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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但新任市长却帮了何欢的一个大忙。由于上任前承诺说要在一年内改善台北市交通,于是几个重要路段,开始实施公车专用道的作法。

  公车专用道实施以来,原本就尘塞不堪的交通,因为部分路面被规划为公车专用,一般车辆可行路面缩减,反而更加寸步难行,只有公车是畅行无阻的。

  这惹得怨声载道的措施,对何欢倒是德政。

  熟知公车路线的她,不仅知道从某到地某地,怎么转换公车路程最直接,对于怎么换车更是一清二楚。一段票价能到的,绝不会选择两段票的车号;走一小段路,就能换到直达公车的,绝不会傻到搭上迂回大街小巷才转回目的地的公车……

  她可是算得十分清楚,从甲地到乙地,由乙地到丙地……每个定点,哪里先去,接着去哪里,最后盖满十二个章,又回到原点,不多浪费一分一毫,也不白走任何冤枉路。

  当何欢搭着冷气十足的公车,沿途假寐休息,轻轻松松达成任务时,何茜还在机车上急得满头大汗,被一路上汽机车喷出的乌烟瘴气熏得灰头土脸呢!

  时间过得真快!

  眼看下学期的期末考又要到了。

  这等于是专五生的毕业考,大考一完,何欢和何茜也将毕业,而二十岁生日也迫在眉睫。

  何欢加紧用功,打算趁最后机会,大捞一票,一旦毕业,她这独门生意就做不成了。

  费了几夜,她整理出考前猜题大秘诀。

  普通的,一份三百元;加强级的,一份五百元;还有特别保证班,保证不会重修、不必补考、顺利过关的,收一千元;保证总平均分数在七十分以上的,收费一千五百元。

  考前一周,参加“保证班”的同学,统统聚在何欢家“恶补”。

  奎子和阿普则奉命在一旁陪读,但陪读是假,送茶、送水倒是真的,当然都是奎子在忙,阿普只是跷着二郎腿在看漫画。

  不过,他们两个最主要的功能,则在防范李靖华突然闯来。

  是奎子顾虑得周详,最近李靖华是何欢家的常客,四人常玩在一起,突然造访的可能性极大,万一被撞见,岂非前功尽弃?

  既然何欢还不愿意冒险让姓李的家伙知道身分,当“姊姊”的,自是义不容辞要帮着妹子看前顾后。

  所幸这个礼拜,李靖华也不知道在忙啥,总是晚上才来。

  现在,李靖华已取代奎子的地位,成为紫藤君的护花使者,接送都由他。

  一到傍晚,同学们就被何欢赶走。

  同学前脚才走,何欢就掀下假发,匆匆换装,让奎子替他化妆。

  三两下,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紫藤君,就活脱脱站在镜子前。

  其实何欢的存款已经有五百二十万,二十岁生日当天,就可以捧回傲人的成绩,到奶奶面前表功。

  但是,何欢打算表演到最后一刻。

  “我就是钱鬼转世,怎样?”何欢得意地瞧着镜中的自己。

  “死要钱的臭男人婆。”奎子吸吸鼻子。

  一旦紫藤君不表演了,阿普再怎么连哄带骗的,他也不给钱让他去赌了,得存点老本,否则往后日子怎么过?

  何欢根本是在帮他,他何尝不知?只是感激在心,不愿明说,反倒开开玩笑,以唇相稽,掩饰自己的伤感。

  奎子躲进去,阿普踱到何欢身旁,小声地、涎着脸说:“何欢,奎子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是啊,干么?”何欢盯着阿普,这有伙没事绝不会叫她何欢的。

  “你知道奎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阿普神秘兮兮地。

  “废话!还要你说呀?”

  “哎,他生日快到了,”阿普唉声叹气地,欲言又。

  止地说:“我好希望有有一笔钱,能帮他去完成心愿,哎,可惜——”

  何欢斜睨着阿普,看他葫芦里卖啥膏药?

  “我是说——你那么有钱,能不能借出一些,让他去做变性手术,就当作是我跟你借的,以后我有钱就还——”

  “你当我钱库啊?”何欢没好气,“如果你真有心对奎子好,怎么不省一点花钱?不去赚钱来帮他?”

  “拜托啦!”阿普哀求着。

  “免谈!”

  哼,何欢瞧阿普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直觉不对——

  “嘿嘿,你该不是又欠下一屁股债吧?说!”何欢凶起来。

  “不借就不借嘛,凶什么凶,臭男人婆!”阿普翻了翻白眼,气呼呼地踱回沙发,又拿起漫画书看。

  “我警告你,永逸不要再去赌了,听到没有?”

  阿普鼻子哼着气。

  奎子出来。“你们在吵什么啊?”

  “没有啊!”何欢掩饰地说。

  最近气氛已经够伤感了,她不想再让奎子难过。

  “喂,舅人婆,你回印尼以后,可别忘记我们哦——”阿普突然说,眼睛仍看着漫画,头抬也不抬地。

  这死阿普,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欢踹阿普一脚,阿普哎唷叫一声。

  果然,不提还好,这一提,奎子忍了好久的眼泪就纷纷落下。

  “拜托你,我还没死,好不好?”何欢眼睛也红了,抱怨道。“你要害我待会儿还要补妆喳?”

  奎子哭得更惨,倒在阿普怀里,直抹眼泪。

  阿普搂着奎子,又亲又吻,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你就是爱撒娇啦你!”何欢念了奎子一句。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阿普埋怨。

  奎子抽抽噎噎的,用了好多卫生纸。

  “哼,好嘛,今天这包卫生纸,就不要赔了,够意思吧?”何欢心不甘情不愿的。

  天啊,这也算好话?

  “臭男人婆、死男人婆、小气巴拉的男人婆……”阿普连连地骂,还低头安慰奎子,“我替你骂她出气。”

  “你别骂她啦,她不是那样——”奎子反而替何欢说话。

  “嗬!我小气?那卫生纸的钱,你赔来。”何欢唠叨地。“你当然大方,你都花奎子的钱,你当然大方嘛!”

  “要你死男人婆管?又不花你的钱!”

  阿普恨恨地瞪着眼,他知道何欢早百般瞧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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