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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你的破东西。”靳永贞说着就要把玉塞还给他。

  温良玉看着她一脸的不屑,不拿他的东西,他不由一阵气恼,身子一闪,不让她近身,“已经说要赏给你,你便给本皇子好好收着,不然就要了你的脑袋。”

  “什么东西啊你,要我脑袋,就凭你……”

  “大胆。”一旁的张公公出了声,“竟藐视皇子,论罪当诛。”

  靳永贞闻言实在难以置信。

  温良玉则是洋洋得意,“听到没有,我真可以要了你脑袋。也不瞧瞧自己这德性,我劝你以后还是别进宫了。你要知道这里是宫廷,走一步路、回一个头都要思量万分的地方,你若走在这里头,我看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靳永贞实在看不惯他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亏他还有一张好看的脸,都给他糟蹋了,“上树。”

  “什么?”温良玉微愣,他正在说大道理,她竟然说——上树?

  “我不觉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若要我服气可以,你拿出本事来。”她晃着手中的玉璧,“那就上树,看谁爬得高。若你胜过我,我就服你,并且收你的东西。”

  “笑话!本皇子赏赐,不知跪恩还要比试?”

  “怎么?怕了吗?”

  “不过屈屈一棵小树,本皇子何惧之有?”

  她嘲笑的看了他一眼,所谓小树可足足近十尺。她一点都没大家闺秀的样子,将裙摆塞进束腰里,灵巧的爬上去。

  这丫头八成是泼猴投胎。温良玉原该生气,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票宫女太监看到这一幕却是全看傻了眼,他们曾几何时看过哪家闺秀这么不合规矩。

  温良玉看着她,他是皇子,这是皇宫,在他的地盘上给他下脸面,说靳永贞聪明,却又显得愚蠢,不长眼。

  这丫头真不能进宫,他不由心想,不然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上来啊!”靳永贞坐在离地较近的树干上,一双脚还在温良玉的头上晃啊晃,挑衅的意味浓。“还是你要服输?”

  温良玉一个抬头,也不恼,只是吊儿郎当的瞧着她,“凭什么你要本皇子上就上。”

  “说到底,”她低头看着他,看准他一身细皮嫩肉,身子板薄瘦,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你就是不行。”

  “本皇子行或不行,”他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她的脚丫子晃啊晃,不由轻笑,“不是你嘴巴说了算。”

  “只会耍嘴皮子,无用……”突然觉得头上有些痒,她的手下意识一挥,结果一只长腿蜘蛛爬到她手上,她吓了一跳,一个不稳,从树上掉了下来。

  温良玉的笑意一拧,连忙伸出手,原想抱住她,但是撞击力道过大,他撑不住,两个人硬生生的跌成一团,倒在地上。

  “三皇子?”一旁的太监、宫女全都吓白了脸,手忙脚乱的将温良玉扶起来。

  众人围着温良玉,根本没人理会跌在地上的靳永贞。

  温良玉除了有些皮肉疼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推开众人,蹲到靳永贞的面前,“你没事吧?”

  靳永贞觉得颜面无光的把头转开不看他。

  见她不自在,他不由笑了出来,“瞧你说得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就是蜘蛛就吓坏了,掉下来也不找个空的地方,硬往本皇子身上撞,想要投怀送抱也得含蓄些。”

  “你——”原本的羞涩,听他这么一说,只剩怒火往上冲,“还有脸取笑我,明明就是你不敢上树,不然我早爬上树顶,不会看到蜘蛛被吓,好啊!不然我们再比一场。”

  “还比?”他抓起了她的手,见掌心破皮,微微渗血,“都伤了。”

  “这点小伤算什么。”靳永贞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我们再比过,这次我一定会……”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身后的声音,温良玉身旁的太监、宫女连忙退开跪了下来。

  靳永贞见面前的阵仗,不由困惑的眨了下眼。

  看那副蠢样,温良玉在心中叹了口气,拉了她一下,“我母妃,快起来跪拜。”

  母妃?靳永贞脑袋转了转,那不就是宁贵妃娘娘。她连忙从地上爬起,跪了下来。

  她听右相夫人提过皇后是陈国的公主,陈国位于北周南方,多年来亟欲拢络北周,所以早在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便送出公主和亲成了太子妃。陈国打的算盘是若公主生下皇子,将来就是北周的皇帝,两国自然一家亲,只可惜公主芳华早逝,膝下无子。

  陈国原打算再送位公主来,但当今圣上却以“痛失爱妻”为由拒绝,并说此生后位空悬。

  说穿了,皇室的姻缘哪会谈什么情或爱,陈国有盘算,北周皇帝也不是个愚昧之人,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为了和平确实得收下这位公主,但随着国运正盛,他根本不再忌惮陈国势力,怎么可能再要个陈国的公主为后,所以这些年北周的后位空悬,唯宫里有两位贵妃分庭抗礼,不过这些年实际掌权的是生有两位皇子——一是长皇子温良仁也是当今太子,二是三皇子温良玉的宁贵妃。

  “母妃,”温良玉撒娇的上前拉着宁贵妃的手,脸上满是笑意,“儿臣想爬树赏景。正所谓登高望远,大地尽在脚下,心境开阔,母妃,你听儿臣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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