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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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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已被夺去的子羽,整个人陷入了虚无缥缈的时空。 好痛,她的头……好痛,是谁在她耳边不停的讲话? 好吵!好多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叫,好像是俐丽的……又好像是子浩的,可是她都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听个清楚,但是,她好想睡……好想睡……昏昏沉沉之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哭,那个声音好像是俐丽。 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欺负她了吗? 那双温柔的大手是谁的?那味道好熟悉……好熟悉……是子浩的吗?那烟草味她认得的。 可是,子浩不是很忙吗?他不是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吗?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脸胡渣的聂子浩和哭红了双眼的白俐丽。 是幻觉?对!这些全部都是幻觉。他们不是讨厌她、不要她了吗?为何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有多重要似的? 她不会相信眼前出现的幻觉,全都是假的!她绝不可以相信!她不停地告诫着自己。 “羽羽,你怎么样?头还痛不痛?嗯?” 一看见于羽睁开眼睛,聂子浩便欣喜地冲上前去。“太好了,老天爷终于把你还给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快要疯掉!羽羽……” 他忘情地说了一连串的话,根本没注意到子羽的异常。 直到他发现她没有一丝反应时,才害怕地摇晃着她。“羽羽,你说话啊!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 无论他如何晃动她,子羽依然像只布娃娃般没有任何表情。 他宁愿子羽打他、骂他,就是不要她什么话也不肯说,这样的子羽,让他好害怕。 “什么?你说她这是心病?” 主治医师习惯性地推了推镜框。“我想,她在出车祸前一定受到了某种不能负荷的刺激,而刚好她的头都又受到严重撞击,于是,病患很容易封闭自己,选择以逃避来面对一切……” “所以?” “所以,她便会用层层外壳武装自己,避免再度受到伤害,然而,每个病人都会有不同的症状,我想——她应该是最严重的一种!” “难道没有药可医了吗?” 医生笑了笑。“心病当然是要用心药来医,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相信你们应该最清楚,唯有打开她的心结,让她不再害怕,也许她会愿意破茧而出。” “多久?” 他摊开双掌。“也许十天,也许一个月,也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怎么会这样?他的羽羽有可能就这样不跟他说话二十年? 医生拍拍聂子浩的肩膀。“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她,相信——爱就是最好的良药。用你的爱去感动她吧,相信她会鼓起勇气再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 是吗?他迟来的爱,子羽还肯要吗?她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他无语问苍天。 一个月过去了,子羽依旧没再开口说半句话,她的眼神根本就是空洞、没有焦距。 子羽的情况让白俐丽自责万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跟子羽说了几千几万次的对不起,但她就是怎么也听不见。 拿出自己好不容易缝补好的手帕,那一针一线都是她用无止尽的歉意慢慢将它完成的。 “子羽,你看!又变成一条手帕了。虽然是丑了点,但不管怎样,那毕竟是你送我的呀!我以后不会再随便糟蹋它了。我会将它好好保存起来……因为,我以后哭的时候还得用到它呢!如果没有这条手帕,如果没有你,那我以后想哭的时候要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那条手帕就近在子羽眼前,但白俐丽实在不知道,她究竟看见了没有? 叹了口气,她无奈地走向附属浴室,准备些许热水打算替子羽擦澡,不一会,她就听见病房内传来骇人的叫嚷声。 一进病房,她便惊见汪彩云正拮着子羽的脖子,面目极为狰狞。 “你这个贱女人!把我的子浩还给我!快把我的子浩还给我!” “住手!”白俐丽将她推开。“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妹妹!” 汪彩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发疯了似的。“她!都是她!我的子浩要她,不要我了。子浩是我的!是我的!贱女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眼看着汪彩云又要向子羽扑去。 急忙赶到的汪靖塘,赶紧捉住张牙舞爪的汪彩云。“彩云,你不是说你来会乖乖的吗?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把你送去疗养院哦!” 一听到疗养院,汪彩云便害怕地蹲下身抱着头。“不要,我不要去那里!那里好可怕、好可怕!”终于,她乖得像一只小猫静静地窝在墙角。 才自新加坡出差回来的汪靖塘,一听到子羽住院的消息,便赶忙来探视。看子羽几乎不成人形的模样,他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何要将子羽让给别人。 如果……如果他坚持到底,那今天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局面?但就算他坚持到底又如何?在于羽的心里,爱的人依旧是聂子浩,不是吗? “羽,我回来了,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子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隐隐约约好似在表达些什么。 “瞧你,是不是都没吃饭?瘦成这副模样,你知不知道靖塘哥哥会心疼?”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好似正诉说着她心中的委屈,就在这时,聂子浩带着她一向最爱的食物进门。 汪靖塘劈头就先给了他一拳。“这是你欠羽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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