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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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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他轻唤,试着想听清楚她的呓语,却怎么听都很模糊。 “怎么办……我怎么办……” 不知是怎样的梦境困住了地,紧闭的眼角落下清泪,狠狠地揪紧袁睿皓的心脏。 “绮云!绮云!”再顾不得探究她说了些什么,当下,他起身用力摇晃她,企图将她扰醒。“起来,乖,别睡了!” 但孙绮云睡得很沈--不,该说她被那个梦境困得很牢,任他怎么摇晃她就是不醒;他牙一咬,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她霍地吃痛睁开双眼,小脸立即浮起五爪印。 “啊……”她陡然坐起身,眼神显得有点空洞,过了半晌才对回正常焦距。“我怎么了吗?干么那样看我?”这个人很奇怪喔,睡觉不睡觉,坐着看她做什么? “你是不是作噩梦了?”袁睿皓担心地问,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好生内疚。“我听你一直在说梦话。’ 他不是故意出手这么重的,但如果不这么做,她恐怕会一直被梦魇缠住,两相比较之下,那更教人担忧啊! “梦话?”她傻呼呼地重复一次,彷佛听不懂他的意思。“有吗?我有说梦话吗?” “不然你为什么哭?”这样一来他更担心了,对于适才她梦里发生的事,难道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太扯了吧?! “哭?”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濡一片。梦里的片段陆陆续续回到脑海里,她的神智逐渐变得清明,屏住呼息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呃,我好久没作那个梦了,所以我以为自己不会……” “什么梦?”什么样的梦境可以令她如此伤心落泪? 孙绮云怔然,沉默。 “不能告诉我吗?”他感到小小的失望。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依旧不能让她相信自己,看来,他有自我检讨的必要。“没关系,不勉强,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无所谓。”他故作潇洒,其实心里头可酸的呢! 孙绮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她哪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酸味,不禁轻笑一声。“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啦,只是梦到我父母刚过世时的情景。” 现在提起这事,她看似早已脱离那个阶段的痛苦,但袁睿皓可不这么认为。 “当时你多大?”当然这件事在社交圈不是新闻,或多或少都有耳闻,但实际上的情况他并不清楚,或许让她谈谈可以化掉她心里的阴影也好。 “高三。”那是段痛苦的记忆,早让她锁在心的最底层,怎知又会在梦里想起? 袁睿皓理解地点点头。“那时候你一定哭得很惨。” “不。”令人诧异的,她的回答正好相反。“我没有哭,也没时间哭;我爸妈他们留下大批的员工和事业仍在运作,以我当时的能力,维持原状已属不易,哪还有时间悲伤?” 袁睿皓蹙起眉,深幽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在叔叔的带领之下,我像块海绵似的不断吸收我所不懂的商业知识,每天都有学不完的东西,往往回到家都快累瘫了,倒头就睡。” 她的语气像在叙述故事般淡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样也好,没时间胡思乱想。”末了,她还自我解嘲地哼笑了声。“况且过这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 “你只是没时间想,而不是不悲伤,更不是习惯了。”袁睿皓紧盯着她,彷佛想看穿她的灵魂。“过了这么久,你还会梦到那个时期,表示你只是刻意忽略,而不是真的看开了。哭吧,现在再没有任何阻碍可以阻挡你发泄情绪,你就尽情哭吧!” 虽然她的身体已然是成熟、独立的大女人,但就心理层面而言,她其实还停留在高三的时候,还算是个小女孩。 那股伤痛已经成为她心里的沈病,隐匿心中不见得是件好事,适度发泄出来反而是正途--想到这,又想到自己可怜的男性欲望,也好些时候没适度发泄了,呜……可怜的他。 “我?我不想哭啊!”她微愣,眼泪却莫名其妙流了下来,连她自己都吓一大跳! 袁睿皓轻叹一口,大掌轻缓地擦过她的脸颊,体贴的为她拭泪。“我在这里,没关系的,我不会笑你。” 孙绮云望着他,眼泪莫名其妙地掉,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她掩面感到羞愧,不记得自己何时曾这般失控过,她真的不想哭啊! 袁睿皓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厚实的肩膀出借;她憋得太久了,真是个可怜的小女人。 长期以来紧绷的情绪在瞬间崩溃了,孙绮云倚着他的肩,放纵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嚎啕大哭,将长久累积的委屈、疲累全集中在此时一次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的哭嚎变成啜泣,眼泪也逐渐停歇时,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头从他臂膀上移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失控。”她一直以为自己够成熟、够独立,从没想过自己会哭成这副丑陋的模样,连照镜子的胆量都没有。 不用说,一定是眼红、鼻子红,外加眼泪、鼻涕狂流,丑死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轻叹,如此生疏的对话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我是你的丈夫,你依靠一辈子的男人,这些本来就是我该为你分担的事,何须跟我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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