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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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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由他配座的话,他会把靳妈移到靳仲骐的左边,让蓟芷蔷坐在仲骐的右边,那靳妈就会“适时”地隔开仲骐和辛妮。而老婆大人呢,就安排在蓟芷蔷右侧,他正好名正言顺地坐在老婆旁边,正好把大个子和辛妮摆在一起。噢!完美极了。 看著詹克勤面露难色,一会儿又露出傻笑,罗怡静不禁抚著额头叹了口气;以她对老公的了解,他一定又在天马行空地乱想一通了! 从头到尾,餐桌上交战的都是社交辞令,每个人或多或少地交换一下心得,唯有蓟芷蔷,她是唯一安静无声、默默吃饭的人。 偶尔,靳仲骐瞧不出任何情绪的眼会落在她脸上;偶尔,丁培允略带关心的神色会闪过她低垂的发;偶尔,流转在她和靳仲骐、辛妮之间的,是余敏秀忧心仲仲的目光,蓟芷蔷却始终低垂著头,不曾发现。 而看得透彻了然的,则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罗怡静。 不是说辛妮已另嫁良人,而那人也即将来台,那么老公和靳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的目的又不是在靳仲骐身上,只不过想向他学点商场上的应对伎俩,这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还有,那个大个子看那小媳妇的眼神不像另有所图,因为很少人会用那么清明的眼看著心存意图的对象,这个假设应该也在老公天马行空的设想之外,马上又可以刷掉另一个麻烦点。 在她看来,真正有问题的是靳仲骐和蓟芷蔷两夫妻。 虽然她不知道靳仲骐和蓟芷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两人的问题不小;她从没见过一对夫妻在饭桌上,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话……喔!!不是没有,而是只有那种即将离婚的夫妻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问题肯定很大条! 看在老公如此紧张的分上,她或许可以找时间跟蓟芷蔷聊一聊,聊聊女人家的想法、女人家的心事,顺便聊聊她的烦心事,搞不好可以用她的“奶油桂花手”,挽救一桩可怜的婚姻也说不定。 啊!真令人期待啊———— 靳仲骐尽责地等候客人全数离去,并确定母亲已入房休息后,才回房准备休息。 “芷蔷?”房里的灯已经关了,他脱掉衣服换上睡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你睡了吗?” 蓟芷蔷背对著他,感觉他的体重压沈了身后的床铺,她缓缓睁开眼盯著焦距模糊的五斗柜,抿紧唇沈默不语。 耳畔漾开浅浅的叹息,靳仲骐温暖的手臂陡然轻缓地环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将她拉入怀里,让她瘦削的背脊靠在他胸前,她甚至可以听见他胸腔里心脏跃动的声音。 凑近她颈窝,闻嗅她发间淡淡的洗发精香味,也不管她是否早已入睡,他轻浅的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让我们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上一股心酸突地窜上心窝,她不敢相信这是一直对自己冷情以待的丈夫所会做出的举动,虽然他的话依旧生疏有礼,可他的举止和动作却柔情满溢,跟说出来的话语极不搭嘎。 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温柔了起来? 不是有人说,男人之所以会表现得不同以往,泰半是因为心虚。 他也是心虚吗?为什么心虚?是因为辛妮吗?如果真是如此,她宁愿不要他虚伪的温柔…… 那带有掩盖意味的温柔假象,对她而言,不啻是另一种更尖锐残酷的无形伤害! “芷蔷,”感觉她的肩细细抽动,他敏感地发觉她的情绪波动。“怎么了?是不是哭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什么事困扰她了? 蓟芷蔷还是不说话,只是一迳儿地摇头,眼泪抑不住地流个不停。 “你别老是哭啊!”用力将她翻过身,将她的头按进胸口。“你最近好爱哭,到底怎么了?不哭好不好?”是呀,感觉从岳父入院后,眼泪似乎就不曾离开过她的眸,说真的,他很不习惯。 他不安慰还好,听他这么一诱哄,她更是无法自抑地落泪,哭音由他的胸口问声传出,就像一曲哀伤的小调,轻轻浅浅地敲进他的耳膜。 哎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干么哭个不停?再哭下去,他们身下的软床可就要变成水床了! 手忙脚乱地抬起她的下颚,泪痕交错的小脸映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那股说不出的沈闷郁气霍地又窜上心头;他说不出所以然地低头吮去她的泪,咸咸湿湿的,有她的味道。 “别这样……”她赧红了脸,不敢放任自己承受更多。 不要对她这么温柔。因为即使理智不断告知她这全是假象,她仍免不了会耽溺其中,毕竟她终究是个女人,一个满心期待爱情的脆弱女人。 “为什么不?”她的羞涩轻易挑起他的熊熊欲念,他很惊讶这一点从未因时间流逝而改变,而她往往根本什么都没做。“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沈,俯身用牙齿轻咬她红嫩的唇瓣,催促著她张开小嘴承接他热切的吻;今夜的他,心情异常浮动,隐隐觉得好像自己将失去什么似的,他不觉抱紧她柔软香馥的娇躯,彷佛这样会让他稍感心安…… “仲骐……”他知道他现在抱的是她吗?!她是蓟芷蔷,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什么他还可以如此激切地吻她? “嘘。”堵住她轻喃的唇,阻去她任何可能的拒绝,他温柔地覆上她的娇胴,需索著他所想拥有的一切。 蓟芷蔷无助地闭上眼,无语地承受他的激情。 就让她再放纵一次,如果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往,她愿意将这份美好永留心底。 冬夜正深、寒风正凉,屋外冷风飒飒,屋内,春情正浓—— 就在罗怡静自认为做好缜密的计划,准备不著痕迹地融入蓟芷蔷的生活,化身为她的闺中好友并跟她分享女人心事之际,事情便发生了—— 当蓟芷蔷好不容易弄清楚父亲交给她的一大堆文件,是蓟氏企业和父亲所有资产的所有权状时,所有的现实情况便开始脱离控制。 那些繁琐的权状已全数过户到她名下,没有一件例外,她突然心生不安,眼皮霎时猛跳个不停;她惊惶失措,偏偏婆婆又不在家,她忙叫了辆计程车直冲医院,不料竟在医院外面看到刚停好车,正准备跑进医院的靳仲骐。 “仲骐?”蓟芷蔷加快脚步追上他,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会到医院来了?”两个人都没停下脚步,边跑边说。 “我接到丁先生的通知,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靳仲骐神情复杂,瞳底渗入一丝担忧。“芷蔷,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冷静!”丁培允的告知电话十分短促,除了说明蓟志昌看起来很痛苦、情况很不乐观之外,其馀的便什么都没交代了。为了待会儿可能的突发状况,他得先让她稳住情绪。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转成苍白,被他拉进电梯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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