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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刘昌裔冷眼旁观,看着阮世君特地安排的美女哄得上官涚心花怒放,阮世君不愧是青楼出身,懂得男人心态,宴会娱乐交给她,果然稳当。

  现在就等着好戏上场……

  突然玉笛声响,悠扬婉转,上官涚透过醉眼看着入内的绝色女子,不禁双眼一亮,这女人可是他求之若渴的可人儿。看着她在自已面前轻舞宽袖,扭腰摆臀,他看得眼都直了。

  她目光对上他,一个柔媚的眼波流转,勾得他的魂都飞了。

  一舞既毕,美人柔柔的跪在了上官涚的面前,献上一杯酒。

  上官涚大悦,伸手拿起,一饮而尽。

  “将军果然好酒量,”阮世君柔声说道:“大人总在妾身面前夸赞将军神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耳里听着阮世君的夸赞,上官涚一脸得意,他本来就自傲,当初那不长眼的苍州刺史得罪了他,他不过用了个通敌的罪就让他连冤都来不及喊就死在牢里,只可惜这俏生生的美人要跟着受罪。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送往边疆流放的途中将人弄进他的将军府,却没料到曲环那家伙竟派了刘昌裔处理刺史抄家一事,弄得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人入了刘昌裔的府里,成了他的姬妾。

  “君儿,过来。”刘昌裔说道。

  阮世君温柔一笑,起身窝到了刘昌裔的身旁。

  上官涚瞧了,嘴角不由得一撇,“光后果然好福气。”

  “将军谬赞。”刘昌裔脸上带笑,轻拢了下阮世君因方才起舞而有些乱的头发。

  上官涚见了刺眼,喝了一口酒,“只是光后现在废了这双腿,看这脸色,只怕身子也已经不行了,看来无福消受美人恩。可惜了这娇嫡嫡的美人。”

  一旁的苏硕闻言,沉不住气的正要开口,就被楚天凡暗暗压住大腿制止。

  刘昌裔看着上官涚,只淡淡一叹,“确实可惜了。”

  上官涚狐疑的看着他,若依刘昌裔以往的脾气,虽不至于不顾分寸的跟他怒目相向,但暗讽个几句也是应该,没料到他今天倒沉得住气。

  难不成……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他动也不动的双腿,这腿伤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若是刘昌裔这辈子残了,就是天也帮他,纵使现在刘昌裔怀里抱着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美人,但想到刘昌裔成了废人,嘴角就是不自觉的上扬。

  “算了!喝!”他爽快的对刘昌裔举杯。

  “君儿,”刘昌裔低头看着阮世君,“你替我招待将军,陪将军喝几杯。”

  阮世君闻言,立刻从刘昌裔的怀中坐起身,双手拿起酒樽,“敬将军。”

  “好。”上官涚一口将酒饮尽,旁若无人的对阮世君挥了挥手,“过来!你家大人要你代替招待,坐这么远,生疏了。”

  阮世君以目光询问刘昌裔,见他没说话,就在婢女的扶持下坐到上官涚的身旁。几杯黄汤下肚,就跟上官涚有说有笑起来。

  苏硕看了心中实在气极,不由得推着楚天凡,“你们这种文人不是最看不惯淫靡放纵之事,现在怎么不吭声?”

  楚天凡轻瞄淡写的道:“大人不说话,我们自然也没插嘴的分。”

  苏硕看着眼前上官涚与阮世君打情骂俏的样子,真佩服刘昌裔还沉得住气。

  此时何钧接到下人通报,急得从外头要冲进来,但看了下大堂内的情况,硬生生停下脚步,最后索性从等着上菜的奴婢手中拿过食盘,吸了口气,神色自若的走到刘昌裔的身后,借着上菜的机会,低语了几句。

  楚天凡注意到此事,见刘昌裔听完后虽然神情始终未变,但看何钧亲自送菜,肯定有事发生。

  上官涚一心只挂在与她调笑的阮世君身上,根本没有察觉。

  何钧收拾好空的食盘,退了出去。

  “这女人还真是人尽可夫。”苏硕的嘴一撇。

  “她也不过是听从大人的意思办事罢了。”楚天凡用余光注意着刘昌裔的一举一动,就见他瞄了自己一眼,他随即敛目思索。

  “纵使人人有令,她也不用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当咱们是三岁小儿,瞧不出她的心思吗?”苏硕完全没注意,一心只顾着批评,“她八成是听到风声,知道上官涚十有八九会手握重权,所以忙着要去攀高枝。”

  楚天凡没有理会他,隐约猜中了刘昌裔的心思,开口问道:“大人可是身子不适?”

  他的问话使得周遭一静。

  刘昌裔的手轻压着太阳穴,顺着楚天凡的话,“确实有些头痛。”

  阮世君眼神一转,她毕竟是刘昌裔的侍妾,夫君身体不适,她纵使再不情愿也得从上官税身旁起身,心中暗叹可惜了这个大好机会。

  刘昌裔见她动作,立刻摆了摆手,“你不用过来。替我招呼将军便成。我只是累了,回屋歇会儿。”

  闻言,上官涚便不客气的直拉着阮世君坐下,只意思意思的丢了句,“你这身子可真令人担忧。”

  “不过是些许不适罢了。”

  此时何钧已经推了轮椅上前。

  “让开!”苏硕推开了何钧,一把将刘昌裔抱起放在轮椅上,径自推着刘昌裔离开,他才没兴趣在这里看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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