦。 但,项阳脑中飞快掠过白天在乐家,乐上弦对偷画一事说溜了嘴,小脸上所浮现的懊恼样子。于是不安笼上他的心头,催促着他驱车前来,一路寻找她。 声音由头上传来,乐上弦略抬起头,哭得红肿的一对眼儿眨呀眨的,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是他!是那个该死、又可恶的男人! 她咬着唇,发酸的双腿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抡起拳头。 谁知轻轻的抡拳动作,却扯痛了她背部的伤痕,一股如火炽烧的刺痛,迅速由背部传至手臂,使她的拳头提不起力劲。 “猫哭耗子!不用你管!”停止了抽噎,她改抬眼瞪他。 她恨死他了! 若不是他的出现,她也不会将偷画的事说溜了嘴,爷爷就不会责罚她,动手打了她和七叔,而她也不会硬气的跟爷爷顶嘴,变得现在有家归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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