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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宁祖儿没有多想,重新将拆好的那片口香糖住他嘴里塞;不过这回伍少怀没有再闪躲,快、很、准地张口咬住她手上的口香糖,嘴唇甚至碰触到她柔软的指尖。

  宁祖儿心跳漏了好几拍,连忙抽回自己的指,感觉颊侧一片臊热,无措地将分镜图塞进背包。

  “好吃吧!”扯开僵硬的笑,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连忙将背包背上肩,竟有种逃跑的冲动。“时、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公司见──啊~~”还来不及由沙发上起身,陡地让伍少怀抓住手腕,宁祖儿扯开喉咙惊叫了起来。

  “嘘!我有那么恐怖吗?”伍少怀揽住她的肩,头疼地瞪着她。

  “不不不恐怖啊……”只是为什么要跟她贴靠得这么近?两人的胸口距离不超过一吋哪!“你、放手,我要回家了……”

  “等等,我们还没一起体验制造BABY的临场心态呢!”

  “太神奇了!少怀,你知道波比挑了哪个提案吗?”黄士豪像火车头般冲进总监办公室,一张嘴像机关枪般扫射,脸上挂着惊喜的笑意。“是祖儿耶!我都不晓得她这么厉害!”挑选结果一下来,朱蔷裘就打电话回来通知他了。

  伍少怀由公文里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意。“很好啊!”

  “欸!你怎么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莫非你事先预料到她的提案会中选?”黄士豪狐疑地冲到他办公桌前,两颗晶亮的眼硬是想由他的脸上瞧出端倪。

  “你忘了公司的提案都得经过我这边才能出去比稿?既然我事先看过了,哪个提案会被选上或淘汰,基本上我心里都有底,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避重就轻地闪躲黄士豪的问题,嘴角的笑意不曾褪去。“这表示我没有挑错人,不是吗?”

  “你说的是她的才能,还是她的人?”黄士豪可不认为内情如他叙述的简单,倚着牢靠的桧木办公桌调侃道。

  “咳!”伍少怀轻咳了声,不太自然地埋首桌上成堆的公文及稿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别人或许忌惮这位总监,但他黄士豪可不吃这一套!光凭着同学四年和多年的伙伴经验,对于伍少怀的反应他可是了若指掌。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纯粹员工或朋友,不涉及私人感情;对于那种无关紧要的女人,你一向对她们谦和有礼,却也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认为祖儿不被你归为那一类,而是属于另一种。”

  “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另一种。”再度抬起头,他不再装作公事繁忙的模样,双手各捻着钢笔的两端,慢条斯理地旋动钢笔。

  昨天晚上,在她轻颤却被他拥紧且无处可逃之下,他们拥有了第一个甜美的亲吻。顶着“体验制造BABY的临场心态”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其实有更进一步一亲芳泽的机会,但他却不想因过度急躁而破坏了她对自己的信任,极绅士地送她回家。

  虽然后来他狠狠地冲了两次冷水澡,但思及她在亲吻过后那酡红的双颊、娇羞得不好意思看他的可爱模样,他觉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值得等待。

  “这还要我说吗?就是能把你电得茫酥酥的那一种。”黄士豪觑着他,总觉得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有丝诡异。“干么笑得那么淫荡?难不成你们已经……”

  “没的事,别胡说!”他敛起浅笑轻斥。“我只能说她很特别。”

  黄士豪跟他就像没血缘的亲兄弟般,双方都对彼此的心性了解得紧,就算他口是心非地极力否认自己的确对宁祖儿动心,怕是士豪打死也不信,既然如此,又何苦隐瞒呢?

  “唔,我承认她的确不同于一般庸脂俗粉。”

  想起她每天充满“异色”的指甲油、睫毛膏,和有点奇怪又不会太怪的服装,他怀疑她根本是打从十三、四岁就开始“玩”的女人;只不过这样的女人竟拥有如此教人惊讶的设计能力,很难不教他感到惊讶。

  “嗯。”扬起嘴角,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这阵子,他经常在不经意之间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每回想起她总能令自己发笑,这是以往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现在他和她之间又多了那甜蜜的一吻……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约会。

  “哎~~”夸张地叹了口气,黄士豪好心提醒道:“你别忘了你妈的逼婚,我想她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更麻烦的是,他可不认为伍妈妈能接受像宁祖儿那般“满身流行味”的女人,以伍妈妈想硬塞给少怀的女人类型来看,少怀想跟祖儿在一起,恐怕还有得拚了。

  提到那件事,伍少怀的笑意凝在唇边,随即迅速敛去。

  “上次她到公司来找你,不是跟你说了她在我办公室里等你吗?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半句话都没通知就直接闪人,害我后来在办公室里和她大眼瞪小眼,好好的一间办公室差点没成了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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