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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他四两拨千金的低下头,料想一个无武功的书生见到这群土匪,应该要很害怕吧,所以他装出一脸害怕的表情,称呼道:“叔叔。”

  见他受教,就知他怯懦无用,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敌手,高大山霎时没劲,直接就撞开他,方应咸心头笑他武功低浅,但是却很配合的往后哎呀呀的跌倒大叫。

  他这慌乱跌跤,让他们一群人笑得更不客气,爆笑声几乎冲破云顶。

  只见他好像手足无措,随便乱捉,竟一手敲起洗衣板子,板子就不歪不斜的往高阳碌的脸上飞。

  他们距离很近,高阳碌闪避不及,他惨叫一声,被撞得头破血流、鼻血狂喷,立刻就引起了周围的惊声大叫。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高阳碌痛得发狂,就要一拳往方应咸脸上揍去。

  方应咸两只手当成腿,四腿并爬的从晒衣杆下爬过,高阳碌又结结实实的撞上晒衣杆,痛得又是一阵惨叫,红血更是喷得满地都是,他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不,大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要演起戏来,他嗓子叫得又尖又慌,演得活灵活现,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入戏。

  现在兵荒马乱,高阳碌流了满地的血,但看他一脸怯懦无用样,就连跟他计较也觉得浪费时间。

  高大山怒呸一声,只能当他是个瘟神,儿子碰了他倒楣而已,急急要人抬着儿子下去抹药。

  方应咸好整以暇的慢慢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高阳碌的血乱喷,却一滴也没染到他洁白的衣裳,那种烂人的血染到他身上,他还嫌肮脏呢!

  一道锐利目光往他这边射来,他微微偏头去看,柳绵绵站在另一边高处望着他,刚才的事情尽入眼底。

  方应咸朝她挥手,露出他最有魅力的笑容,却让她皱紧了眉头。

  他还在笑,柳绵绵已经掉头离开,他瞬间笑不出来了。

  他得借面铜镜,看看他脸上究竟长了什么,还是沾上了灰尘,竟然有女的,能面对他威力十足的笑容还掉头就走。

  这女的真的是个女人吗?还是就像那一天所说的,她只对女人有兴趣,男人她看不上眼?

  被封住了嘴巴,加上两手两脚的对绑,绑得手脚都麻了,根本逃脱不了,所以只能呜叫几声,但是安宁在心里,可把自己的主子骂上一百遍。

  主子喜欢被强盗劫财劫色,那是他的事,但是他这个仆役为什么也要跟着被劫财劫色,没有道理嘛。

  他爱玩,他自个儿玩,别把他拉下蹚浑水。

  他被绑在那个叫高阳碌的人屋里已经一夜了,还没发生任何事,是因为高阳碌昨天把他绑了回来后,开开心心的替王爷跟女寨主办亲事。

  他幸灾乐祸的表情,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他居心不良,还听这贼说王爷被迷药迷昏,还被五花大绑,想必逃不了。

  王爷昨夜一定度过了难以想像的一夜,而高阳碌回来后累了就睡,以致没对他毛手毛脚。

  今天那个高阳碌的爹亲回来,他又急急忙忙的出去迎接,不过光是他在他身上梭巡的那种淫秽视线,就让安宁全身寒毛直竖,今天他若是还不能脱困,想必今晚就是他的受难日了。

  奈何绳子绑得很紧,让他弄破皮,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自由。

  他正咳声叹气、自怨自哀时,房门被撞开,高阳碌一脸鼻青脸肿的闯进来,脸上的表情像恶鬼一样,吓得他脸都白了。

  看得出来,他脸上已经涂了伤药,但是因为他过于激动,所以伤口竟还不断冒血。

  他冒血的样子很好笑,但是安宁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光看这情景,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他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一边大声咆哮,“那个穷酸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还敢让我受伤,我饶不了他,饶不了他……”

  听他这一段话,就已知道他的伤一定是王爷搞的,他心里怨恨王爷,他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也常常身受其害,但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他报复啊。

  安宁心里叫苦,这是王爷跟你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牵连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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