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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江靖淮这一问,除了唐威,在场的人无不感讶异,他们对江靖淮知道事情真相这件事,完全没有察觉。

  “你在说什么,我是心蝶啊,是你的妻子耶!既娘我是你的妻子,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是我在这里陪你,这事儿关依蝶什么事?”这下可让心蝶给猜对了;原来江靖淮早就知道依蝶的身份,她那个痴情得要命的笨妹妹,还在那边自怨自文、要死不活的,真是笨蛋加三级。-

  “你不是我的妻子,依蝶才是我的妻子广江靖淮涌起一把无名火,该死的依蝶,她竟敢骗他,让他满心期待,再狠狠地捅他一刀,她真残忍!

  “不会吧!明明是我跟你结婚,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好啊!江靖淮,你这个负心汉,失明时拿我当宝,如今复明了,就矢口否认死不快账,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男人,我恨你!”盂心蝶唱作俱佳地表演起来,还挤出两滴眼泪。

  ‘你说够了没,依蝶到底在哪里?”江靖淮不耐烦块问道。

  “你才说够了没哩!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竟然这么对我。”孟心蝶演上了嫣,一个人过透可不够刺激,她转身向站在一旁的众人,准备拉他们下水,“你们说,你们说他是不是很投良心?”

  江靖难看出心蝶一脸得意,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唐办“唐威,你怎么说?”他可不想再这么胡扯下去。

  “我……”唐威见心蝶下了这步棋,讶然得不知如何回应,又看见江靖淮凌厉的眼神,双腿都快软了。

  “我虽然瞎了,可没糊涂到不晓得自己的妻子是谁;唐威,告诉她们谁才是我江靖淮的妻子。”江靖淮平静地命令着。

  唐威正想发言,敲门声适时地由门板上响起--

  “爸!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是孟世豪,心蝶错愕地问道。

  孟世豪不理会孟心蝶的问话与众人讶异的眼光,径自走向病床,目光炯炯地看着江靖淮。

  “你想不想知道依蝶目前人在哪里?”他要来看看江靖淮在知道真相后,是不是真的会痛恨依蝶欺瞒他?如果他对依蝶还存在那么一点点感情,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宁愿放下尊严,为依蝶挣回这段短暂的婚姻。一二

  “盂伯伯,拜托你告诉我依蝶目前的行踪。”一知名淮大喜过望,他诚心诚意地要求孟世家透露依蝶的去向。

  “你不介意依蝶欺瞒你的事?”对于江靖淮的反应;孟世豪大感吃惊。

  “其实我早就知道依蝶代嫁的事,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今天依蝶如果不瞒我,我就不会娶她,就因她欺瞒我,我才能得到像她这么贤德的女人为妻,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介意呢,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江靖淮至此终于明白依蝶避不见面的理由了,他放下心地勾起嘴角,等着盖世豪的答案。

  除了唐威与贺刚,大家对江靖淮早就知道依蝶的身份都大感意外,这表示已经没什么好戏看了,一堆人安静地站在一旁。

  “那你是真的爱上依蝶少?”孟世豪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

  “孟伯伯,如果你是要我的保证,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是的,我是真心爱着依蝶。”江靖淮诚挚地注视着盖世豪,看着他,认真地宣示自己对依蝶的爱。

  盂世豪终于放下一颗悬岩的心,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依蝶现在在我家里,她已经预定下午三点的班机到意大利;还有,你该改口了,傻小子。”孟世豪忑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你,岳父!”江靖推回给孟世家一个灿烂的笑容,想去意大利?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孟依蝶,你注着接招吧!

  依蝶忙着整理行李,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米老鼠造型钟,钟面上显示目前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她看着乱成一团的房间,真不知该如何整理起。

  她挺起发酸的背脊,由于怀孕的关系,最近比较容易感到疲惫,她抚抚些微隆起的小腹,慢慢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她望着镜子,细细地审视着自己的脸庞,镜子里的脸看起来有点推快,也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算济济,不至于差得离谱。她拿起梳子,梳顺略嫌杂乱的发丝--靖淮最喜欢把玩的发--她用甩头,想甩去脑中目前没有时间细想的杂乱思绪。

  门铃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把依蝶由杂乱的白日梦中拉回现实,没细想此时会是谁来造访,也许是哪一个产品的推销员也说不定,她站起身来,小跑步去开门。

  她拉开大门,门前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她怔忡地看着来者,忘了时间的转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与他-

  “不请我进去?”由于刚刚拆线,江靖淮的眼睛这不能适应强烈光线,所以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酷酷的墨镜,他勾起嘴角,坏坏地调侃着傻不愣登的依议。

  “哦……对不起,请进!”依蝶霎时回到现实,她发觉自己的失态,颊上飞快地染上两抹红晕。

  江靖淮目不转睛地盯着依蝶,他的依蝶呵!由于有墨镜的庇护,他好整以暇地细细观察依蝶,发觉她好像比印象中丰润了些。

  “呢……请坐,我去倒杯咖啡给你。”从江靖淮一进门,依蝶的表现一直是惊慌张张的,她知道靖淮对咖啡的爱好一向更甚于茶,她手足无措地进到厨房。

  趁这个空档,江靖推测览一下房门做启的房间那该是依蝶的房间吧--看到房里东一堆、西一团的,一眼就可看出房间的主人准备离家。

  依蝶由厨房端了杯咖啡走出来,发现靖灌站在她的房门口,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那是我的房间,乱得很,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来,请喝咖啡。”没想到他复明后第一个见到的是她乱七八糟的房间!

  她将咖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不让咖啡因微徽颤抖的手而溅到桌上。

  江靖淮走到依蝶旁边,大方地坐在沙发上,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你知道我去动眼睛的手术了?”他直直地看着依蝶,黑眼珠动都没动。

  浑身一震,暗骂自己不小心说员了嘴,这下如果让他起疑心可就麻烦了,她警告自己,接下来说话可得小心点才是。

  “哦!姐有提过,她说你今天拆线,对吧?”依蝶心虚地摸摸自己的额角,她小心地挪动身体,坐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座位上。

  “嗯!”江靖淮端起眼前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咖啡?”

  经他这么一问,依蝶心跳又泪了一拍;她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他的习惯,以至于露出许多马脚,“我……我记得你以前到家里来,好像……好像都是喝咖啡的,是不是?”她佯装镇静地编了个双脚的理由。

  江靖淮笑了笑,不做回答。依蝶见他不再逼问,不安定的心才逐渐平稳下来。

  “看你的房间似乎在整理。你要出远门?”江靖淮佯装不经意地问。

  “嗯!” 依蝶低下头,这才想到他的手术--“你……看得见了?”她不确定地问他手术的结果。

  “手术很成功,你看我像失明的人吗?”江靖淮抬起头,以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她。

  “哈……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依蝶笑了笑,他冀的看得见了,真好!一、船

  其实依蝶的内心是百感交集的,喜的是他终于可以重新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不再因为失明而拒不出户;悲的是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跟以前不太一样?我不记得在我失明的那段期间里有见过你,你是什么时侯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他抓住依蝶的语病,企图引她掉进他设下的圈套里,主动地说出她心里的秘密。

  “啊?没……没有啦,你可能听错了,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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