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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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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没得商量的板起脸。“没让我知道这事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没道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袁婉绿一颗心感动得乱七八糟。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甚至连设计费都还没付呢!这个男人会不会太有同情心了点? 一句话问倒了夏至纶。他呆愣着,也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理论上,她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大可放任她自生自灭,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但他就是见不得她有什么万一……不对,应该说他担心自己做白工,收不到设计费就算了,说下定还得掏出白包一包——对,一定是这个理由! “哪有什么为什么?快去换衣服,快!”甩掉脑子里莫名的杂思,他的决定依旧没变,略显焦躁的催促道。 袁婉绿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才温温吞吞的转身,踱步回房—— 像个小媳妇般坐在夏至纶家的客厅,袁婉绿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他的家很漂亮,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现代新潮的设计感,屋里所有的布置装潢都令人不禁发出赞叹!但美中不足的是,这房子虽然看起来很华丽,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比没人住的房子好上那么一点点,就像样品屋一样冰冷。 “要不要喝点什么?”一回到家,夏至纶宛如回到水中的鱼儿般自在,他随意将钥匙丢在玄关的鞋柜上,轻吹口哨打开冰箱。 “不用了。”她突然感到有点冷的轻搓手臂。 “不行,现在你身上有伤,要多喝开水才会快点复原。”他像个老学究般耳提面命,主动由厨房里倒出一杯纯净的温开水给她,“喏,多喝点开水。” “谢谢。”她以双手捧起暖手的温开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人家说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他对自己这么好,坦白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东西来回报他? “三八咧,说什么谢。”他这个人施恩不图报,她这么客气,反到令他感到别扭极了。“我去帮你把客房收一收,你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转个弯就消失在转角处。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袁婉绿把脑袋放空,感觉肢体的伤口隐隐作痛。 夏至纶的温柔令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受伤,妈妈总是为她搽上红药水,那种被细心呵护的温暖,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甜蜜回忆。 可如今她的亲人都不在了,除了萍水相逢、没有任何感情牵绊的医院护士,会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外,就只有这个与她不算十分熟识的男人会对她温柔。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鼻头一酸,透明的水滴滑出眼眶,滴进透明的水杯里,激起杯中水阵阵涟漪。 “你怎么哭了?”夏至纶恰巧走出客房,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她对着水杯落泪,瞧得他一颗心拧疼了起来,关心的走上前去。“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没,不太疼了。”她吸吸鼻子,胡乱的抹了抹睑,看起来可怜到一个不行。 “不疼你干么哭哭哭的?哭起来丑死了。”他心烦的伸手抹去她睑上的泪,谁知道那透明的水液竟像忘了关的水龙头般狂泄不止,他越是抹去,新的水液越是迅速补上,教他心烦意乱,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本来就不漂亮啊。”她也不想哭啊,都怪他,没事对她那么好干么?害她一时控制不了情绪,眼泪掉个不停。 “谁说你不漂亮来着?”他粗声粗气的驳斥。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不用说好听话来安慰我……”眼泪扑簌簌的掉,她的身体因这莫名情绪而情难自抑的微微颤抖。 “屁!我才不会讲什么好听话!”他赶忙抽来面纸“防堵”她的泪,但可能是面纸的吸水性太好,很快就整张都湿掉了。“拜托你别哭了行不行?” 天啊!她再这么哭下去,连他都想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啊……”她的身体不断发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和肌肉。 “你……”你这样哭,教我要怎么办?他的脸苦得都快挤出胆汁来了,情急之下,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秀秀嘿!” 完全不涉及男女之间任何暧昧情愫,夏至纶纯粹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他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轻声说着抚慰的话语。 他低沉的嗓音宛如一曲镇魂的安眠曲,她的肌肉逐渐放松,情绪也趋于平缓,先前的擦撞意外和适才的紧绷情绪,造成她头晕目眩、疲累不堪,她不由自主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眼…… 过了半晌,察觉她不再颤抖,也不再有哭泣的声音,耳畔甚至传来均匀的呼息声,夏至纶才轻轻将她拉开点距离。 果不其然,她累坏了,毫无防备的偎在他胸口沉睡着。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依赖?他只晓得这样被她信赖着,竟令他意外感到些许得意。 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她,走向客房。 在不惊动她和触碰到她伤口的情况下,他将她放置在大床上安睡,为她盖上薄被后留下小灯,然后拉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凝着她的睡颜久久,久久—— 袁婉绿昏沉沉的醒来,她口干舌燥的发现自己倒在床上,才知道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她不安的挺起上身,赫然发现夏至纶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顿时浑身一僵! 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庞,她心中一阵激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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