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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她发现,陈盈欣的胆子似乎变大了,和桑瀚扬之间的互动增加了,会是因为她的鼓励和曾喜萍的关系吗?

  她一向不是善于猜忌的女人,但面对感情这么敏感的事,她不由得变得多疑,任何一丁点小变化都足以让她情绪紧绷,不由自主地往坏的方面联想。

  下了课后的桑瀚扬似乎变忙了,陪她的时间少了,经常让她找不到人,即使抽出空来陪她,到最后总是免不了激情一场,害她开始有些分不清两人在一起的目的了。

  如果只是为了做爱,何必辛苦地谈感情?如果只是露水姻缘,她也不必无端承受他母亲的冷眼,不是吗?

  她变了,变得多愁善感,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不五时的长吁短叹,让和她越来越熟稔的学生们大喊吃不消,尤其是季秀秀。

  “童老师,‘美丽与哀愁’喔!”送来同学的作业,季秀秀碰了碰她的肩说道。

  “什么?”邀请她看电影吗?她没那个心情。

  季秀秀翻翻白眼。“我是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啦,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大人的事,小孩别多问。”浅叹一口,连她都受不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桑老师吗?”季秀秀认真地盯着她。“俊圣说他最近常看到桑老师和陈老师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都不知道吗?”

  虽然园游会那天桑老师的公开告白很英勇,但接下来他却跟陈老师越走越近,这不是很奇怪吗?童老师怎么都不生气啊?除非她一点都不知情。

  知道,她怎会不知道?问题是男人要变心又不是说阻止就能阻止的,如果双方的情缘注定要结束,强求也没任何意义。只不过……

  “俊圣?你最近和许俊圣的相处模式变化很大喔!”以往提到对方,这丫头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怎么现在不再连名带姓地叫他了?真有趣。

  季秀秀微红了脸。“那是……是……”

  “嗯?”是什么啊?不一次说完,听的人很累欸!

  “童老师,你知不知道学校里有棵大榕树?”季秀秀忽然神秘兮兮地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

  “大榕树?”她挑眉,怀疑秀秀说的和她想的会不会是同一棵椿树?“你是说在校舍后面,最大的那一棵椿树?”

  “对啊对啊,那你知不知道那棵榕树有个传说?”秀秀兴奋了起来,脸上挂着吊诡的笑意。

  “有听老师们闲聊时提过。”其实自从上回听过之后,她便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传说,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现在秀秀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她舔舔唇瓣,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那个传说吗?可以说给我听吗?”

  “我就是来说给你听的嘛!”季秀秀绽开笑容说道。“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痴心的女子深深爱恋一名男子,却总摸不透男方的心思而深陷泥沼,直到有一天听说那个男人要结婚了,她痛苦万分却又割舍不下这段暗恋,所以她决定即使男子要另娶美娇娘,她也要将自己长久以来的思念传达给他,这才算不枉此生。于是她约了男人到那棵大桩树下,将自己的感情坦白地向男子倾诉。

  “男子傻呼呼地听她把话讲完,女人见他一脸呆楞,误以为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伤心之余转身就跑,没想到男子突然回过神来抓住她。原来这个男人也喜欢她很久了,只不过当时所有人的姻缘都是媒灼之言,他们全都只敢将苦恋埋在心里,倾诉给那棵大椿树听……”

  “后来咧?”很典型小说里会出现的情节。童语的眉心打了个结,有点信又不太相信。

  “后来他们两个就结婚啦,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秀秀笑盈盈地公布答案。

  她就知道!一点创意都没有!童语忍不住翻翻白眼。

  “童老师,你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她指控道。

  “这种没感没据的事怎么信?我已经过了读童话故事的年纪了。”她用手掌托着脸颊,好笑地说道。

  “是真的啦!”秀秀显然不能接受她的反应,忙拉着她的手保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我跟俊圣……我们……”

  哇咧!这丫头的脸怎么越来越红?!莫非--

  “你们两个去大榕树下互订终生了?”她小声惊呼。

  “嗯!”秀秀用力地点了下头。“所以老师要是不确定桑老师的真实心意,也应该到大椿树下向桑老师问个清楚,很准的喔!”

  我的老天啊!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应该说他们正巧双方都有感觉,而那桩树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带有些许传说意味的借口,他们竟然就信以为真?着责令人啼笑皆非。

  “秀秀,那完全是两码子事好吗?”他们是双方有意爱,然后借着某种仪式确认彼此的感情,但她和桑瀚扬不一样,两人都交往好一阵子了,感情上……

  感情?她根本不曾确认桑瀚扬的感情是否如她一样!

  自己一开始的主动追求,然后大方地给予他更进一步的权利,她可以很确定地大声高呼“她喜欢桑瀚扬”、“她爱桑瀚扬”,但他呢?

  是否连个类似“喜欢”的字眼都不曾透露?

  “童老师,你真的应该去……”秀秀还想继续鼓吹,却让一道男音打断。

  “秀秀,你也在?”桑瀚扬一走进休息室,便看到一大一小的女生神秘兮兮地交头接耳,遂踩着大步靠近。

  “我来交作业的。”扯开僵硬的笑,秀秀连忙找个借口告辞。“我先走了,童老师记得喔!”

  未了还丢给童语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才转身跑出休息室。

  “那丫头在说什么?”桑瀚扬莫名其妙地问,脸上有丝疲惫。

  “没什么啦,小孩子异想天开。”察觉他疲累的神情,她的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你都在忙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桑瀚扬抿紧唇,过了半晌。“我弟惹出了点事,我妈可能要到我那住一段时间。”

  “你宿舍那么小怎么住?”她微楞,心里直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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