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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墨寒见剑出鞘,立刻也拔剑相迎,空气中发出利刃相触的清脆声。

  墨寒下手快狠准,不见一丝留情,她险险的躲过他一剑,退了一步,就见他手一伸便要摘下她的面罩。

  靳永贞的心一惊——

  “住手。”

  墨寒一听,立刻收手,退了一大步。

  “小哥身手利落,倒令我想起了位故人来。”温良玉的目光灼灼,彷佛要看穿她的面纱。

  她的心一突,紧张了起来,“小的与公子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温良玉阴郁的一笑,“自然是素不相识,如你这种下人自是无缘近我身半步。”

  “公子说的是。”靳永贞压下心慌,双手一拱,“公子手中玉璧可否还小的。”

  温良玉见她低头的恭敬样,随即露出手中的玉,“过来拿。”

  靳永贞咬着牙,却是半步都不愿靠近。

  两人就这么僵着,突然温良玉冷冷一哼,将手上的玉一丢。

  靳永贞心一惊,伸手要接却扑了空,玉直落地面。

  她连忙弯腰捡起,庆幸地面因稍早的雨而微湿,所以除了沾上泥泞外,没有损害,她忙不迭的将玉给擦干净。

  “还以为身手多了得,竟连个东西都接不住。”

  听到温良玉口中的嘲弄,她没生气,反而觉得自己的泪又要夺眶而出,她真的怀念这样目中无人的他。

  她退了一步,出口的声音冷静自持,“谢公子。”

  捏着玉佩,她翻身上马,拉着缰的手有些发颤,却没有回头,径自策马而去。

  “王爷?”墨寒轻唤了一声看着人马远去、不发一言的温良玉。

  温良玉的嘴角懒懒一勾,眼神却透着阴寒,“汉阳战天?原来这些年……可笑!可笑极了。”

  他猛一转身,大步的走进庙里,张公公连忙跟过去伺候。

  怜儿不解的看着墨寒,“师兄,王爷怎么了?”

  墨寒淡淡的扫了怜儿一眼,就说在太监左右跟前跟后,除了学会耍嘴皮子外,也学不到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他转身,纵身一跃坐在树上。

  怜儿自觉无趣的嘴巴一撇,这才发现方才一失神,兔都焦了,她连忙手忙脚乱的拿下来,把那黑衣人给抛到脑后了。

  回到墨城,天已微亮,靳永贞没惊醒睡在战天房里外室服侍的两个侍女,而是小心的将玉佩给放在熟睡的战天床边,静静的退了出去。

  她累了,一天一夜的奔波,她的身子累了,但思绪却很清明,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年了——从没料到会在毫无防备之下与他相遇,她的眼睛有些发热,看他的样子该是一切安好,纵使无她,他也过得很好……

  久久,她微微的笑了,只要他一切安好,其它都不重要了,她的心神一松,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等到醒来时,外头已是夕阳西下。

  她不由一惊,今天这一觉可睡得够久了!

  她立刻起身梳洗了一番,走了出去。

  战天正好沐浴完,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伴着夕阳微光,神清气爽更衬得他俊美不可方物。

  “可饿了?”战天一看到她,露齿一笑。“来人,立刻给靳爷备膳,知道你肯定累了,我特要人不许吵你。”

  靳永贞勾了下唇,坐了下来。一天一夜没吃束西,她是饿了,但是吃没几口就停了下来。

  “东西不合口味?”战天在铜镜中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由说道:“我叫人再弄过。”

  “不用。只是饱了。”她站起身,拿着剑靠着门扇,看着外头夕阳似血,万物尽染。

  战天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你就是整日都闷着,所以心境总是不开。方员外的生辰宴在三日后,这几天可以好好休息,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这些年来,靳永贞跟着杂技团游走四方,但无论杂技团停在何处,都鲜少看她上街。

  “有些累,不了。”靳永贞依然动也不动的看着夕阳,“哥哥若要出去,我吩咐六子和阿理跟着,哥哥记得戴上斗笠,凡事小心。”

  战天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见她出神的看着窗外,他出神的看着她,当年她许诺过用五年的光阴守护着他,用五年来报他的救命之恩。转眼三年过去,他开始害怕五年之约到来的那日,原本的自信随时间经过而松动,难道他等不到她放下心头人的一天吗?

  员外府的庭院里早就搭上了台子,今夜就是粉墨登场的日子。

  准备着要上场,战天忙着打扮,原就俊美的长相在妆点之下更美上几分。看着靳永贞又开始出神,他实在担心,这几日她的心神不宁令他不安,偏偏她什么都不说。

  “晚些时候再陪你说话。”在经过她身旁时,战天轻拍了下她的肩,打算今日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不然他心里难受。

  靳永贞没答腔,心里明白,虽说是陪她说话,但往往都是战天说个不停,而她偶尔答腔个几句。

  她拿着剑,走在他身后不远处。

  方员外的庄子外满满的都是人,有些为一睹汉阳战天风采的人还爬了墙,员外家的下人就拿着扫把赶人,但赶了一边,另一边又有人冒出了头,根本赶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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