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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阳的话,如数百株芒针,同时扎入上弦心内,令她身子一颤。

  该死的!她的第六感,真是该死的灵呀!

  项阳的话顺利地拉回乐上弦的视线。

  看着那对阒暗且让人猜不透的黑眸,乐上弦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隐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耸耸肩,柔美嘴角扬起的甜甜笑纹,被厌恶所取代。

  正所谓抓人要捉赃,现在画与工具早已不在她身上,只要来个抵死不认,他又能奈她何?

  红唇往上略弯,定了心的她,嘴角又绽开了胜利的甜笑。

  “很不巧的,你偷画的过程,刚好被我的红外线摄影机给拍下了。”不以为意,项阳的脸又朝她的秀发移近了几寸,他喜欢她的发香。

  那淡淡的素雅馨香,勾动了他灵魂深处某一角落的警铃,仿佛上了瘾般,他百闻不厌。

  方才透过望远镜,他只觉得她拥有一个姣好的身子,没想到近距离接触后,才让他发觉她的美,可令所有的男人疯狂,难怪杰森这个情场老手会马前失蹄。

  她细致无瑕的雪白肌肤几乎是吹弹可破,弯如弦月的黛眉搭着灵动的杏眼,还有巧挺淘气的小鼻子,与那张丰润潋滟的红唇,很难让人不想一亲芳泽。以她的条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肯定不胜枚举,她又何必当个偷儿呢?

  那对黑眸正在审视她,这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狂野气息,不是她所能招架。乐上弦飞快的心跳,唇角扬起的不自然笑纹,在在显出了她的心虚掩藏。

  “我是叫乐乐没错。”她决定岔开话题,柔媚杏瞳一转,方才对付杰森的招式重新被端上台面,只是这次对象不同。

  “而且,我心脏不好,你可别吓我呀!”一对卷翘的眼睫猛眨,清澈的眼瞳中,净是佯装的无辜。看着那对不断眨动的眼儿,项阳先是剑眉一拧,随之朗笑出声。

  他敢打赌,她会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趣的女子!

  “哈……”他毫不避讳的狂笑,只因无法将脑中闪过的“无辜”二字,与眼前狡猾如狐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乐上弦恼怒地噘起嘴,他的笑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羞辱。

  长这么大,当了多年的偷儿,她从未失手过,更别提是让人羞辱了。

  “你、想、分、杯、羹,等、下、辈、子、吧!”压低声音,她忿忿地靠于他耳旁,一字字咬牙切齿的道出。

  她已顾不得了,也许她偷画的事会被揭发,也许她会成为被国际刑警追捕的小偷,也或许她无法再帮那些断粮的难民,也买不起新的设备,但与被透视羞辱相较,这一切变得不再重要了。

  她绝对不接受眼前这个浑蛋的要挟!

  必要时,她绝对会还以颜色,赏他一顿拳脚!

  握于小手中的珠花包包,承受着不知名的怒火,可怜地被揉成一团。

  盈盈杏眸一抬,她狠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往外走。

  能逃,她就会走得远远的,至少在未被发现她是个偷儿之前。

  她身后的壮挺身影没有移动脚步,他只是静静地瞅着她的背影,黑眸跃动着光彩,某种神秘且让人猜不透心思的光彩。

  她是见鬼了吗?而且是个极讨厌、讨厌、讨厌的讨厌鬼!

  当一部银色的积架敞篷跑车,急驶过乐上弦身旁,倏地停于离她约一步的距离时,她终于再也隐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我说过,你想分杯羹,除非是下辈子!”黛眉紧拧,她对着驾驶座上的项阳咆哮。

  什么柔弱、高雅、美女的形象、伪装的清纯,早被她抛诸脑后。对她而言,如何摆脱眼前的男子,才是当务之急。

  又是不以为意的一耸肩,他一对狂放黑眸,比适才在杰森豪宅里,更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由驾驶座上探出头来,他嘴角净是散漫笑意。

  送一程?

  若可以,她才真想送他一程呢!而且是直接送往阎王殿!

  “猫哭耗子!”顿住脚步,她轻哼了声,纤细的指往掌心倏拢,抡成拳头,准备应敌。“本姑娘没时间陪你玩,还有,就算你拿着枪架在我脖子上,我的答案还是只有一个,想分杯羹——休想!”

  他若将她当成一只软脚猫、会害怕他的要挟,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幅林布兰画作,可是她追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还不惜牺牲色相,才好不容易上手的,岂会轻易与人分享。

  何况,她也已找到买家,谈好价钱,准备明日一早就交货。

  项阳的视线由她滢滢美眸下移,扫过她抡起的粉拳。他的玩兴又起,决定试试她的身手。

  “不分羹也成,你就等着成为国际通缉犯!”威胁的低沉嗓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隔外刺耳。右手轻轻一转,他将车子熄火,纵身一跃,壮挺身影逼近她。

  灵巧闪身,乐上弦侧身旋踢一扫,不预期的力道落于项阳左肩,将他逼退了两步。

  “喔,对于想分享好处之人,也得看他是否有足够的肚量,能咽得下东西!”红唇一噘,盈盈黑瞳中绽放着胜利芒光,嘴角的笑意饱含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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