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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是你叫我过来坐的,不赔!”她生气地戳著他的肩窝。长久以来,每回他惹自己生气,她一向都是这样对付他。

  “喂,很痛欸!”

  安玖熯陡地攫住她戳刺的指,粗大的掌心包覆著她柔嫩的手掌,突生一股暧昧的电流急窜过两人交握的手心,让他们同时猛然一震,各自急速抽回属於自己的手,紧紧揣在起伏不定的胸口。

  糟了!呼吸乱了、心更慌了,脸,更烫了;两颗心在各自的胸腔里如擂鼓般跳动,甚至怀疑对方是否听见自己急遽的心跳? 像约好了似的,两人同时抬头觑了对方一眼,偏又在眸光相遇的瞬间匆匆移开,然后,整个房里安静得似乎没了生息,只听得见彼此略嫌急促的呼吸。

  吸、吐,吸、吐,如此反覆,不曾间歇……

  “分手了。”过了好久,安玖熯陡地说了三个字。

  “嗄?”蔚甘琳几乎因他的声音而急跳起来,因为她太过紧张,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分、分什么手?”手不都是一只只分开的吗?要是合在一起,不就不能做事了? 她紧张得神智错乱,结结巴巴地语不成句。

  “我说我跟她分手了!”一股阴郁取代了原本的心悸,他懊恼地扒过头发,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完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全因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他终於发觉自己爱上她了!

  他不知道那是两人相互依赖的二十二年里,哪一年、哪一刻所发生的事,但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恍若她原就该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经过短暂的迷失而遗落,却又在他迷途知返时融回骨血,圆融成完满的主体;之后,所有的挣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讨厌何佑纬,是因为他以为何佑纬抢走她;他气血不顺,是因为知道有人紧紧追求她;差点在公园里冲动打那个死心眼,是因为嫉妒、因为恼她。

  一切一切神经的错乱、失常,皆肇始於她,而他非得经过一成串下成熟的挣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秘密--一直埋在他心里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为何迟至现在才发现呢?可怜了他消瘦的荷包……

  “谁?”心神凝在喉头居高不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喔,你女朋友?”怎会?他不是为“她”而疯狂? “不是了,再也不是!”气她断章取义,真想掐死地图个痛快!他一拳击在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不是就不是,你别生气。”她该害怕的,怕他动粗,但她却因信任而相信他不会粗暴地待她,心情反而因此平稳了下来。

  “我没生气。”他青筋浮跳,咬牙切齿道。

  “你这样叫做没生气?”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怎不知他的情绪反应?

  “我没生气就是这样,怎么,不行吗?”与其气她,不如说气自己多一点,绕了一大圈才看清自己的感情。

  简直笨得像颗无知的猪头!

  “行,当然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她的脑袋不很灵光,但人总有危机意识,她庆幸这个本能在此时发挥全然的功效。“我绝对相信你没生气。”她忙不迭保证,安抚他的成分居多。

  “相信就好。”他不想她怕他,完全不想!

  “那么,你可以说明一下,为什么要辞掉工作吗?”她没忘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呃,虽然因他“前女友”的问题而变成了次要目的,但这绝对是安妈的主要目的。

  “我不想再见她。”他简单地一语带过。

  “啊?哪位?”是“他”还是“她”?这么笼统,听得懂才怪!

  “胡莉菁。”瞪了她一眼,被她娇憨的神情引去全部的目光。

  “狐狸精!?”她抽了口凉气,以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脏东西”。

  “就是分手的那个!”受不了她全然没有统合能力的脑袋,他收拢五指,再度忍下掐死她的冲动。“不准再提那个女人,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懂了,也受伤了。这是他第二次为了那个女孩对她动怒,即使那女孩已成了他的“下堂女友”,对她而言,杀伤力还是很强。

  “干么不说话?”见她垂下泛白的小脸,他的心跳又乱了,心口流窜的,是心疼。

  摇了摇头,她下语。

  “说话。”向她靠近了些,他霸道地命令。

  还是摇头,依旧无语。

  “说话。”再靠近些,鼻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乳香。

  无声,连摇头都省了。

  “蔚甘琳。”再次贴近,薄唇几乎碰触到她柔细的发。“我叫你说话。”

  这次她乾脆撇开头,彻底漠视他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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