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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呃,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差点忘了她为那两个孩子,付出了十年最宝贵的青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结合,也不会是世界上唯一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我不会为了这个浅薄的理由跟你求婚。”

  她的心狂跳了下,更加理不清他的想法了。“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他说得极其感性,几乎融化她的心。

  “为了‘那种事’?”理智点!宫缡优,所谓“食色性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理由。

  “嗯?”他愣了下,很快便明了她的意思。“喔,不,不过那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也算一部分的实情,他没有说谎的道理。

  “大色狼!”她就知道!

  “嘿!你总不能要求我对你不能存有幻想吧?!”他可无辜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做得到,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产生性幻想!”

  眨眼再眨眼,她似乎听到五个动听的音律──心爱的女人?!谁?她吗?

  “你没听错。”他无力地承认,只因不想再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那会让事情变得更为混乱,而他的想望将没有实现的一天。“我爱你,即使它花了我十年的时间才发现,但这是事实。”

  “可是……”以前她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爱意啊!

  “你不能要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清楚明白地体认‘爱’这个字的意义。”当时他还年轻,不懂也无可厚非。“我们当时都太年轻,如果勉强在一起,结果未必是好的,而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极艰涩地、莫名期待的,她呐呐地问:“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是说了吗?”他笑,笑她的傻气。“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跟我们的孩子,还有将来的孩子。”

  “谁……人家才不要生呢!”生孩子的痛楚还是其次,问题是得将他们拉拔大,还得考虑教育、教养的问题,不能让孩子成为社会的败类。

  “嗯哼。”他开心地笑了。“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她脸红地转开头。“有吗?我不记得自己说过‘答应’这两个字。”

  “你现在不就说了?”他促狭地反问。

  没想到他歪解道理的功力如此之高,她气嘟了一张小嘴。“神经!”

  “其实,除了我们之间的感觉之外,我们还得顾虑到孩子们的感觉。”他决定“坦白从宽”,毕竟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但必须先将坦白后的条件谈好。“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什么,都不能生半点气才行。”

  “我像那么爱生气的人吗?”斜睨他一眼,宫小姐不爽了。

  “像,怎么不像!”又开始了,爱计较的小女人。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十年前我可没惹你,结果你躲了我十年;我搬进来后,你为了我生过多少次气,我想你比我还明白,所以我不能不防。”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每次生气,他就惨了,每每被当成隐形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啊!

  “说得我好像虎姑婆似的。”她嘟囔了句。“有什么事快说啦,别这么磨磨蹭蹭!”

  “你保证不生气?”他可没漏掉她没做出保证一事。

  “不、生、气。”她摇摇头,加重语气。“天塌下来都不生气,这样可以了吧?”或许因他承认对自己的爱意,她现在心头漾满的是感动和喜悦,哪还气得起来?

  “嗯。”他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始“自首”。“其实……当初是咏圣和咏诞来找我,告诉我你们的消息……”

  “什么?!”这绝对是宫缡优料想不到的“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养的“老鼠”竟然会“咬布袋”。“他们……他们自己跑去找你?”天!她快晕倒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脸部表情也变得僵硬。

  “我想,他们可能不喜欢围在你身边的男性。”事实上,他也无法忍受那些男人围在她身边。“所以他们希望我能回来跟你们团圆。”瞧他说得多委屈啊!毕竟他是被他们母子三人“抛弃”十年的人。

  “什、什么嘛!”听他哀怨的语气,她感到好气又好笑。

  “我也觉得他们配不上你。”只有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不然她不会在十年前将自己交给他。“呃,还有……”

  “还有?!”头痛地抚着额角,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承受更多?“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天呐!这还有天理吗?那两个小鬼到底是谁养大的啊?

  “没、没多少事啊……”呜──她又开始变凶了,那么他只能“以柔克刚”喽!“不过他们今天、考得很烂那件事……我想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把小考考烂?这怎么可能?”这又是为了什么?她怎么都糊涂了?

  上天明鉴,他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向她坦白,还拉着两个白胖可爱的孩子一起下水。“呃,那个……就是昨天,我们在麦当劳……”

  “怎么样?”她可没那耐心听他结巴。“你给我说清“你楚!”

  “你还敢问我怎么样?”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想到她背着他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约会,要他不大声根本不可能。“你你你……你昨天为什么跟侯常钰在外头见面?难道你定的‘规矩’连你也得遵守?”

  “什么规矩?”见面又怎么样?不过是见面而已啊,牵涉“规矩”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叫我要谈情说爱,去外面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行?难道你真的和侯常钰在外头‘谈情说爱’?”说到这个就有气,简直是“一国两制”嘛!

  “什么啊!”憋了半天,她还是笑场了。“我哪有跟他谈情说爱?情是他在谈,我是去‘拒爱’!”

  “什么意思?”他的眼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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