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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没有你,戏就演不成了。”

  雪艳没有再说话了,空气一时沉闷下来,只听到窗外几声刺耳的车轮疾驰而过的声音。

  杜少华首先打破沉默的凑在她的头项说:“其实我对爱很迷惑,雪艳,尤其是碰到你之后,我不由得想到很多、很多的问题跟事情。”

  闻言她抬眼望向他。

  杜少华显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已的表情,所以调整了姿势,让她把脸埋进自己的怀里,让她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看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迷惑的声音,“我的母亲很爱我父亲,她甚至还为我父亲牺牲了生命,我父亲很感激她,感激她为他生下了继承人、感激她为了他舍去生命,但是我父亲从不曾为我母亲哭过,纵然在人前人后,他对我母亲如此的温柔,而对他惟一爱过的女人——我妹妹的母亲.却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脸?”雪艳轻柔的问。

  他回答:“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想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为什么?”

  杜少华没有回答为什么,只低下头,声音轻柔低语,“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不想去想。”他捉住了雪艳的手抵在自己的心脏处,“黑道是个无比黑暗、弱肉强食的地方,当你处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就会发觉有时候愈爱一个人,你会愈不敢靠近他。”

  雪艳感到手心下强烈跳动的心跳。

  沉默半晌,杜少华又继殡开口道:“所以我能明了我父亲为什由这么凶恶的对待他最爱的女人,却对他一点都不爱的女人温柔体贴,因为他想保护他真正想保护的人,所以纵然舍弃自己的感情也无所谓。”

  “愈爱一个人,就取不敢靠近呢?”

  “没错,因为自已身上所承担的危险性,将会呈十倍的转向自己最爱的人,所以便不得不舍弃,而那是因为害怕,害怕最爱的人受伤——甚至死亡。”

  “那将会是一种深沉又悲哀的凄凉!”

  杜少华默念了一遍,“没错,深沉又悲哀的凄凉。”语毕,他又冒出一句,“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雪艳问。

  他没有回答,只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再说了,就像这一夜,所有的话都说得大过头了。

  夜色很沉。

  杜少瑄的尖叫声令忍从睡眠中惊醒,一下子从床铺间飞跳起来,直冲她的房间,以为又是敌人来绑架她,未料却见到她在睡梦中狂乱的挥舞着双手,似乎是在强烈的跟梦中的人抵抗般。

  “秀、小祖。”他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道。

  杜少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忍,立刻就投入他的怀抱,全身还因刚才的梦境而微微颤抖,似乎上次事件带给她很大刺激,“忍,好可怕,我又梦到了。”

  “只是梦而已,秀。”他安慰了几句,将枕头拍了几下,安稳的扶着她人睡。

  她怯怯的拉了他衣袖一把,“忍,我好怕,你不要走,要不然我会怕得睡不着。”一会儿却又吞吞吐吐的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听到杜少瑄的要求,让忍脸色变了一下,跟她同挤在一张床上,这对自已是莫大的考验,自从在别墅那一次帮社少瑄拉拉练之后,他发觉自己很容易对她想入非非,但是要他拒绝她的请求更是困难。

  于是他无奈的答道:“

  爬上床,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睡在床角边,没想到她反而主动的接近他,睡在他的怀里,他不自在的不知要将臂膀放在何处时,她又拉住他宽大的手掌,靠在她的面颊上,贴着她的肌肤,他感受到她隐隐散发出的香味,突然呼吸一阵急促,又急忙按下这快要不能控制的呼吸声。

  “忍,我很胆小吧?”杜少瑄似乎有点自厌的小声问道。

  忍将心情转移到她的问话上,“一般人都会受到惊吓,不只是秀而已。”

  一只小手轻柔、缓慢的从他的下巴抚到受伤的眼睛,“忍,你的脸是为了保护我才破相的,我上吹不是故意要说你丑,你知道我一向都控制不住我的脾气,我每次发脾气之后,都很怕你不再来别墅看我,那我要怎么办?”

  见他没有说话,杜少瑄直起身子,轻柔的问:“但是你都不曾对我发过脾气!”她眼眸闪过一丝哀伤,“因为我是秀是不是?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秀了你还会保护我吗?”

  “秀就是秀。”这句话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变过。

  “我讨厌这一句话,你知道吗?”杜少瑄几乎要发起脾气的道。

  “秀,请早安睡。”忍的声音却仍是一贯的平平淡淡。

  恨死他这种无动于衷的表情跟死气沉沉的说话方式,她忿忿的道:“我不想睡。”随即又开始蛮横无理的道:“我想要问你问题,你要乖乖的回答我,不能不回答,你听到了吗?忍。”

  忍似乎对她这种大秀脾气已经见怪不怪,脸上表情不曾稍变的回答道:“是。”

  “你……”杜少瑄脸上一红,说出来的话若不是靠着怒气,好像根本就开不了口,“你……跟女人上床过吗?”

  忍眼神变了一卞,巡视了她的脸,却没有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你说你要回答的,我命令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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