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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仲仑僵了僵,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那你就跟这堆纸箱一起留在花莲,我一个人上台北!”

  客厅里出现冗长的静默,沉静到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他们俩就像仇家相见似的瞪着彼此,谁都不肯先眨一下眼,恍若谁先眨了眼谁就认输了——

  最后是江水水先妥协了,她垂下眼睑,紧紧地抱着手上的大龙猫,她吸了吸鼻子,飘忽地问:“那……除了衣服,我可以带着这只龙猫吗?”

  不是她心甘情愿浪费钱喔,只是老爸前两天撂下的狠话适时地响在她不是很灵光的大脑,所以她才不得不认输咩;绝不是她胆小怕事喔,一切都是老爸的错!

  蓝仲仑不屑地瞪了眼那只愚蠢的绒毛布偶,它大大的眼睛配上那咧到两颊、嘲讽似的神情,他心里的火焰也稍稍平息了些。“非得带着它吗?”其实他心里明白,最大的灭火器是她放弃了那一大堆“杂物”选择跟他一起北上。

  水水轻点了下头,她把下巴抵在龙猫的头顶。“没有它我睡不着……”

  蓝仲仑眯起眼,看向那只布偶的神情多了份莫名的寒光,让人分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提起她装衣服的行李箱往门外走去。“快点,我的车不等人的!”

  江水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门外再次传来他不耐烦的叫声,她才木然地抬起脚步循声而去,不过微弯的眼眸却不小心泄漏了些微笑意——

  开车由花莲北上需要六、七个小时的车程,上了车没多久,也许是因为车子的避震器功能太好,沿路平稳得不像在坐车,抑或是飞掠的风光令人感觉眼膜疲累,江水水糊里糊涂地开始打吨,没多久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听到她的鼾声,蓝仲仑直觉好笑。

  虽然他在美国长大,美国的女孩子也不太拘泥小节,学校社团、系里常会举办一些联谊活动,有时玩得太累,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身边躺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常常一堆人一起睡同一个帐篷或通铺,不过他倒是不曾发现过熟睡到会打呼的女孩。

  这水水,真不知她是迷糊还是粗线条,一个像他这么帅的男人坐在她身边,她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心睡大觉,让他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他拉过后座的薄被盖在她身上,虽正值酷暑,但车上开着冷气,她又穿着无袖的衬衫,很容易因此而着凉;水水嘤咛了声,稍稍侧过头来,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蓝仲仑用余光瞟着她红红的小嘴,心头一阵骚动,那让他不自主地想起昨日在游泳池里的吻;她是那么的甜、那么的生涩,令他忍不住回味再三,下次不知何时能再一亲芳泽?

  突地一辆蓝色的轿车由车腹超车而过,一路呼啸而去;他振了振精神,把满天绮想的思绪拉回车况,他懊恼地提醒自己的脑袋不准再胡思乱想,否则难保这趟旅程能够平安无事。

  江水水完全不知道蓝仲仑想了这么多,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脖子僵硬、腰酸背痛、小屁屁发麻,她才不是很情愿地伸直双手,慵懒地睁开酸涩的眼睛,这才发觉天色已近黄昏。

  “我到底睡了多久,”她揉了揉眼皮,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竟靠在他肩上。“嗄!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蓝仲仑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

  “嗯……照……照顺序好了”糟了, 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过度了;他开车、她睡觉,横看竖看累的人都是他,而且他在开车能对她做什么?所以——哎呀!好心虚哩!

  蓝仲仑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现在是六点二十三分,我们两点由花莲出发,你说睡了多久?”

  “六点二十三分,扣掉一二……”她扳开手指头,很认真地算着。“嘎!我竟然睡了四个多小时?你为什么不叫我?”

  “叫你干么?你又不会开车,总不能让你开车,我来睡觉吧?”拜托,连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铁打的人也会累的!

  “你可别瞧不起我喔,我是有汽车驾照的呢!”她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是“有照阶级”。

  “是吗?”蓝仲仑挑起眉,不敢置信地瞄了她一眼。“怎么不早说,害我一路死撑到现在,累死人了!”

  “可是……说了也没用啊……”她小声地嘀咕着。

  “嗯?”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微皱起眉应了声。

  “没有啦,我是说……最好还是不要让我开比较好。”她僵笑着,不自然地回答他。

  “哦?为什么?”技术不纯熟也没关系,反正今天正好不是假日,路上的车比较少,正好可以借机练习不是挺好的吗?

  江水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她嚅嚅地低语。“不是啦,我……我的驾照是拿来充门面的啦……”

  “说清楚点。”她越说他越糊涂,这么吞吞吐吐,要到何时才说得完整?

  “哎呀!人家的驾照是拿来压红单的啦!”她呶了呶嘴,不情愿地说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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