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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月吻的泪不安的流下,沾湿了她的脸颊,喔!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对她一会儿如此热情,一会儿又对她如此冷漠,她在他的心里、眼底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像晏之说的,因为她很像他的心上人,所以他才会对她好,她只是他心上人的影子?她的心剧烈的翻搅,泪流得更快了,她默默的直视他走出帐棚,他不曾对她瞥来一眼,月吻的心碎得更快,痛苦如排山倒海向她汹涌而来。

  月吻在马上摇摇欲坠,一道强壮的影子将她扶住,月吻抬起头来,这个扶住她的人是当初将她吓得半死的人——阿疤。

  她怯怯的微笑,但阿疤有一道疤痕的脸并没有笑容,他只是沉稳著声音,“你还好吗?”

  不,她一点都不好,她觉得不舒服至极,她跟日焰、巴兰亡命时都没这么累过,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只有中午停下来吃了下东西,才有稍微休息一下,否则他们就一直走下去,而月吻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终点站是在哪里。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月吻客气的问道,勉强保持著笑容,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再走下去,她恐怕就要晕倒了。

  阿疤一脸的惊奇,“威之难道不是为了你才要回宫吗?你怎么不知道?”

  月吻羞赧了,她的确一点都不知道,今早威之走出帐棚没多久。便倒转回来,只吩咐她把东西收好,他们要出发了,她根本还是一头雾水时,就被拖出去架在马上,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阿疤定定的瞧著她,“昨晚你闹的事可不小,晏之这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威之一定是发了很大的脾气,今早还故意罚他走最后面吃沙子。”

  “他很严重吗?”月吻虽不明白昨晚晏之在搞什么鬼,但是他总算还是对她挺不错的,所以自己总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阿疤挥了挥手,“不用管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在玩什么把戏我清楚得很,这小子故意在他大哥面前对你好得蜜里调油,想测试一下他大哥是否正如他表面上装得这样对你无动于衷,结果在老虎嘴边拔毛,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只被揍成这样还算是不错的呢!这混小子就是不怕死。”

  月吻这才了解晏之为什么会特别招惹她了,但是她仍黯然著脸色,想到威之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有,恐怕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否则他怎从今早到现在还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更别说向她望来一眼了。

  她老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想不到阿疤大大的摇了个头,“威之这里有病。”阿疤朝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按了一下,似乎在郑重的对她宣布,“他病得不轻,最重要的是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有心病。”阿疤的脸色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叹,“不过他对你是特别的,特别到他罔顾了自己的原则……”

  他还想说下去,威之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吻的身边,威之的眼眸是最冷最冷的黑色,“退下去,阿疤,收起你的废话去干别的事吧!”

  黄沙腾扬,荒烟漫漫,周围景色隐没在风沙之中,月吻安安静静的骑马在威之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刚才阿疤被威之斥退后,就摇了摇头,不置一语的离开。

  月吻偷偷瞧著身边的高大男子,他的眼眸仍是最冰冷的黑色,他一直置身在她身边,什么话也没说,月吻紧张得全身抽紧,虽然她很疲倦,但是他的存在令她无法不去注意他。

  过了好像永恒那样久,月吻在身体的疲劳下昏昏欲睡。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因为昨晚她真的没睡多久,再加上她本来就娇弱,哪受得了一整天的奔波。一晃眼间,差点跌下马匹的她惊醒过来.却因睡神的侵袭,头又一点一点的入眠。

  威之看她累成这样,便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坐在他的前方,让她背倚著他的胸膛睡觉,她也毫无知觉的软软的靠著他睡,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他。

  威之严厉的眼神变柔了,他的大手轻昼过她稚嫩的脸颊,嘴角浮出自得的一丝微笑,也许昨晚自己真的把她给累惨了。

  但是倏忽地,他的眼神变更,他想到昨晚她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常惊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上造成这样的效果,他昨晚也是意乱情迷,无法自己,这是不该发生的。

  好吧!就算这种事会发生,那也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女人不可能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威之收回抚触她的手,他原本以为那是因为她的美才造成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被月吻的美所迷惑,这是欲望的流露,也是每个男人看到她这样的女人都会有的反应,他也是男人之一,自然也没有例外。

  但是这种影响是短暂的,不可能持久到永远,这种迷惑很快就会消失,只要他对她厌倦了,这样的感觉很快的就会飘散不见。

  不过经由昨晚之后,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还扩散得更快,她对他的影响比想像中还深刻。

  威之那对浓密的黑眉紧紧皱著,黑色的眼眸则布满阴霾,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著著魔的感觉,那是可笑的,这个女人长得虽美,但是既不懂得撒娇又不懂得卖弄风情,虽然她的身材侬纤合度,但是毕竟还是太瘦了,一点都不符合他向来的欣赏标准,他喜欢的女人一向都是像他的爱妾菲菲一样蛇腰丰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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